第245章 已經改了很多了(1/3)

這個突然出現的溫羽下午還要上班,因此沒逗留太久就抓緊時間離開了,我從玻璃窗往下看,發覺他開的車竟然還是那輛瑪莎拉蒂。

真真地讓我有了一種周行之已經去上班了的錯覺。

然而眼看著周行之還坐在沙發上,一手撐著額頭正在愁眉不展。我小心翼翼地開口:“你覺得他是什麽?”

不是妖,也不是鬼。

這是我的基本判斷。因為懷了孩子我對於這些東西的感知力稍微強了一些,但麵對那個溫羽,卻是什麽都感覺不出來。

周行之也無奈地搖頭:“很奇怪,非人非妖非鬼,好像……根本就不屬於六道之內。”

不明覺厲。

都已經超出六道了,這家夥得有多厲害?聯想一下剛剛他那狂妄的話語,我不由得心裏一驚,隱隱覺得這件事情可能真的不好辦。

周行之半閉著眼,幽幽地說:“他在這裏的時候,我感覺很不舒服。”

“身體上的還是……鬼力上的?”

“說不上來。”

那好吧,反正也不急,不妨跟這家夥慢慢磨嘰。

“我去找紅伯問一下,你看緊我的肉身。”

話音剛落就有一股白煙從天靈蓋冒了出來,原本還端坐著的溫羽此時歪倒下來,“咚”的一聲,腦袋重重地磕在了旁邊的椅背上,整個人軟綿綿地歪倒在沙發上。

我慌忙過去把肉身扶正,讓他呈後仰的姿勢固定住,盯著那張熟悉的臉看了好一陣子,指尖忍不住沿著高挺的鼻梁滑過,然後輕輕歎息一聲。

這麽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就隨手取了一本雜誌放在大腿上細細翻閱,客廳裏瞬間變得很是安靜。

不多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我嚇得把書一扔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趿拉著鞋快步走到門前,通過貓眼左看右看,發現是一個提著塑料袋子的人——外賣小哥。

於是擰開門把手接過來雞扒飯,聞見飯香肚子就不爭氣地“咕咕”響了起來。

其實之前就已經很

餓了,但突如其來的一個溫羽轉移了我的注意力,讓那饑餓感隱藏了起來,現在他走了,我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就又開始覺得餓。

迫不及待地打開蓋子大快朵頤,時不時地瞄一眼周行之的肉身。半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回來。

吃完一份雞扒飯,我又盯上了另一份。

可是這樣是不是不太道德,周行之也很久沒有吃過飯了,現在又去問那麽重要的事情,我不能趁人之危。

肉香味在空中彌漫。

我忍不住夾了兩塊雞肉,像個小偷似的動作麻利地蓋上蓋子,正襟危坐靜靜地等待著周行之回來。

一個半小時後,我靠在肉身的肩頭都快睡著了,忽然感覺他動了一下,驟然驚醒。

一隻手覆上了我的雙眸,手心的餘溫滲入眼瞼,一種不安全感泛了上來,我死命地想要掰開那隻手,他卻好像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出,於是更加用力地捂住了我的眼睛。

黑乎乎的一片,偶爾有一絲絲光線透過來,但微弱之極,什麽都看不見。

我急了,對著旁邊的人又踢又打,他直接壓了上來,帶著我躺倒在沙發上。原本緊張的氣氛一瞬間變得曖昧起來。

“你……是周行之嗎?”鬼使神差的,我居然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他依然不肯放開手,問:“你說我是嗎?”

“是。”我毫不客氣地回敬,“就隻有你才這麽幼稚,非要捂著眼睛讓我才你是誰,跟三歲小孩似的。”

“敢說我小?”

他呼出的氣息在耳畔遊走,這是一個很明顯的信號,足以說明他接下來想做什麽。

我幹咳一聲以趕走紛亂的思緒,然後抓緊時間拉回正題:“你不是說去找紅伯詢問那個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麽?紅伯怎麽說的?”

“紅伯說他有時間過來看看,隻聽敘述的話他也很難搞懂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麽。”

我特別注意到周行之說的是“那個東西”,貌似很看不起另一個溫羽似的,於是

提醒道:“還是不要掉以輕心了,早點做好準備,萬一有什麽狀況也能夠及時應對。”

“知道。”

周行之好不容易才挪開手臂,刺眼的陽光照進來,我的眼前一片模糊,等視野清晰起來,我才看清了他陰沉得要下雨的一張臉。

這是怎麽了?

我心裏一驚,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狀況,愣了一秒鍾伸出手來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沒事吧?”

“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想教育我?”他的唇邊勾起了一抹陰冷的笑。

我打了個哆嗦,縮手縮腳地退到沙發邊緣,也好和周行之保持距離,然後坐在柔軟的沙發墊上,抱著雙膝沒說話。

莫名覺得這段對話很是熟悉,大概在很久之前,我奉命去教他療愈之術的過程中就已經發生過了吧。

忍不住輕笑了起來:“周行之,想不到過了這麽久你還是驕傲得很,哪怕給你一丁點建議也不可以嗎?你的底限居然輕而易舉地就被挑釁了,所以不舒服?”

已經做好了和他理論一番的準備,畢竟不能總是這樣,身為夫人我還是有提建議的權利的,結果仰起了脖頸看他,他緊繃的輪廓稍稍有些緩和。

“已經改了很多了。”聲音低得如同一朵花落在了地上,在空曠的空間裏卻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沉默了。

他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因為你。”

仿佛有一盞燈在心底亮了起來,照亮了整顆心。

我把下巴頦抵在膝蓋上,目光直擊周行之的胸膛,他依舊穿著白襯衫,扣子開了兩顆,露出了好看的鎖骨。都說白襯衫是男神的標配,但很少有人能把白襯衫穿出味道,大部分都是裝X而已,偏偏他不一樣,好像天生就和白色特別搭配,穿起白襯衫來甚有風骨。

少女心又泛濫起來了。

“哎呀,每一次都被你撩,連吵個架都不能好好吵。”我撅著嘴,小聲地嘟囔著。

他俯身抱住了我,和我一起沐浴在午後的陽光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