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日常篇(二)(1/3)

入耳的是一個極其妖嬈的女聲:“喂”

音浪快顫到天上去了。

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林笑說話了,自從醒過來大部分時候都是聊微信,這丫頭神經大條,稍微問了問最近發生的事情就沒在意,至於我從生與死的邊緣歸來,自然也沒有跟她多說。

隻是……現在她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我清了清嗓子,慵懶地問:“咋滴了大小姐,有什麽喜事?”

“當然啦”林笑的聲音嬌滴滴的,聽起來最近就是泡在蜜罐裏,“你猜猜有什麽事情?”

“我猜不到。”

萬萬沒想到,這丫頭嗷了一聲,已經忍不住將她的狂喜和我分享了:“剛剛趙城向我求婚了!”

“什麽?”大半夜的我還沒反應過來,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於是問道,“你再說一遍?”

“我要結婚了!”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林笑的興奮,然而刹那間我忽然有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對,就是悵然若失。

算起來從何林笑相識到現在也有四年了,前些時候我比較混亂,也沒怎麽關心她的感情生活,對於這些事情的印象還停留在她對韓子歸那不清不楚的情愫之中。

趙城,這個人留給我的印象很淺。

基本上沒有和他說過話,最多的交集就是林笑操心非要把他的一個同學介紹給我,但從林笑的轉述之中,我能夠確定這是一個老實人,不會花言巧語,但絕對是做的比說的多。

林笑本質上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因此趙城不能說是最好的,但絕對非常適合林笑。

“喂!秦小布你怎麽沒有反應啊?”林笑哼了一聲,“我們都認識這麽多年了,怎麽不祝福我一聲?”

“這不是還沒反應過來嘛……”就是因為認識了好幾年,太過深刻,我們都見證了彼此的成長,到了現在她忽然宣布自己要結婚了,刹那間我有了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仿佛是在嫁女兒。

即使有那麽一些些的難過,我還是嘴巴抹油恭維道:“早生貴子!林笑,你一定會幸福的。”

和對的人,走完一生。

“謝謝謝謝,我也覺得我會幸福的。”林笑立刻“咯咯咯”笑了起來,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得到了心儀糖果的小女孩,“趙城說明天請你們吃飯,讓我問問你們有空嗎?”

“有空。”

說完就偷瞄一眼周行之,他點點頭。

“那就這麽定了!”

“沒問題!”

林笑還在一刻不停地笑著:“至於細節……明天我再跟你講哈。”

我們兩個愉快地掛斷了電話,周行之忽然說:“明天我要開會。”

“臥槽!”瞬間感覺自己被坑了,愁容滿麵地說,“不帶這麽坑蒙拐騙的!我都答應林笑了要去吃飯了,你現在又說沒空!”

“沒說沒空。”周行之翻了一下手機備忘錄,“九點鍾開始會議,大約十一點半能結束,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

“不行啊。”我算了算時間和距離,他下班之後要開車來別墅接我,這一來一往的就得一個多小時,根本就來不及。

然而周行之胸有成竹:“夫人可以到總公司來。”

臥槽?

我受到了驚嚇。

依稀記得上次跟周行之去公司,秘書推門而入瞧見我們兩個眉目傳情的時候,那尷尬的神色。

我直接拒絕,而且拒絕得一本正經:“公司是工作的場所,不能隨意帶家屬進入。”

某人輕拍我的肩膀,吻過我的臉頰:“我是總裁我說了算。”

這……我還能再說些什麽?

次日我剛睜開雙眼,周行之就動了一下,現在是早上七點,他開始起床準備上班。周行之平時上班都要穿西裝,而我也最喜歡看他穿西裝。

身為一個手殘我卻是不會係領帶,學了很久還是沒有辦法係得很好。

趁著周行之刷牙洗臉,我衣衫不整地去給他熨衣服,剛剛把西裝外套鋪展開就被一雙手

臂環住了腰際。

溫柔的男聲傳入耳畔:“最喜歡你居家小媳婦的模樣。”

“可是我做不好。”我撅著嘴,手法十分捉急地一下一下熨燙衣服,頓感自己就是個小公舉,被周行之寵得太久了,笨拙的很。

某人抱緊了我:“但就是喜歡你認真的表情。”

“行了別鬧了。”我舉著熨鬥將邊緣的褶皺熨平,“再抱我,小心我把你這西服給燙壞了!”

“那為夫也願意。”這家夥還真是越說越來勁了,像一塊牛皮糖似的抱著我不撒手,我無奈,隻能小心翼翼地將西裝熨好,然後掛在了衣架上。

“吃完早餐穿著走就好。”

“好。”

周行之好不容易才放開了我,鑒於他最近的表現不錯,為了獎賞他,我決定親自做早餐給他吃。雖然我的廚藝並不太好,但……某人還是很高興的。

一般這個時候就隻有我們兩個人,小言會睡到八點多再起床,而等他起床周行之早就不見了。

也就是在做早餐的時候,忽然一個想法躍入了腦海——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這個人閑不下來,可以做一段時間的家庭主婦,但不能老是這麽持續下去。

現在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周行之懷裏起床,為他做飯送他上班等他回家,無聊的時間就帶娃看電視,並不像是我的生活節奏!

看來我得抓緊時間找個工作以填補我空虛的小心靈。

先前在醫院待了那麽一段時間,硬是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弄得周行之出麵才得以解決,這下估計我不能再去醫院混日子了。

所以,我思來想去打算做一些喜歡的事情,比如把我遇到周行之的事情寫下來,弄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夫人。”

“嗯?”

“跟我去上班吧。”

我把西紅柿切好了扔進鍋裏,十分蠢萌地問:“為什麽?”

其實在總裁大大的字典裏,哪有那麽多的為什麽。

果不其然,周行之蠻橫地說:“因為我願意。”

“我不願意。”

我攪了攪鍋裏的麵條,猝不及防某人從背後抱住了我,他的動作幅度略大,以至於我身體前傾手背差點被鍋燙到。

他倒是習慣性地將我護住,自己的大拇指不小心按到了鐵鍋邊緣,被燙的發紅了。

我慌忙把火關小,半是責備半是心疼地去扒拉抽屜裏麵的創可貼,一邊找還一邊說他:“周行之你能不能安分點,明明我在做飯你還非要抱我,看看現在弄得……”

幸虧前些時間買的創可貼還在,我著急地把紙揭開小心翼翼地貼在周行之大拇指上,現在還起了個泡泡,看起來燙得不輕。

周行之看著我手忙腳亂地貼創可貼,似笑非笑,我還沒弄好就被他捉住了手。

情急之下我將他的手打落:“你幹什麽,沒看見我在這給你粘創可貼!”

“不用。”

“用!”

“不用。”

我鼓著腮幫子幫他把創可貼粘好,他將大拇指放在我跟前動了動,說:“夫人親親就好了。”

……

我竟無言以對。

幹脆翻了個白眼讓他坐在沙發上,然後抓緊時間去把我的麵撈出來。

兩個人的早餐。

我們兩個相對而坐,吃著吃著我想起來在網上看的一篇文章:“昨天看到有人說,夫妻之間是否婚姻美滿,看兩個人吃飯時候的表現就能知道。如果兩個人關係比較好,就會在吃飯之時討論許多話題,雖然有些問題比較瑣碎,但和對方說起來就很有感覺。”

周行之沉默不言,就隻是扒拉著碗裏的麵。

我繼續說下去:“如果兩個人在吃飯的時候都溝通比較少,那麽時間久了一定有一方很沒有安全感。”

說到這裏,周行之蹭的一下站起來,二話不說端著碗坐在了我的旁邊。

我對他突如其來的反應有點懵逼,啃著竹筷子問:“你幹什麽?”

“離你近點,有安全感。”

他說得雲淡風輕。

我卻是成功

地被撩到了。

即使和周行之已經認識很多年了,有時候還是會因了他的一句話而臉紅,這好像成了一種毛病,很難改掉。

比如現在,我非常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去,正好看見鏡子裏麵的自己臉紅得快成了猴屁股。等了一分鍾才恢複正常,為了掩飾尷尬,我匆匆忙忙將碗裏的麵條吃完,撂下筷子就問:“我怎麽讓你沒有安全感了!”

他指了指我空掉的碗:“你吃飯太快。”

臥槽!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我明明想說他吃飯的時候不說話,不跟我進行靈魂的溝通,然而萬萬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借機說我吃飯太快不給他溝通的時間!

身為一個小公舉夫人,我撅起了嘴:“怪我咯?還不是為了讓你抓緊時間去上班,不浪費那麽多的時間在吃飯上!”

“跟夫人一起吃飯不是浪費。”他一手撐起腮幫,目光灼灼地看我,“是一種享受。”

哥,我能告訴你我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嗎?

我白眼一翻:“我怎麽感覺你說每一句話都充滿著濃濃的秀恩愛的既視感?”

他閉口不言。

吃完之後他就要去上班了,而小言言也就在這個時刻突然醒來。

“娘親?”

我正在為周行之穿上西裝,就聽見小言帶著困倦的呼喚。

“餓了?”我問。

沒等小言回答,周行之立刻說道:“周鈞言,讓奶奶帶你去吃好吃的,行不行?”

機智的小言言瞥了一眼周行之,吮著大拇指問:“那……爹爹和娘親要去做什麽?”

“喂,我還沒說要跟你去!”

我不服!

然而小言言的腦子忽然轉過彎來,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聲,拉長的尾音一波一波地在臥室裏回蕩:“我知道了!你們要去生小妹妹!”

我遞給周行之一雙白眼,吐槽說:“你能不能教給你兒子一些健康的東西,別弄得小言長大了也跟你似的,一天到晚腦子裏麵都是些亂糟糟的思想!”

“生理教育要從娃娃抓起。”周行之振振有詞,“再說為夫現在每天上班,算起來還是夫人教育小言的時間比較多吧?”

我像是吃了個死蒼蠅,嘴角抽了抽是一句話也不想說。

簡直無法反駁!

“我哪裏汙了!”我叉著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模樣。

周行之指著我問小言:“你說,生小妹妹是誰教給你的?”

我立刻用充滿希望的眼神瞅著小言,希望他能爭氣,把這些不好的言辭都往他爹身上推。

可是,周鈞言同學想都沒想就說:“娘親!是娘親喜歡小妹妹!”

周行之兩手一攤,潛台詞就是“看吧,就是你比較汙”。

我扶額,忽然很想告訴周鈞言,喜歡小妹妹和生小妹妹是兩碼事,咱一碼歸一碼,但是懶得計較了,直接一巴掌拍在周行之後背上,簡單粗暴地打發他:“趕緊走趕緊走,別在這裏老是欺負我了!”

周行之卻是不急不躁,好像在等待什麽。

兩分鍾過後他還是沒有上車的意思,我都急了,正想轉身回到別墅裏,管它三七二十一。就在此時一輛車停在了路邊,車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來的顯然是溫媽媽。

現在的她比起從前眉目溫柔了許多,大約是有了孫子的緣故,也不像以前一樣挑我的刺了。

周行之跟溫媽媽打了個招呼:“媽,來接小言?”

“對。”溫媽媽慈愛地看向小言,兩個人相處的時間長了,小言也不再認生,直接蹦蹦噠噠地奔向了溫媽媽的懷抱。

“媽。”我瞬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看來周行之都已經預謀好了,讓溫媽媽把小言接走,然後……就是兩個人的時間了。

好口怕。

甚至溫媽媽連理由都想好了:“還不是怕你們兩個照顧不好小言,畢竟年輕,又不肯請保姆,隻有我這個奶奶出麵了。”

周行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媽,我和小布要去公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