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失魂針

“好小子,這都能睡著!”黑衣人的話裏似乎含有讚賞的意味。

淩憂塵似乎並未領會,依舊冷冷道:“簡直不知死活!”說罷對準李特後腰的某一穴位猛一下戳去。

李特一下驚醒,惱羞成怒地嚷嚷道:“誰呀!誰?知不知道將睡得正香的人弄醒是件很沒禮貌的事兒?”說著目光閃動,尋找罪魁禍首,卻正好對上了淩憂塵那冷冷的目光,頓時明白了當下處境,再不言語。

黑衣人看著李特轉動眼珠,渾身卻一動不動似乎顯得不解,就問:“你不能起來?”

李特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我要能起來,早跑了!還等他殺我?”

淩憂塵聽罷,卻冷冷道:“我真要殺你,你是跑不了的。”

李特接收到淩憂塵那冰冷的目光,不禁就是一哆嗦。

黑衣人卻皺著眉,問淩憂塵道:“你知道那廖降對他做了什麽嗎?”

“大概是下了降吧!這解降,你我都不會,不如找警察吧!”淩憂塵無奈道。

淩憂塵這話倒令李特吃了一驚,沒料到他這種人竟也會想到“有困難找警察”,還以為他們這些人腦子裏根本就不會有“警察”二字的概念呢!但是李特心裏對於這一提議卻是大為讚同的,頓時就樂嗬嗬道:“對頭!對頭!快找警察,快找警察吧!”

黑衣人卻不為所動,一擺手道:“應該不是降!”隨後雪亮的目光又望向李特,“廖降對你做了什麽,你就站不起來了?”

李特被那目光看得定住心神,想了想道:“他好像,就在我後背那麽拍了一下,我就感覺渾身軟弱無力了。”隨即又一驚,“難道是點穴?”

黑衣人猶疑著搖頭,而後皺眉極力思索了一下,突然自身上取出一隻黑色手套戴在右手上,隨即沿著李特的後背就摸了上去。摸了一會,突然一用力,便拔出來根針一樣的東西,李特頓感後脊梁骨就是一陣錐心的疼痛,忍不住“嘶”了一聲,冷汗一下就從全身冒了出來。但奇怪的是在一瞬間,李特竟感覺到手腳有了力量,心中一陣激動,毫不遲疑馬上就掙紮著站起,雖然雙腿有些搖晃,但好在還是站了起來。

黑衣人手中捏著那根針在仔細端詳著,李特湊近一瞧,發現那是根牙簽一般大小的鋼針,細看之下針尖上似乎還泛著綠色光澤,李特不由好奇問:“這是什麽東西?”

黑衣人若有所思,說道:“應該是失魂針,相當於麻醉針一類的東西。”

“原來如此!”淩憂塵道,“我還以為,他又施了什麽降頭術在他身上。”

黑衣人搖搖頭:“降頭這東西,降頭師一般不輕易施的,施了必損精元之氣,所以能用其它東西代替,他們也一般會用的。”

“原來如此,”淩憂塵似乎顯得不屑,“我就是說,那種歪門邪道的東西,還是少用為妙。”

“說得極是!”黑衣人讚同地點點頭,卻將那根針收了起來。

李特看著,不解地問:“這個害人的東西,你不扔了它,還留著幹嘛?”

黑衣人卻略微一笑:“留著它日後興許會用上,況且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東西本無好壞之分,關鍵要看利用它的人是善是惡,用的好的話,害人的東西也可救人的,不是嗎?”他這話說得頗有哲理,李特不由得佩服起來。

“我們該走了,要不該尋不著那廖降了。”淩憂塵望著黑衣人,眼神又變得憂鬱起來。

黑衣人點點頭,道:“我是該走了,廖降受了這麽重的傷,一路都會留下降頭師身上特有的怪味,通過這點,我不難找到他。”

“不是你,是我們!”淩憂塵突然開口糾正他。

“我們?”黑衣人一愣,“你……”

淩憂塵衝他淡淡一笑,道:“我的魔音術,能幫到你的!”

李特看著淩憂塵淡淡的笑,心道這家夥原來也能露出這樣的微笑,幹嘛還成天板著個臉,像死了爹似的!

黑衣人似乎顯得極為高興,激動地道:“好,能有你相助,求之不得!”

淩憂塵突然又恢複了嚴肅,道:“要知道,他們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要親手殺了廖降!”想了想,突然又問:“你,有沒有找到他們幾個?”

黑衣人疑惑道:“你是指…唯獨沒有背叛的那幾人,或他們的後人?”

淩憂塵點點頭。

“沒有——”黑衣人緩緩搖了搖頭,似乎顯得有些失落,但隻一瞬,便又恢複了精神,道:“但我相信,他們終歸是會出現的!”

淩憂塵道:“對,多年的恩怨糾結,所造成的血雨腥風太多了,就讓我們來了結吧!”

黑衣人朝淩憂塵點了點頭,默認了他的話。

“你在幹什麽?”這時,淩憂塵目光一閃,卻突然衝著李特喝斥道——隻見李特伸往黑衣人麵部一半的賊手,頓時就頓住了。

原來李特被黑衣人解了禁製之後,見他與淩憂塵交談,雖雙目神采奕奕,但其麵部表情無論怎樣都是一種木然,很顯然是戴了一層薄薄的麵具。

難道是傳說中的易容術?他麵上戴的難道會是一層人皮-麵具?一想到這一點,李特就按耐不住內心激動,急悄悄的就將賊手伸往黑衣人的臉麵,企圖揭開他的麵具。而正當李特的賊手即將觸碰到黑衣人的麵部,那黑衣人倒居然無甚反應,卻是那搗不死的淩憂塵目光一動,發現了李特的這一企圖,於是出聲喝止。

“嘿嘿!”李特尷尬地笑笑,“我看他臉上好像戴了一層東西,該不會是那易容術吧!就想看看,嘿嘿!”

淩憂塵依舊冷冷地看著他;而黑衣人卻仍是木然的表情,眼神淡定,倒似乎對李特的這一舉措並不在意。

李特被淩憂塵盯得渾身發毛,遲疑著還是將賊手縮了回去,卻悻悻道:“我將他麵具揭了,你不就能看到他的真實麵目了嗎?你和他日後畢竟同謀,難道你就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