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小言篇(三)(1/3)

周行之懲罰般的在我下唇咬了一口:“還敢不要我?”

“不敢了不敢了。”我連連求饒,“我隻是說著玩,你怎麽還當真了。”

“不許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否則……下一次的懲罰會更加嚴重。”

明白了,有時候周行之也夠敏感的,稍稍說上那麽一句他就會在意很久,哪怕是一句無意識的話,他也會耿耿於懷。

我又是個說話不經過大腦的女漢子,稍有不慎就會刺激到他的小神經,不過沒關係,我已經get到了安撫他的訣竅。

“周大人我錯了……我不該那麽對你說話……”我兩手托腮擺出了一副無辜的模樣,嘟著嘴巴賣了個萌。

意料之中,周行之捏了捏我臉上的肉:“原諒你。”

然後就是美好的夜生活。

我窩在**碼文,周行之坐在旁邊看股市,霎時間隻有我敲打鍵盤的聲音。

卻是不覺得尷尬。

碼文的空隙我會抬頭看一眼周行之,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細線,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腦屏幕上浮動的線條,還在記事本上寫著什麽。

周行之有很多不同的動作表情,但工作期間的他最有魅力。

臉龐的輪廓緊繃著,深邃的眼眸之中藏著理性,思考問題的時候會微微皺著眉。

看多少次都會被迷住。

就像現在。

我已經盯著周行之看了足足有一分多鍾,他忽然看了過來,眼神碰上了我花癡的眼神,然後摩挲著下巴,原本深邃的目光頓時變成了灼灼火焰:“看我?”

“看你長得帥。”我咽了一口口水,迅速地把目光移開,瞬間感覺自己可能臉紅了。

“當然,你老公就是帥。”

說著,周行之還得瑟地甩了一下額前的碎發。

我無語地遞給他一雙白眼:“忽然想看你以前紅衣的樣子了,完全就是個妖孽男,帥得不要不要的!就像是古風手繪裏的美男子。”

“現在不帥嗎?”

“現在……”我嘖嘖讚歎,對著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順帶著摸了摸他的下巴作為調戲,“有點老了,”

“秦小布你敢我說老了!”

“臥槽,你放開!我現在是個孕婦!孕婦!”

自從有了孕婦這個身份作為遮擋,從此後我有恃無恐,逮住周行之就是一頓調戲,反正他也沒有辦法拿我怎麽樣。

比如現在,周行之將我壓在身下,我也就順勢攬住他的脖頸,甚至在他嘴角輕輕一吻:“老周乖。”

帶了占有欲的吻鋪天蓋地地落下來,從額頭到脖頸無一幸免。

不過還好,意亂情迷之間終究是沒有做出什麽過火的事情。

次日周鈞言不需要上學,而我們兩個又要去參加同學聚會,如此,就隻能順路把周鈞言送到他奶奶那裏去。

為此周鈞言還心不甘情不願,坐在我腿上擺弄著書包帶子,不斷地小聲嘟囔:“你們倒好,去吃好吃的不帶著我。”

“我們不是去吃好吃的。”我一本正經地瞎掰,“同學聚會而已,等你長大了也會參加,最多就是一堆人聚在一起討論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談一談最近的生活怎麽樣,孩子多大了……特別無聊。”

“看出來了。”周鈞言單手托腮斜著眼看我,“大人們總是很無聊,每天做著同樣的事情,談論的話題也是一成不變。”

是啊,還是小時候好,不愁吃不愁穿,也就是寫寫作業看看動畫片。哪像我們需要工作養家糊口,甚至有的人更為淒慘,每天就是為了掙錢而掙錢,做著根本就不喜歡的事情。

身不由己。

大約越長大,越會對這個詞深有感觸。

不過我對於現在的生活的確很滿意。

周行之還補充道:“我們還要去醫院,你要去就讓護士阿姨給你紮針!”

小言飛速地縮回了他的小爪子,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小言不紮針!紮針太疼了!”

周行之的唇角微微上翹。

所以,在周爸爸的恐嚇之下,周鈞言同學連思想鬥爭都省略了,直接決定留在他奶奶家。

同學聚會在一家KTV,距

離我們居住的小區有點遠,因此我們隻能先繞道到溫家別墅,現在溫爸爸溫媽媽住在裏麵,然後再去參加聚會。

車子剛停下來,小言就蹦蹦噠噠地奔向了他奶奶的懷抱,一邊跑還一邊說:“奶奶!爸爸要帶小言去紮針!小言不紮針!”

溫媽媽一把將周鈞言抱在懷裏,寵溺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咱小言這麽乖,不紮針哈,都怪爸爸,爸爸最壞了對不對?”

“媽,你別那麽慣他。”周行之適時地提醒那麽一句,然後轉身就要上車。

我拽住了他的衣袖,問:“你不在家裏喝口水再走?”

記憶裏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和溫家父母在一起喝茶聊天了,周行之和我工作上都比較忙,逢周末也就想歇一歇,就算是來溫家也隻是稍微逗留片刻就走。

再怎麽說他們也是溫羽的生身父母,孩子名義上的爺爺奶奶,雖然和周行之沒有太大關係,但是畢竟在成人之際也答應了溫羽好好照顧他的父母,我們也不能食言。

周行之本來也不急,經我這麽一說當即就鎖上了車子,牽著我的手走上了鵝卵石路:“媽,我們今天坐一會兒再走。”

“好好好。”溫媽媽的一雙眼睛笑成了彎月,對於任何一個母親來說,多少錢都比不上兒子的陪伴吧。

溫媽媽將我迎進別墅,歡天喜地地泡茶,還把一堆財經雜誌擺在茶幾上供周行之翻閱,可見溫媽媽是多麽細心。

茶香四溢。

我幫溫媽媽倒好茶水,此時溫爸爸也出來了。

這幾年溫爸爸的身體不太好,公司基本上都交給周行之處理了,現在的他退居二線,除了偶爾關心關心公司的業績,就是看看報紙喝喝茶,不能更愜意。

老爺子最喜歡喝的是信陽毛尖。

我特意泡了一壺,倒了一杯雙手捧給溫爸爸。

他滿意地點點頭:“小布還是那麽懂事。”

我笑笑不說話。

我們大約在溫家停留了半個小時,期間基本上就是扯扯家常,溫爸爸也會問一些公司裏的問題,中間都挺正常的,直到小言玩著小車,冷不丁地來了句:“小紅車好好玩!以後也要給小妹妹買一個!”

“小妹妹?”溫媽媽成功地捕捉到了小言話裏的重點,就像是一條獵犬準確無誤地嗅到了獵物的氣息,然後瞄了我的小腹一眼。

霎時間我有了一種秘密被人窺探的感覺。

其實沒打算這麽早就告訴他們,想著等去醫院做了檢查,確定確實是懷孕了再公布這個消息。然而周鈞言直接出賣了我:“對啊小妹妹!昨天爸爸說我要有小妹妹了!”

這下好了,溫爸爸溫媽媽齊刷刷地看向了我的小腹。

嚇得我心髒一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就是昨天吐的很厲害,懷疑是孕吐,這不……打算去醫院查查。”

溫媽媽當即一甩手:“快去吧快去吧!別在這聊天了,耽擱了大事可不好。”

果然孩子比天大。

溫爸爸也隨聲附和:“你看看你們兩個不早說,用不用我打電話把李大夫叫過來?”

“不用了不用了。”我拚命地擺手,像溫家這樣的大家庭的確是有私人醫生,但我總覺得太別扭,還不如去醫院。

周行之趁機替我解圍:“小布有很多同學就在中心醫院,找他們就行。”

然後我們兩個就被趕出來了,兩位老人家表示一定要去醫院確定一下,隻要是發現懷孕了第一時間給他們打電話。

我們唯唯諾諾,驅車而去,直奔聚會地點。

本來我以為是大型聚會,結果到了地點發現隻有十幾個人而已,大部分都是和溫羽關係比較好的同學,但意外的是……除了周行之以外,沒有一個人是帶了家屬的。

我大跌眼鏡,看向周行之的雙眸帶了星星火光,但因為人多沒有辦法直說,就隻能用眼神進行交流。

“溫羽,最近可好?”戴著眼鏡的男人跟周行之伸出了友誼之手,隨後看到了閃在他身後的我,笑著打了個招呼,“小布也來了?”

範少博。

他後來自己創業去了鄰市,時不時地過來出差,所以我大約有一年的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畢竟他和溫羽關係很鐵,我歪了歪腦袋,自然而然地打招呼:“少博,生意怎麽樣?”

“挺好挺好。”少博撓了撓頭,小聲地說,“溫羽還是那麽……護妻,走到哪裏都要帶在身邊。”

這是什麽節奏?

趁著周行之去和其他人打招呼,我試探著問:“不是說都帶家屬的嗎?怎麽你們都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沒有啊。”少博是個老實人,我這麽一詐他就說出實話來了,“本來說的是老爺們兒之間的聚會,但現在你來了,也沒什麽關係,還是該嗨的嗨,該唱的唱。”

得,又被周行之給套路了。

自知虧了,我也沒再說什麽,就隻是若無其事地摸索到周行之身後,捉住他的手,某人倒是主動,直接反手握住了我的小爪子,既然如此我就配合地使出了九陰白骨爪,長指甲掐了周行之一下。

“嘶……”他的手還停在原地,然而眼神明顯銳利了一些,我隻顧瞪著他的眼睛了,一不留神被他拉扯到了懷裏。

整個過程被周圍的人盡收眼底,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真是感覺沒臉了沒臉了……

某人還在振振有詞:“本來說了不讓夫人來,夫人不放心非要來,我也沒有什麽辦法。”

靠!

謊話說得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這顛倒是非的本事也忒大了吧!

“對。”我幹脆破罐子破摔,順著周行之的話說了下去,“擔心他背著我勾搭小姑娘,結果到這裏發現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一群大老爺們兒相視而笑。

其中一個精瘦精瘦的男人不懷好意地笑了:“嫂子你可別擔心這個,像我哥這麽專情的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我心說那是你們不知道周行之的過去,當他還是冥羽的時候可是到處撩妹!

另一個擺弄著太陽鏡的男人也附和道:“是啊嫂子,我哥絕對不是那種男女關係混亂的人,我敢保證,他從身到心絕對隻有嫂子一個人!”

“行行行。就算他是一棵狗尾巴草,也能被你們說成一朵花!”說完我還白了周行之一眼。

某人不悅了,當著眾人的麵質問:“我在你心裏就是狗尾巴草?”

十幾個人齊刷刷地看向了我,搞得我心裏毛毛的,然後飛快地回複:“狗尾巴花,行了吧?”

“行。”周行之十分艱難地點頭,露出一個“秦小布今晚上你等著”的微笑。

然後一切就都正常了起來,該吃的吃該唱歌的唱歌。

範少博湊了過來,感慨似的說:“嫂子,你真是溫羽命裏的克星,自從遇見了你他真的變了很多,以前的他就是個花花公子,整天沒事幹吃吃喝喝撩妹子,感情經曆是一段接著一段,那些也算不上真心喜歡,所以隻是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就結束了。從前我們說,溫羽你一定會栽在一個人手裏。現在看來我們還真的說對了,嫂子,是你改變了他,對了,孩子現在怎麽樣?”

“上幼兒園了。”我抿了一口白開水,覺得少博就跟喝多了似的,“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

不論從前的周行之,身為冥羽的周行之是一個怎樣的人,至少現在,至少在我身邊,他是專一且深情的。

這就夠了。

聚會持續的時間不算太長,確切地說是我們兩個出來得很早。當時是這樣的,大家剛剛開始喝酒,有人要向我們兩個敬酒。

周行之立刻站起來:“夫人似乎懷孕了,不能喝酒。”

少博起哄讓他喝,他更是振振有詞:“對了,今天本來是打算帶夫人去醫院來著……”

合著我過來就是為了給他當擋箭牌的。

可以,這很周行之。

現在林笑在中心醫院工作,我們去的話也好找人,隻需要跟林笑打個電話就可以。結果可想而知,我的確是懷孕了,到現在約莫一個月,至於是男是女……現在當然還看不出來。

林笑是第一時間得到這個消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