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風陣

“我沒跟你開玩笑!這個黃嬰不簡單,至少得有七年道痕,我懷疑他修煉了魔典,我的陣法隻能困得他一時,今晚我們必須收了他,不然會死很多人的。”

我瞧她都快急哭了,我最受不了這個了,隻能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一手抓著紫葫蘆,一手抓著天篷尺,心裏緊張的要死。

隻見聞潮汐手裏抓著一根短棒就衝進了風陣,之後我看她揮動著手中的棒子在和黃嬰對打,當然這是我猜的,因為我根本看不到黃嬰,不過瞧聞潮汐步步緊逼的架勢她應該是占了上風,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就在我緊張的全身冒汗的時候莫名的打了一個寒噤。

“快!開蓋子!”我聽到聞潮汐的號令,知道是該我表現的時候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壯了壯膽子,哆嗦著打開了蓋子,砰的一聲,像甜瓜根一樣的葫蘆蓋子被我拔了出來,一股中藥味撲鼻而來,難道這是要把黃嬰做成藥膳嗎?

不等我想明白隻覺得手心一沉,好像有什麽東西進去了,原來這麽簡單啊,我還以為多難收服呢,我急忙去蓋蓋子,就在這時一陣寒氣襲來,我瞬間就被凍住了。

我自小長在東北,雖然戶外運動做得少,但基因條件使得我還是比較耐寒的,就算零下三十多度我也很少戴帽子手套啥的,即便耳朵被凍的火燒火燎的,鼻子癢癢的,手指紅紅的,我也不會說個冷字,我覺得這都不是事,可眼下我卻覺得異常的寒冷,我我估計我的鼻毛和眼睫毛此刻都已經形成冰溜了。

我用腳尖都能猜到隻有那個白嬰能做到這點,唉!都怪我大意,竟然把這麽尊貴的客人給忘了,活該被人家懲治。一尺多高的紫葫蘆和天篷尺瞬間跌落在地,一團白氣一溜煙的工夫就在我眼皮底下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團白氣,慢慢氣體凝聚成那個全身煞白的嬰兒,他把他被蒸煮過的皺巴巴的小臉湊到我的眼前,我

瞬間就崩潰了,此時我連選擇不看的權利都沒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我麵前扭曲變形,即便他嚇不死我也要惡心死我啊。

我這一緊張血液好像都加速流動了起來,猶如春風拂過冰麵,冰層慢慢裂開,我感覺有一股熱氣源源不斷地從我的內褲裏釋放出來。

隨著血脈的極速流動身體也逐漸回溫,我這才發現寒氣已經透過皮膚浸入到肉裏了,難怪我會感到前所未有的痛感,幸好體溫升高了,要等到寒氣入骨我就真成冰棒了。

凍在我身上的冰層已經開始融化,我就像個落湯雞一樣,我趕緊活動了下身體,讓熱量持續,而剛剛那個在我麵前張牙舞爪的白嬰早已不知去向。

我急忙看向風陣,黃嬰早都跑沒影了,怎麽聞潮汐還沒出來,不會出事了吧?我撿起地上的葫蘆和尺子飛快地跑到風陣,我見到聞潮汐躺在漩渦裏麵好像睡著了,我心裏不免有些小失落,她不會以為大功告成了吧?就算再困也要去了風陣回家睡啊,我要怎麽關掉這風陣?

漩渦早已融合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足足填滿了整條街寬,得有四層樓那麽高,這也就是在子夜,換成白天非把人嚇到不可。算了,我找了半天也沒看到什麽機關,索性我就衝進了風陣,這陣是聞潮汐布的,她應該可以關掉,我隻要把她叫醒應該就沒問題了。

“你跑這躲清閑來了?苦了我在外麵差點被凍成冰棒,你還不醒啊?喂,喂,喂——”我使勁搖了搖她,她的身子涼的刺骨,我對著雙手拚命哈著熱氣,這也太冷了吧?比起來白嬰的那種冷根本就不夠檔次啊,她這種直接就能冰住人的血脈,難道是被黃嬰打傷了?

我怕再不救她她就會凍死過去,算起來她也救國我倆次,如果我被凍死正好陪她在黃泉路上做個伴,反正我也了無牽掛了,我都能聽到自己心跳的節奏,撲通,撲通通,撲通撲通,好像就要跳出來一樣,這次不是我死就是

我倆一起死了。

我大喊了一聲,一把將她抱起,用我的身體將她緊緊地包裹起來,我的腦仁翁的一下就快要炸裂了,全身的血脈都要被封住了,慢慢的我的意識也開始潰散了,我的眼皮最終還是合上了,在我失去意識的同時,我隻希望她能快點醒來,我怕我死後身體的熱量不足以抗衡她體內的寒氣。

一片黃氣彌漫開來,難道我死了?我走了兩步發現四周漆黑一片,隻有我的正前方在呼呼往外冒著黃氣,我捏著鼻子鑽入黃色氣團中,身子一下就舒服了,之前我的皮肉被白嬰的寒氣所傷,雖然沒有大礙但是碰一下也有種掉塊肉的痛感,而此刻我感覺我的皮肉好像在加速複原,一點痛感都沒有了。

我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人盤腿坐在那裏,雙手放在膝蓋上呈蘭花指狀,透過漸隱漸散的黃氣我終於看清了那個人,正是聞潮汐。我快步走上前去,激動地一把將她抱起,這真是久旱逢甘霖,呸,我沒那麽饑渴,洞房花燭夜?呸呸,哪有這好事,是他鄉遇故知才是。

“死色狼!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啦!”聞潮汐一把推開我,我能感到她的手溫,也能聽到她的咒罵,隻是我怎麽動不了了?怎麽又這麽冷了?咦?這好像是風陣?

就在我蒙圈的時候,我的身子又暖了過來,我猛地睜開了眼睛,還是夜晚,還是我熟悉的那條街巷,隻是風陣沒了,好像一切又都恢複如初了。

“死色,咳,錢學道,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死掉!”聞潮汐用力在我後背戳了一下,痛的我直咧嘴,果然是悍婦,不是,是悍女不色,見此良辰美景,又孤男寡女的,此情此景如果不好好表現一下那真是暴殄天物了。

我慢慢轉過身,神情的望著她的眼眸,主要是想看她的眼仁是不是黑色的:“我見你躺在風陣裏,我哪還能顧得上自己的死活,如果能一命換一命我就是被凍成冰棒也值了。”我真是快要被自己酸倒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