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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冷冷地看著眼前這一切,說實話,他此刻心中充滿了對這個為富不仁的老板的痛恨,而對於陳長勝,除了同情又能有什麽呢?但是卻又無可奈何,自己身為警察,隻能將槍口對準是劫持犯的陳長勝。

“他腰裏有炸彈!”趙萬富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話,顯得很是驚恐。

“對,俺身上是有炸彈,你要是再不將錢拿出來,俺就跟你同歸於盡!”陳長勝拍了拍腰間鼓囊囊的東西,頓時豪氣萬丈。

“冷靜,冷靜!”談判專家雙手平舉,緊張到了極點,“那看這樣成不成,你先將手中的刀放下,那一萬塊錢,我們給你想辦法。”

“對,放下來吧,我們給你捐款,先將你媳婦的病看了再說。”隊長也勸慰道,他是真的不希望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陳長勝聽了這話,情緒明顯的平靜一些,但是依舊沒有放下手中的刀,想了片刻卻依舊堅毅地道:“俺不能要你們的錢,你們警察也不容易,俺就是想要回俺的工錢,你要他將錢給俺,俺將錢帶回去給媳婦治病,然後回來跟你們警察走,隨你們怎麽判?”頓了頓,又說道,“俺知道俺是犯了罪,但俺沒辦法,俺隻能這麽做,你們警察同誌不要怪俺,俺也是沒辦法呀…嗚嗚……”

在現場的三位警察都動容了,這個樸實的漢子,直到此刻竟還替著警察著想。於是,刑警隊長、談判專家以及隊長,都用怒視的目光看著趙萬富,企圖他將工錢交出來。

趙萬富卻不為所動,突然惡狠狠地罵道:“你們這些個窮鬼,活該沒錢,活該窮一輩子!你們就是下等人,你老婆早就該死在**,沒錢看什麽病,不如早點去投胎,哈哈……”

趙萬富得意大笑起來,扯高氣昂。

“你,你……”陳長勝渾身青筋暴起,拿著刀的手微微顫抖,氣憤得已不知道說些什麽。

“你激怒他幹嘛?”談判專家急了,責怪道。

“放心,”趙萬富咧嘴奸笑,“他這麽個慫人,根本不敢殺人,他隻會嘴上逞能,哈哈……”

陳長勝惱怒異常,右手用刀抵住趙萬富的脖子,左手拍著腰間,大聲道:“俺要炸死你,炸死你,跟你同歸於盡——”陳長勝咆哮著,似乎已經失了理智。

眼看局麵就要失控,這個時候,隊長忽然瞥見刑警隊長湊著衣領小聲嘀咕,隨即隊長的耳機內,便傳來刑警隊長的聲音:“現在場麵就要失控,罪犯身上綁有炸彈,為防止事態繼續蔓延,狙擊手聽令,準備射擊,準備射擊!”

“狙擊手明白!”

在現場的每個警察,包括場外的都配有無線電波耳機,以方便接受刑警隊長的指令,這個指令,出動任務的每個警察都能聽到,但是場外的人不知裏麵什麽情況,因此並不為所動。然而在場的,除刑警隊長外,其餘倆人不禁麵色微皺,但是這也沒有辦法,罪犯身上綁有炸彈,尚不知威力如何,如果一旦發生爆炸,在場所有人都可能發生意外,這還不包括這棟樓內的無辜人員。

就在這時,說時遲那時快,“砰”的一聲,破空槍響,大家驚愕地瞪大雙眼,望著眼前的一切,似乎不敢相信一般。

“狙擊手,怎麽回事?”刑警隊長質問道。

“隊長,不是我,我沒有開槍。”耳機內傳來無辜的聲音。

刑警隊長麵色陰沉,而談判專家卻回頭錯愕地望著隊長,隻見他的槍口微微冒煙,麵色卻十分堅毅。再看他的對麵,趙萬富的印堂上有一個血洞,正睜著一雙疑惑的雙眼,望著前方,似乎到死都不明白,警察怎麽會朝自己開槍?

陳長勝也瞪大雙眼,但他隨即明白過來,高舉雙手,手中水果刀掉落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刑警隊長對著衣領處耳麥發出指令,不一會,場外的警察們推門而入,隨即一擁而上,迅速拆除了陳長勝身上的炸彈,卻見他腰間纏繞的,並非什麽炸彈,而是一條條方便袋,裏麵裝著土塊。

眾人麵麵相覷,十分詫異。

刑警隊長卻走上前來,望著隊長,沉聲問:“怎麽回事?”

隊長茫然地望著前方,低聲道:“隊長,槍走火了,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刑警隊長拍了拍他,並沒有吭聲,他心裏怎能不明白,走火的槍,會瞄得這樣準嗎?一槍爆頭。

隊長心裏更明了:趙萬富早就知道陳長勝腰間綁著的不是炸彈,他故意激怒他,隻是想借警察的手,將陳長勝給除去,這樣他非但不用再付一分錢,而且還可以名正言順地除掉眼前這個討厭鬼。但是他的如意算盤最終是打空了,因為他沒有料到,警察當中,會有一個隊長這樣的人。

隊長如果不開槍的話,狙擊手就會開槍,那死的,將會是陳長勝。他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不能讓這個惡棍鑽了法律的空子,甚至利用法律,淩駕於法律之上,因此,他開槍了。他不後悔,他心中的正義感指使他開的槍,他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隊長的思維漸漸模糊,但他忘不了陳長勝那絕望的眼神,由於劫持人質勒索錢財,他被判了七年徒刑,他不知道怎會是這麽個結局,他要的僅是自己的工錢,怎麽反倒成了勒索錢財?隻是他不明白一點,法律永遠隻會偏袒有錢人,趙萬富的老婆狀告他,請了著名的律師,而他,一個可憐的農民工,什麽也沒有,在所謂的官司麵前,又怎會勝?

“長勝”這個名字,似乎隻是對他的諷刺。

最後事情鬧開了,工友們齊集法院門口,迫於輿論,趙萬富妻子才賠付了農民工的工錢。陳長勝終於拿到了自己的工錢,他托人回鄉將錢帶回家,給妻子治病,但是到了醫院,醫生卻說病人拖得太久,已無藥可治。

次日,陳長勝妻子病逝。

工友們將消息帶給陳長勝,然而在鐵窗內的他,卻沒有流一滴淚,他茫然地看著窗外,他此時究竟在想些什麽,沒人知道……

後來隊長前去看望他,他隻說了一句:“你是個好人!”就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隊長的信念第一次動搖了:法律,法律到底是什麽?法律究竟是為了懲治罪惡,還是為了保護那些所謂富人的權益?

或許此時,陳長勝在經曆這一切之後,他的心中,會生出和隊長一樣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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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裏,我很感激法律現在已開始注重保護農民工的權益,若還和以前一樣,不重視他們,不保護他們,那麽又有多少農民工,又會遭遇和陳長勝一樣的命運呢?要知道,我們居住的城市,是靠著他們滿是老繭的雙手,一點一點壘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