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細絲銀環

“一個大男人哪那麽婆婆媽媽,快來吧!”苗小琳嘟囔著小嘴,不耐煩地說道。

粉侯望著苗小琳冷冷一笑,驀地身形一晃,突然便由一個身影變為兩個,再由兩個變為四個。四個粉紅身形晃動,但見人影紛亂,虛虛實實,令人眼花繚亂,刹那間一同攻向苗小琳。

眼見著四個粉侯快速逼近,對苗小琳呈包圍之勢,形勢十分之危急,然苗小琳卻一改之前嬉笑之態,突然定定地立在原地,變得不急不躁,好似目空一切,又好似蓄勢待發。

粉侯攻勢不減,約莫距苗小琳數尺之遙,突見苗小琳雙手一合,頓時火光突現,竟顯得藍幽幽的可怕。

苗小琳身形一轉,藍色火焰迅疾繞至右臂,喝叱一聲“破”,右手疾點左首第二個粉紅身影,與此同時,幾乎便在瞬間,其餘三個粉紅身影,頓時便隨著苗小琳右臂的藍色火焰一同消失,再也不見,就如從不曾出現一般。

緊接著苗小琳叱吒一聲,左手又向前迅疾一揮,一道銀光突然朝前一閃,閃電般掃向前麵粉侯。

粉侯大吃一驚,沒料這苗小琳竟還有著後招,一時大意,於是趕緊後撤,但已是不及,但聽“噗嗤”一聲布帛破裂聲,粉侯身穿的那件粉紅襯衫,已然破開一道細長的口子。

緊跟著那道銀光再一閃,已被苗小琳的手腕收回,卻隻見那腕上戴的諸多銀環,隻是微微顫動一下,轉瞬恢複平靜。

粉侯摸了摸衣服上被劃開的那道豁口,驚詫道:“原來是這樣!”

苗小琳嘻嘻一笑:“你以為是哪樣?沒給我耳垂上來一道豁口,倒是給你的衣服上前後添了兩道呢!”

原來苗小琳腕上戴的那許多看似單個的細細銀環,竟隻是由兩根極具韌性的細細銀絲纏繞而成,分別戴於兩隻手的腕上,陡一發力揮出時,銀絲瞬間便被扯直,作為利器抽向攻擊對象,待到力道消失,由於銀絲的韌性,便又在瞬間恢複成銀環的樣子戴在手腕上。

可以說這是一種極端隱蔽的武器,比起那些所謂的纏腰軟劍可是強的太多,一般眼力不佳之人,就算被其所傷,可能都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這種武器,若無一定真力揮出使其成為無形傷人的利器,那也就跟平時戴著玩兒的飾品差不多少。

粉侯看著苗小琳腕上戴的細細銀環,心中思忖:自己之前裝扮老尼姑被其偷襲,原來是被這種極具韌性的細細銀絲劃破長衫,之前還以為軟劍之類,但運用這種銀絲,體內若達不到一定真力是極難駕馭的,看來這小妮子可不簡單,年紀輕輕尚有如此修為,這樣的話,今日必要將其及早除之!如此,她說不說出那老尼下落倒無甚緊要,自己可以慢慢去查,但留下她,日後難保不會成為阻撓自己大計的大患。

“好厲害的小妮子,”粉侯心中殺機大起,但麵上卻不露聲色,“不過也沒什麽呢,是被你偷襲的,嘿嘿!”

“我沒偷襲!”苗小琳不滿地嘟囔著小嘴,“可是你自己說的,願賭要服輸的!”

粉侯媚笑一聲:“好好,那是當然!不過偷襲不偷襲咱們尚不去計較,倒是你那一招藍色火焰可了不起,竟然連我的幻術也能破了。”說著嘿嘿一笑,豎起大拇指,“好妮子,真不愧是老尼姑的徒弟呢!”

“哼,旁門左道!就你那個,也能阻擋我師傅的無邊佛法麽?你都打不過我,還找她幹什麽,自取其辱麽?嘻嘻!”苗小琳嘻嘻笑著,洋洋自得。

粉侯卻麵露譏笑之色,說道:“哼哼,佛法?你當真以為老尼姑全用的什麽佛法?”

“什麽?你在汙蔑我師傅!”苗小琳麵色一沉,突地厲聲說道。

粉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臉又嚇了一跳,撇撇嘴,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不知心中又打著如何算盤?

“說,你們是不是殺害我父母的凶手?”哪知苗小琳又忽地冒出來這麽句話。

“殺害你父母?”粉侯一愣,不明白這小妮子是不是哪裏吃錯藥了,怎麽現在又關她父母嘛事?

其實苗小琳一直對父母的死耿耿於懷,今日得見這粉侯為了師傅的那件東西而來,必然是與自己父母的死也有著關聯,挨到這裏,終於忍不住內心悲憤,厲聲問出。

“對,你找我師傅,肯定是為了找到那件東西,而我父母就是為了那件東西送命的!你說,你是不是凶手?”苗小琳麵色突然泛著冰冷,冷冰冰地望著粉侯。

其實粉侯根本就不知道苗小琳父母的事,聞言也是一驚,心中思忖難不成之前也有人打那件東西的主意?想到這他試探著問道:“你說你父母被殺,是為了那件東西,那麽,那是什麽時候的事?”

“十八年前,苗區的林子裏!”苗小琳一字一頓說道,仿佛夢境中的場景重又浮現眼前。

“十八年前?”粉侯怔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你看我現在多大,十八年前又會是多大?那時候我不過還是個孩子,又怎麽能去殺害你的父母?”

苗小琳卻並不覺得這是一個笑話,依舊冷冷望著他:“完全有可能,因為我的父母,就是被兩個怪異嬰孩殺死的!”

粉侯一愣,隨即若有所思般點頭,自顧自地小聲嘀咕:“原來是他們……”

苗小琳見粉侯小聲嘀咕,一時聽不真切,便急切問道:“你說什麽?”

粉侯嘿嘿一笑,卻道:“我是說,就算倒退十八年,我也不可能是個嬰孩啊,那時候我起碼是個少年了!”

“你一會說十八年前自己是個孩子,一會又說是個少年,那你現在到底多大?”

粉侯卻苦笑著搖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到底有多大了,但我敢保證,十八年前我絕對超過十歲以上,所以,我也絕對不會是殺害你父母的凶手!”

“你真的不是?”苗小琳歪著腦袋,滿臉疑惑。

“千真萬確!”

“嘻嘻!”苗小琳突然咧嘴一笑,又恢複了嘻笑之態,“那好,我暫且信你!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倆之間,也就沒那必要再拚個你死我活了!不過之前你輸了,可要願賭服輸哦!那我現在可要走咯?”

粉侯輕笑一聲,竟然一拱手:“恭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