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不過是一個侍女(1/3)

尷尬的笑容定格在我的唇邊。

我拍了拍半邊臉頰,讓那僵硬的肌肉稍微鬆弛下來,輕聲細語地問:“是誰讓你們過來的?”

其實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答案,問也不過是為了確認一下。

果不其然,我媽理所當然地說:“你老公啊。”

“你老公”這三個字從任何人口中說出來,我都會覺得正常,但偏偏從母上大人周行之的丈母娘口中吐出來,我還是忍不住哆嗦兩下。

之前我瞞著他們做出了那麽多的事情,他們不應該狠狠地批判我一頓,順便吧啦吧啦跟我講一堆禮儀廉恥之類的東西嗎?

今天這是怎麽了,畫風不對,很不對。

“那個,爸媽你們先看孩子,我去一下洗手間。”

“去吧去吧。”

他們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身為親女兒我苦著一張臉溜進了衛生間,轉身反鎖了門掏出手機就給周行之打電話。

“喂你什麽意思,辦婚禮這麽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說一聲的?還私自把我爸媽叫過來,這麽恐怖的事情也不跟我商量一下的?你到底是想幹什麽?”說著說著我情不自禁地挽起袖子,如果周行之現在就在我身邊,那肯定免不了一頓暴打。

麵對我連珠炮似的發問,那邊的人卻是畏畏縮縮地說:“少夫人,少爺現在不在。”

原來是秘書接的電話。

我的臉頰突然燒了起來,清了清嗓子說:“你去找少爺,把電話給他。”

“少爺在談生意。”秘書漢子聲音怯弱,好像我是猛虎下山能把他吃了似的。

“那等他談完生意你讓他打回來。”

秘書沒有答話,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我聳聳肩正準備掛斷電話,驀然間聽到一個聲音傳來:“小布?”

這麽親昵的稱呼肯定是好朋友,可這個音色實在是沒有辨識度,我對著鏡子歪著腦袋回憶了很久很久,愣是沒有想起來是誰。

不得已尷尬地問:“你是……”

“少博,範少博。”

自從周行之消失之後,我跟溫羽的

一群狐朋狗友也沒了其他聯係,少博更是沒什麽交集。不過這個人我還是記得的。

“最近還好嗎?”我看了一眼門外,似有一個影子閃過,慌忙道,“你有什麽事情嗎?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沒什麽……”

“哦好。”

果斷掛電話。

衛生間的玻璃是磨砂麵,從裏麵看不清外麵的情況,隻有模糊的影像,之所以那麽著急是因為剛剛那個影子看似呈現人形,給我帶來的感覺卻是十分陰冷。

肯定不是人類。

不停地擰動門鎖,不管朝左還是朝右都沒有什麽用,那鎖像是壞掉了,無論如何都無法打開。

我真是急了,一腳踹在了門上。

就在此時,覺察到身後好像有什麽人在看著我。

這種恐怖的感覺縈繞在心間,我不敢回頭,怕入眼的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幹脆低垂著眼瞼問:“你是誰?”

一遝用牛皮紙包裝著的資料被遞了過來。

“夫人,這些是鬼泣大人找到的關於雄伯的資料。”

這聲音僵硬而刺耳,平調,仿佛是用玻璃劃地板的聲響,不帶任何感情。

我小心翼翼地接過來那些資料,指尖在微微發抖,說話尾音也是有些輕顫:“好的,你可以走了。”

“屬下告退。”

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總算是漸漸消失了。

說來也怪,就在他話音落下之際,“哢噠”一聲響,門鎖輕輕鬆鬆地解開了,從縫隙裏可以瞧見爸媽滿臉笑容的哄小言玩耍,那愛憐的模樣完全是把他當成了不到一歲的小奶娃。

我媽還指著畫書教他說話:“媽——媽——”

小言的包子臉皺皺巴巴的,委屈得快要哭了,見我抱著牛皮紙袋從衛生間出來,便是張開雙臂就朝我爬過來,別說他爬行的速度還挺快,不過一分多鍾就到了我的腳下。

正常小娃娃能有這速度?

我單手抱起周鈞言,順便拐去書房把牛皮紙袋扔在了檀木書桌上,掛鍾上顯示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小言趴在我懷裏,小胖爪子

抱著我的脖頸,哽咽著低聲說:“娘親,我不要跟姥姥他們一起玩,不好玩……”

“那你就假裝不會說話,或者撒嬌賣萌發神經,他們就會覺得你認生,就不會把你怎麽樣了。”

說完我和小言十分默契地相視一笑。

“爸媽!我帶你們去吃飯吧!”

我爸正坐在沙發看電視,換了幾個頻道然後說:“就不去外麵吃了吧,在家裏弄點菜就好。”

“哪能呢!”

我擔心的可不是你們,而是楊霖和那個尚在書房裏的黑衣人,萬一他們心血**做出點什麽事情來,周行之又不在,我和小言本事可沒有那麽大。

我媽倒是戳了戳我爸的胳膊肘,說:“去吧去吧,我上次來的時候吃的那家西餐很不錯,你一定要去嚐嚐。”

這麽著就算是同意了。

此時周行之的電話打了進來,說是先讓他們在別墅周圍轉一轉,等他回來一起去。

我們已經走到了別墅的外圍,綠樹成蔭花開成雪,我媽逗弄著小言,三個人其樂融融。我忽然想起書桌上的那一堆資料,匆忙從側門拐了進去,先是經過一個側臥,從衛生間門口穿過去就是書房了。

一個纖細的身影閃過去。

我躡手躡腳地沿著牆角到了書房門口,沒有驚擾楊霖,隻是趴在門邊朝裏麵瞄了一眼,枚紅色的光芒閃耀著,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光芒來自於楊霖的左手腕。

是梅花鏢印記!

原來她也是梅花祭的人!

我把身子貼緊牆壁,聽見她嘩啦啦翻開那堆資料,爾後是一個冷冽且僵硬的聲音:“住手!這些消息也是你能窺探的?”

“怎麽不能?”楊霖的語氣沒了最初的怯弱,反而是多了幾分陰險。

“不過是一個侍女,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黑衣人嗬嗬笑了兩聲。

“那你呢?以前在梅花祭從來沒見過你,你又是什麽身份,膽敢私自頂著我們梅花祭的名號胡作非為?”楊霖冷哼,“啪”的一聲響,聽起來像是她把資料撂在了書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