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謎霧重重

由於連日來,廠裏已有兩人接連斃命,已然鬧的是人心惶惶,而我原本就緊張疑‘惑’的心情,也愈加地雜‘亂’不已。-叔哈哈-

泵房裏自然就更是人心惶恐,還謠傳著什麽老言的鬼魂會在夜裏回到泵房,在‘操’作室裏麵來回飄‘蕩’,嚇得那些‘女’員工差點全都不敢來上夜班。

老錢出事的那天,也正趕上我上夜班,為此心中不知怎的煩躁不已,夜班自然也是不想來上,就去找班長常軍請假。

可是結果可想而知,自然是沒有成功。當時常軍眯縫起一雙小眼,給我長篇大論一大堆,無非告訴我不要相信什麽怪力‘亂’神的謠傳,什麽現在泵房裏麵的人員少,你再不來就留汪師傅一人是不行的,畢竟人家‘女’同誌在這非常時期都沒有打退堂鼓,你一個小夥子就更不應該啦……

說實話我還真佩服常軍的口才,不去當律師可真冤枉,我隻說了一句要請假,他就給我扯了這麽一大堆,還長篇大論,貌似要給我洗腦。

請不了假其實也沒什麽,隻是夜班的時候,要麵對汪師傅的沉默,我很是鬱悶而已。而隨著老言的死去,泵房裏麵現在是越來越沉悶了,悶得人心裏都發慌。

晚上去接班的時候,上一班的同事們一見我到來,還沒有等我走進‘操’作室,就立即收拾東西走人,那個小唐還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隨後一晃身就跑沒人影了。

我不知道是啥意思,但看到他們各個好像都有些驚恐的樣子,可能是因為老言的死吧!畢竟天天在一起上班,一個人說沒就這麽沒了,而且還是死在泵房附近,很容易讓人往鬼魂方麵去想。

然而幸好的是,警方並沒有公布老言的死亡時間,如果要是再讓他們知道,老言在死後兩天,又在泵房裏出現過,不知究竟又會造成怎樣的轟動效應?

想到這我搖了搖頭,不禁苦笑了一下,緩緩推開‘操’作室的鐵‘門’。隻聽到“吱-嘎”一聲,‘操’作室的鐵‘門’緩緩被我給推開了,我看見汪師傅正坐在裏麵看著‘交’接班記錄,聽到開‘門’聲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我歎了一口氣,邁進了‘操’作室,正瞧見老言的那個更衣櫃敞開著,裏麵空空如也。我想可能是在老言死後,他的家人將裏麵的東西給清理了吧!可是那本日記到底會在什麽地方呢?想到這我不禁一陣疑‘惑’。

直覺告訴我,那本日記是個關鍵,很可能因此而解開老言和老錢的死亡真相。然而那晚連老言自己都似乎沒有找到那本日記,可話又說回來,當晚的那個人還是老言嗎?

想到這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是啊!老言不是已經死了嗎?又怎麽可能在死了兩天後又再次出現在泵房?如果不是鬼魂,那就隻有一個解釋——當晚的那個人,他並不是老言,隻不過是和老言長得極為相似而已。

我不禁感到一陣‘迷’惘,難道這世上真的會有如此相似的人嗎?雖然會有雙胞胎之類的,然而我來泵房這麽久,可沒聽說過老言有什麽雙胞胎的兄弟啊!姑且就先認為那人是老言的雙胞胎兄弟吧,但如果真的像我推測的這般,那他來泵房又是出於什麽目的?為了那本日記?

一想到那個“老言”,我的脊梁骨就不禁一陣發寒,也不知為什麽會如此恐懼,可能因為那個“老言”是個未知……

我決定下次碰見陳警官的時候,一定讓他替我查查老言究竟有沒有什麽雙胞胎的兄弟。

想了這麽多,我在心中理了理頭緒:血手印——雨夜哭聲——丟失的日記——神秘的“老言”……心中才有一些眉目,但頓時又被這些給攪得一團‘亂’麻。

甩了甩一團‘亂’麻的腦袋,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想象力太過豐富,將問題想複雜了吧,索‘性’就不再去想。

於是我深呼吸一口氣,使腦袋清醒清醒,走過去隨手將老言那空櫃子的櫃‘門’給掩上,又不經意地掃視了一眼‘操’作室。然而就在此時,我忽然注意到那天傍晚老言坐過的長椅相同位置處,竟然還坐著一個人影。

我被這突如其來嚇了一跳,難道是“老言”又回來了?然而很快我就看清那個位置所坐著的,卻並不是“老言”,而是一個身穿黑衣服的小青年。

這個穿黑衣服的小青年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般,我不禁有些發懵,之前怎麽就沒有注意到這個小青年呢?難道是自己的眼‘花’了?

想到這我不由得‘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雙眼。再次看時,隻見那小青年正坐在長椅上,低著頭在摁著手機,似乎感覺到有人正在看他,隨後緩緩地站了起來,朝我伸出右手並開口說道:“你好,我是新調來這裏的,我叫章雷,你叫我小雷就可以了。”

我詫異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來,忙與他握了握手:“呃!你是新來的啊,這麽快廠裏就派人過來了啊。太好了,太好了!”我的話有些不搭調,因為我很是高興,既然新安排來一個小青年,那這泵房裏麵也就不會顯得那麽沉悶了。想到這我不由得一陣竊喜。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細細打量起這個新調來的小青年:隻見他二十一二的模樣,中等身材,皮膚白皙,眉清目秀的樣子,給人一種極具親和力的感覺。這也難怪,這個叫章雷的小青年不笑的時候那嘴角都微微往上揚起,那雙又細又長的眼睛就像月牙一樣往下微垂,給人一看就有種笑眯眯的感覺,標準的一副娃娃臉模樣。

我正打量他之際,隻見章雷也用他那雙又細又長的眼睛在笑眯眯地看著我,我覺得有些失禮,就招呼他坐了下來。同時我也不由得看了看汪師傅,隻見她依舊心不在焉的樣子,似乎並不當這個叫章雷的小青年存在一樣。

這一夜我和這個叫章雷的小青年攀談了很久。言談之中,我隱隱覺得他給我的感覺,似乎與其他同齡人有些不同。他的談吐極其成熟老成,眼神之中處處透‘露’出一股睿智,氣質也是出奇的從容冷靜。直覺告訴我,眼前的這個二十一二歲的青年似乎有些不簡單,他渾身上下處處透著與年齡毫不相符的老成,一定有著極深的城府。

這個時候我忽然想起來老錢說過的一句話——“在這廠裏,任何人都不能相信”,那麽眼前的這個青年,到底會是什麽來曆?又能不能讓人相信呢?

由於對他產生了莫名的戒心,後來我與他扯的話也就少了,漸漸地也就各忙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