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冷雲一路跟在金蛇上人身後。Www,QuanBeN-XiaoShuo,cOM

走過血殺碑。也許是久無人走過的原因,整條通道上已然掩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黑泥,有些地方甚至在人踩過時,冒過如今沼澤一般的彩色水煙,這讓人不得不第一個想到毒瘴,但好在兩人都身負修為,這一點尋常的毒瘴還不能影響到兩人,但冷雲依然不敢大意,不得不運起龜息術封閉了全身的氣竅。

對於冷雲的舉動,一身是傷的金蛇上人沒有多說什麽,甚至連回頭都沒有過,隻是一路,一步一個腳印的默默前行,就如同是在丈量著這條萬年古道一般。

這一走,足足用了兩個半時辰,最終兩人出現在了一座寬闊的空地之前。

走上這片空地,冷雲神情不由一愣,因為就在這片寬闊的空地上,居然正站著五名全身黑袍裹身的身影。

一見到這些身影,冷雲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懷疑遇到了丹鼎派守山之人,手中不由的取出了數顆自行煉製的毒丹。

不過這時。一旁的一直一種無語,甚至就連冷雲詢問也不搭理冷雲的金蛇上人忽然伸出唯一的一隻手按住了冷雲。

之後,沒等奇怪的冷雲開口詢問,金蛇上人已然恭身向對方道:“金蛇見過五位道兄!多謝五位道兄親身赴約而來。”

“道兄!”

一聽這稱呼,冷雲不由一愕,九州之上,修士們見麵之後雖然大多人稱道友,但此道非彼道,最多也就隻能算是一個客套,但道兄卻全然不同,兄者,大也,這對於修士來說,不但代表著身份,也代表著實力,而以怪老頭金蛇上人在戎州的地位,修為,何為又當得起他一個兄字。

五名全身上下除了雙眼便都裹在黑袍之下的身影並沒有立即搭理金蛇上人,反而是好奇的看了冷雲一眼,從五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五人似乎對冷雲的出現很是有些奇怪。

最終,五人中央之人忽然單手一豎,開口道:“金蛇施主,當日之約,我等已然完成,還請施主盡快打開這丹毒穀吧。”

“施主?”

一看這模樣,如果放在以前冷雲絕看不出所以然來。但對於此時的冷雲來說,這番舉動,這番言辭卻清晰的表明了對方的身份。

佛門之人,冷雲不由驚駭的望向了身前的金蛇上人。難道這次佛門入戎州是金蛇上人引來的?

雖然冷雲對道統之針並不在意,甚至不放在心上,畢竟他修行時日尚短,修為也上不得台麵,加之來其來自弇州,對戎州之事也並不太是在意,但從心底,冷雲對異類修士還是抱有一種隱隱的敵意。

所以,一時間,哪怕是他,心中也不無浮起其它的念頭。

金蛇上人人雖疲憊,但看上去卻似乎精神不錯,一聽這話,金蛇上人也沒有多說,隻是點了點頭。

之後,金蛇上人忽然從懷中掏出一物,站在其身後的冷雲初時並沒有看到,但緊接著。注視了手中之物好一會的金蛇上人忽然轉過身望了過來。

這一路上,金蛇上人一直都沒有搭理冷雲,說實話,冷雲心底也不由有些不安,他實在有些弄不明白,金蛇上人到底是什麽想法,難道還在怨他當年在瓊水城不告而逃?

對此,冷雲心頭雖然不安,但卻也欣然接受,畢竟此時的他已然不是當年初出家園的漁家小子,見識,識見已然與當年不可同日而語,將心比心,在他看來,他也確實當得金蛇上人如此待他,這也是冷雲為何會不顧殺身之禍也要來這丹鼎山尋見金蛇上人的原因。…,

如果此生再也不見金蛇上人,此心在冷雲心頭必成心魔,不但阻礙他心性增長,也會影響到他向道之心,雖然道心對如今的修士早已不如遠古時重要,但他畢竟修的是古法,唯心,唯世都極有可能讓他永心難安,如此,又何談修道。

見金蛇上人回頭,冷雲連忙行禮,道:“師傅!”

這是金蛇上人從離開血殺碑之後看的冷雲的第一眼,聽到這聲師傅,金蛇上人眼角中不由的流過一絲欣慰之意。丹毒門授徒傳宗不依常法。所以,在丹毒門,並無尋常修士門派之間的師徒禮規。在丹毒門看來,授徒隻需傳宗即可,既不求徒有報效,也不求徒能服侍一生。

在丹毒門,弟子幼時而收,苦心指點數十載,達金丹即出。出師後,師徒之間為策安全,大多永世不見,甚至就連傳授天階丹方也不例外,隻求弟子能延傳丹毒道統,永世不絕。

所以,丹毒門對弟子並不要求,不管為善也好,為惡也罷,隻要能收得弟子,傳繼丹毒大道便足矣。

所以,哪怕冷雲當年背師而逃,金蛇上人也並沒有將之放在心上,甚至還幾度因冷雲年幼,暗中前往護佑。隻求讓冷雲這弟子能夠安然成長,不負其身所學而矣。

金蛇上人知道冷雲想說什麽,微笑著搖了搖唯一的手,最後,將手中的東西遞到了冷雲手中。

“我算不得你師傅。”

一聽這話,冷雲一驚,連忙急聲道:“師傅!”

依然沒等冷雲往下說,金蛇上人再一次搖了搖手,道:“好了,我此言並不是責怪,而是想要告訴你。我等師生之誼未全,你無須太過將前事放在心頭,你隻要記住自己身負我丹毒門所學就成。”

說到這裏,金蛇上人沒有再將自己的話往下說,而是忽然話題一轉,道:“此物為我毒丹門當年之宗主信物,今後它就交給你了。”

“啊!”一聽這話,冷雲心頭不由一驚,目光也不由的望向了手中之物。

此物並不大,不過拇指大小,全身幽青碧綠,如同一顆青綠的珍珠一般毫不起眼,甚至還多少有些像尋常圓滑青石,因為此珠雖然是圓型,但通體卻並不渾圓,怎麽看也當不得奇珍異物。

金蛇上人哪還會不懂冷雲此時心頭所想,當年他第一次看到這東西時,也曾在心中腹悔良久。

“雲兒,此物為上古毒龍之螭珠,雖經歲月消逝,此珠早已不複當年之威,但其畢竟真龍聖物,久放身側當有大效。”

螭珠?冷雲心頭不由一驚,剛想再說,金蛇上人忽然一揮手,笑著道:“其他事不要多說了,此物雖然曾是信物,但如今的丹毒門已然不需要它了。”

說到這,金蛇上人忽然伸手一指不遠處的一處山壁,道:“你持珠而入,前行三步當可遇一大鼎,鼎蓋上有一眼,你將此珠嵌入即可打開山門禁製,去吧。”

“讓我去開禁製?”冷雲直接就愣了。

金蛇上人沒有多說,隻是接著道:“去吧,五位道兄想來已經等得心焦了,記住。禁製未全開之前,此珠不得離你超過三尺。”

說到這,金蛇上人似乎真的不願再多說,直接走到了不遠處那五名黑袍人身前。

“五位道兄,此事就交由我這弟子去辦了,不知可否?”

五人一聽這話,雖然有些奇怪金蛇上人此舉為何與當日約定有所不同,但以五人之身份地位,倒也不擔心金蛇上人會玩出什麽花樣,最終,五人非常幹脆的輕輕的點了點頭。…,

見此情況,冷雲雖然不明白,金蛇上人為何會讓他前往打開禁製,但卻也感受不到金蛇上人有任何的惡意,與小黑常年生活一起的冷雲,對於惡念殺念的感知是異常靈敏的,此點完全可以說並不弱於尋常的妖獸,所以,想了想,冷雲最終還是按金蛇上人所指走到了一處位於空地邊緣的山崖之前。

“丹毒穀!”

就在山崖的一側,冷雲依稀從山土灰塵之下看到了這般三字,其就刻在金蛇上人所指的那邊山崖的右側,看字型,氣勢宏大,筆筆如刀,望之即有一股泰山壓頂之威,但可惜,此字也如林間的通道一般,早已被歲月吹去了當年的威風。雖有餘威,但已不足以讓人心生畏懼之心,反而如同遲暮的老翁,給人一種蒼桑悲涼之感。

站在山崖前,看著眼前如同實質一般的山壁,久習法陣的冷雲自然可以看出此是大陣障眼之法,雖不知此陣為何,但曆數萬載而讓人不得門而入,由此也可以想見此陣之威。

轉身看了看身後,金蛇上人與那五名黑袍人的目光並沒有望向他,反而像之前的他一般,正目不轉眼的注視中山崖之上那三個依稀可見的大字,看六人的神態,顯然不同於冷雲所得。

看到這,冷雲一緊手心的毒龍螭珠,一腳踏進了看實其虛的山壁。

踏進山壁,一條蜿蜒的山道立馬出現在了冷雲眼前,此時,映入冷雲眼中的居然是一座高不可見頂的挺峭山峰,透過山間的迷霧,冷雲甚至可以看到無數座落在山林之間的屋宇殿堂。

這是真?還是假?一時間冷雲不由的定定的站在了原地。

過了好一會,隨著身後山崖之上一塊碎石滾落,冷雲這才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身後原本隻有一步的山崖居然已然變成了一條深不見底的幽黑峽穀,而此時,他所站的位置居然正是這條峽穀的出口。

麵對這般異常,冷雲很想回走一步,看看自己是否還能一步走回穀外,但一種直覺告訴他,此步絕不能邁。

回轉頭,冷雲不由深吸了一口氣,舉步直接向前邁去,但隨著這一步邁出,冷雲忽然感覺身前的景色居然飛速的向他身後退去。

一步落地,但冷雲站穩,眼前已經不再是剛才的穀中,而變成了一處位於山腰之間的殘破古亭,而他已然站在了石亭台階之前。

麵對這般情況,哪怕早就對法陣之道心有體悟的冷雲與不由大驚之色,不由的伸手摸向了身邊的亭柱。

而就隨著冷雲這一伸手,一塊早已枯朽不塔的殘木便落入冷雲手中。

“居然是真的?”

冷雲心頭再是一驚,此殘木雖然不大,但份量卻是極沉,看來應當是用一種奇木製成,但可惜歲月無情,此木早已完全腐朽,五指緊握之下,整塊殘木居然如黃土一般化為了滿地碎塵。

“問天,天道可公,天心可正。”

整個古亭唯一還算完整的亭柱之上,依稀還是能夠看到這般字眼,可惜另外的幾根亭柱之上已隻剩下最頂端的,問地,問人幾字,其下的內容早已消散。

最終,冷雲的目光終於投向了亭內,這才發現亭中石桌之上居然正好擺放著一隻通體墨綠的古樸銅鼎,而這鼎的正上方正好有一個拇指大小的凹槽,看模樣,應當正是怪老頭所有的打開禁製之鼎。…,

想到這,冷雲再也沒有遲疑,直接邁步向亭內走去,但沒想到這一邁步,當冷雲再次落定時,他已然站在了一間書閣之中,舉入望去,除了身前有著一隻足有半人高的青銅巨鼎之外,整個書閣之中居然擺滿了數十個書架,隻可惜這些書架之上早憶是空無一物,隻剩下身前的巨鼎內飄出的青煙依稀還能看出當年的模樣。

這一點冷雲並不奇怪,根據丹毒門典籍記載,丹毒穀內的事物,能帶走的當年丹毒門弟子離山前便都已經帶走了,不能帶走的,能毀掉的當年也全數毀了,可以,穀內除了一些不值錢的事物之外,便隻剩下那些帶不走也毀不掉的東西。

隻不過,隨後另一個異常卻引起了冷雲的注意,因為這間書閣之內居然毫塵未有,幹淨的就如同剛被打掃過一般。

三步,原本冷雲還以為第一步就是指的亭內的小鼎,但沒想到,居然是眼前的巨鼎,不過看上去,此鼎的模樣與之前在亭前看到的那隻小鼎並不無致,除了這一隻看上去大上許多。

很快,冷雲便在鼎蓋之上發現了那處用來鑲嵌毒龍螭珠的小孔,隻不過看到此孔,冷雲卻發現了另外的一個異常,就在那小孔旁邊,居然擺放著一支半掌高的青銅銅瓶,初開始冷雲還以為它是鼎上的一個裝飾,因為這瓶的紋飾居然與下麵的大鼎一般采用的是一種古樸異常的祭天符文,這符文據冷雲所知,隻存在於遠古祭天禮器之上,在如今的修士看來,這些符文並沒有什麽用途,隻能作為裝飾之用。

好奇之下,確定了沒有什麽異常的冷雲才將這個銅瓶取了起來。

與之前在那古亭中相仿,這銅瓶也是實物,不過當冷雲拿起銅瓶,一股莫名的意念居然直接注入冷雲腦海。

“九州鎮海瓶!”

除了這個名稱之外,這股莫名的意念居然還將此瓶的使用手印口訣也一同注入了冷雲的意識之中。

“啊!”

麵對這情況,冷雲整個人都不由一顫,甚至就連這九州鎮海瓶也差點滑到手外,隻不過就在這一緊之間,原本古樸厚重,絲毫看不出什麽不同異常之處的銅瓶忽然化為一道流光衝入了冷雲的眉心。

隨著眉間一冷,冷雲立馬回過神來,甚至一度讓冷雲不由的有些懷疑之前自己是不是一陣眼花了,但腦海中的九州鎮海瓶口訣印法卻依然清晰異常,讓他生不出任何別的念頭。

一時間冷雲不由再次有些恍惚,這九州鎮海瓶到底是什麽東西?什麽品級?怎麽看上去似乎比那古怪的小燈還顯得有些古怪,最少當年那古燈沒有這般自行擇主入體的靈性。

沉思了半晌之後,一直找不到頭緒的冷雲不得不收拾心情,將注意力再一次放到了眼前的大鼎之上,最少目前看來,這瓶與那小燈一樣,並沒有什麽不良的影響,而此時也不是深究此事的時候。

最後,在一番仔細檢查,沒有再發現鼎上有任何異常或者異物之物,冷雲終於將手中的毒龍螭珠按入了那小孔之中,在他想來,怪老頭讓他入穀開禁,很可能就是為的這九州鎮海瓶,隻可惜這鼎冷雲無論如何也掀不起鼎蓋,以至於鼎內到底還有沒有什麽東西就不是冷雲能確定的了。

因為有金蛇上人之間的告誡,將毒龍螭珠按入鼎中之後的冷雲絲毫不敢稍離,但因鼎大,冷雲隻能緊緊的挨著大鼎站在鼎邊。

隨著毒龍螭珠按入孔內,初時,大鼎並沒有任何的異常變化,甚至一度讓冷雲有些懷疑自己進穀是不是出了什麽錯,但就在冷雲想要將那毒龍螭珠取出一查究竟時,整個大鼎居然冒起了一層幽幽的綠光,隨後,這些綠光居然凝成無數蛇狀向整個書閣以及書閣之外飛去。

看著這些氣蛇,冷雲腦海中不由的想起了丹毒門典籍上記載最多的九蛇鼎,一時間他甚至有些懷疑,這身前的巨鼎是不是就是那聞名於世的九蛇鼎。

不過最終冷雲還是搖了搖頭,眼前這鼎雖然奇怪,但卻並沒有給冷雲似何一絲靈性之感,也就是說,此鼎再奇,也不是法寶,反而更像是大陣的陣盤,這一點與他所學的法陣知識極像,隻不過如今的法陣使用的陣盤不可能是鼎狀,因為這般形狀難以刻錄布局陣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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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傷近月,終出陰霾,不求聞達,隻求完本.不問友喜,隻求自樂!

心寬為上!心誠為上!心喜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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