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言失蹤了

好多疑問,可能一時半會是得不到答案了。,想到這我不禁搖了搖頭,無奈地歎了口氣,緊接著就提起礦燈,重新拉開窗戶又翻了出去。

“你在裏麵幹什麽呢?鬼鬼祟祟的!”

然而剛剛等我翻出窗戶,又將窗戶重新掩上之際,突然自我身後傳出來一聲暴喝,將我給嚇了一跳。

我猛然轉過身去,隻見黑暗中,緊貼在我的身後有一個人高馬大的影子,我細細一看,原來是我們班的班長常軍。

常軍瞪著他那雙小眼緊盯著我,似乎是將我當做是賊。然而我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故作輕鬆地對他說:“哦,我來配電房巡查的。”

“真的嗎?那怎麽翻窗戶,燈也不開?”他有些質疑,小眼眯縫起來,幾乎成了一道縫。

“哦,是這樣的,我剛來到這,就發現鑰匙忘帶了,所以就翻窗戶進來了。”我解釋道,朝他勉強笑了笑,“至於沒有開燈嘛,這不是提倡節能降耗嘛!”

“嘿嘿——!”常軍笑的有些鬼,小眼幾乎眯縫沒了,“真的嘛?可是我剛剛還聽到有搬動東西的聲音。”

我心中一凝,心道這常軍還真是鬼得很,但表麵仍是不動聲‘色’:“哦,我剛剛發現有塊蓋板蓋得很不規範,所以就又重新蓋了一下。”

常軍盯著我看了一會,一雙小眼之中盡是不信之‘色’,但最終還是說道:“泵房離這裏這麽近,沒帶鑰匙就不能回去取一下啊?還有,下次記得開燈,再怎麽節能降耗也不缺這點電,要是因為這些原因跌倒摔傷了怎麽辦?要記住安全最重要,其他因素都是其次,下不為例啊,回去吧!”

我一邊聽著,一邊趕緊點頭。說實在的,這常軍還真是囉嗦,我真都聽煩了他的囉嗦,所以剛一聽到他叫我回去,趕緊就轉過身往回走,但莫名的感覺脊背有些發涼。直覺告訴我,常軍仍瞪著他那雙小眼,在身後死死盯著我……

那一晚過得很是鬱悶,但有件事想起汪師傅說的話來,卻還真如她所說的那般,這老言似乎卻是真的不想幹了。

原因是到了下一個上白班的時間,大概是6月17號那天,老言再次沒有來上班,也沒有請假什麽的。

自然,國有國法,廠有廠紀,老言幾次三番都是這樣,廠領導自是不會坐視不管,所以當天就聯係了他的家人,都下了通告,說老言再不來上班,就視為曠工處理,超過三天就會被辭退。

然而就在廠領導剛聯係完老言的家人沒多久,老言的老婆就急急忙忙奔過來了,可能是因為聽到自己的丈夫將會被辭退,很是緊張,所以就急忙跑了過來。

老言的老婆跑得滿身大汗,但接下來她告訴了我們一件事,卻很是令人驚訝不已,她說老言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回家了,還讓我們如果見到他就讓他趕緊回家。總之,老言好像是失蹤了。

這下我徹底懵了,據我的推測,老言很可能是自從6月13日淩晨開始,就沒有回過家,到了6月15日傍晚在泵房出現過一次,顯然是來找什麽東西的,很可能就是那本日記,但似乎沒能找到,之後依然是沒有回家,就這麽失蹤了。

老言的老婆可能還不知道什麽,央求了廠領導好久,希望領導再給老言一次機會,並保證回去一定將老言找回來,並且帶到領導麵前來請罪,然後又說什麽家裏是上有老下有下,兩個娃還在念書……

總之老言的老婆在廠裏是扯了一大堆,念得廠領導都頭疼心煩不已,隻得答應了她的請求再給老言一次機會,老言的老婆這才收住話匣往回走去。

“老言啊老言,你真的是相當的怪異……”就在老言老婆剛走沒多久,我看著窗外那刺眼的陽光,正自胡思‘亂’想之際,‘操’作室的鐵‘門’被緩緩推開了,走進來一個身材高挑但神情漠然的‘女’孩,正是上次來泵房取水化驗,和那次在食堂邊不經意間被我撞到過的‘女’孩。

“你好,你能過來一下嗎?”她雖然給人感覺很冷,但卻是相當的有禮貌。

“呃——!”我回過神來,忙走到她的身旁,“怎麽了,有什麽能幫上忙的嗎?”

她將一小桶水遞到我的手上:“這是我在冷卻塔上取的軟水,你可以聞一聞,就知道了。”我很奇怪,但還是照她的吩咐,擰開蓋子將鼻子湊了上去。

剛一將鼻子湊上去,我就聞到了一股腐臭味,好像是什麽動物腐爛的氣味,雖然不是很濃但直衝我的腦子,熏得我眼淚都下來了。

“這是怎麽回事?”我很奇怪,不禁問道。

她看著我:“我也不知道,所以才來問你,今天的軟水有股腐臭味,我以為你們知道原因。”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想大概是有什麽動物的屍體落入軟水池中,腐爛造成的吧!”

她淡淡一笑:“我想也有可能,但你想這軟水池多大,小動物的屍體未必會造成如此嚴重的腐臭味。”

我想了一想說道:“那我帶你去看一下吧,看看池子裏麵有什麽東西,你等我一會。”說完我返回泵房,拿過礦燈就領著這‘女’孩往軟水池走去。

軟水池是一個很大的蓄水池,四周密閉,隻有上麵有一個四四方方,大約隻有一平米大小的‘洞’口,上麵蓋有一個鐵蓋子。

看了看那個蓋子,我皺了皺眉,平時也沒有特別注意過這裏,還一直以為軟水池的井(‘洞’)口上並沒有什麽蓋子,所以先前才誤以為會有什麽小動物的屍體落入井池中。然而現在看看,這才意識到不可能會有什麽動物的屍體落入池水中,畢竟這蓄水池不是‘露’天的。

我走上前去,彎下腰提了提那個鐵蓋子,平常像這麽重的鐵蓋子要拿起來,通常都要兩個人,但為了在‘女’孩麵前不示弱,我卯足了勁將那個鐵蓋子提了起來。剛一將那蓋子提起來,頓時就有一股惡臭撲鼻而來,我忍不住丟下蓋子忙往後倒退幾步,取了口罩戴上。

隻見那‘女’孩也皺了皺眉頭,我忍住惡臭,見那井口裏麵黑乎乎的一片,就將礦燈擰亮往裏麵照去,不一會我就發現那軟水池的拐角處,似乎隱約有一個黑影,隱隱半浮半沉在池水平麵以下,那股惡臭,似乎正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我心中一驚,沒想到這蓄水池裏麵還真有什麽東西,於是看了看旁邊,找來了一根長長的鐵杆,就將礦燈遞給那‘女’孩讓她替我照亮,隨後就用那鐵杆朝那黑影撥‘弄’,不一會就夠到了那個黑影,入手感覺極沉,也不知道那黑影到底是嘛玩意?怎麽會落到這軟水池裏麵的?按耐住心中的詫異,我忙地緩緩將那黑影朝井口撥‘弄’。

當那黑影被我撥‘弄’的差不多快到井口的時候,就見她將那燈光一照,一道光束立即就打在了那黑影上。我就看見被那道光束‘射’到的地方,陡然之間出現了一張死人蒼白而又腐爛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