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龍島後側,是一片占地極廣的亂石灘,如果單論麵積,大約有三個蠻龍島大小,而這裏也是蠻龍湖各種龜類的天堂,特別是到了龜類產卵的季節,無數的大龜小龜都會爬上這裏,到那時,蠻龍島的少年一般都會成群結隊的進入這裏,在沙石之中挖取龜卵。Www,QuanBeN-XiaoShuo,CoM

大黑龜的速度很快,沒過一會就到了亂石灘前,不過在靠近亂石灘後,他去卻在邊緣處停了下來,血紅的雙目中更是流露出一種讓人傷感的哀傷望著亂石灘深處。麵對這樣的情況,跳下龜背的冷雲隻能輕輕的摸了摸大黑龜那直望亂石灘深處的大頭。

之後,冷雲沒有多停留,對於這裏,他並不陌生,這些年,每到月圓之夜他都會來這裏一次,而每次,大黑龜都隻能留在亂石灘外,而它的神情也每次都會是如此,而也就是因為這,冷雲才猜測大黑龜就是那隻大白龜的兒子。

提著竹籃,冷雲異常熟悉的走進亂石灘深處,而竹籃裏則放著六條蠻龍湖異常稀有的銀月飛魚,而這魚則是大白龜的最愛,所以雖然此魚價格不菲,捕捉十分困難,但從幾年前開始,冷雲每次來見大白龜都會想辦法去湖裏抓上幾條,隻不過最近一兩年,蠻龍島周圍的銀月飛魚差不多已經絕跡,以至於冷雲不得不遠到百裏外尋找,而也就是因為這原因,這次冷雲才會在離蠻龍島百裏外的那座荒島上遇上四天前的那場神仙打架。

亂石灘的最深處,有一塊十餘米高,但卻占地極廣的黑色巨岩,冷雲沒用多長時間便來到了石岩一側,而就在這塊石岩大約五米高的地方,有一個不到兩米的洞口,而冷雲走到這裏時便直接提著竹籃跳了進去。

跳進洞內的冷雲迎麵就感受到了一股涼爽,並帶著一股清香的氣息,每次進入這裏,冷雲總會不自覺的在洞口來上幾個深呼吸,而每次冷雲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隨著自己的呼吸,一股暖流直接從胸腹湧向全身的各個部位,而緊接著則會是一種全身暖暖的舒服感覺,這也是為什麽冷雲每月都會想辦法弄幾條銀月飛魚來這裏跑一趟的原因,不然以大白龜那完全不需要進食的肚子,哪用得上冷雲來送魚。

洞道並不長,大約也就是三十來米左右,而且還不是筆直的。很快,冷雲便走到了通道的盡頭,一座隻有十來米大小的石窟,而就是石窟的最深處,一隻磨盤大小的乳白色龜殼就擺在一堆幹草之上,當然,這堆幹草還是冷雲弄進來的。

“老龜,我來給你送魚了!”

隨著冷雲走了進來,龜殼並沒有什麽大的動靜,隻是麵對著入口的一側露出了兩個非常漂亮的黑色光點,而冷雲則直接提著竹籃走了過去,隨後更是抓起一條銀月飛魚遞到了出現兩個黑色光點的位置。

隨著銀月飛魚的出現,死氣沉沉的龜殼終於有了動靜,一個長得極似龍頭,頭上長著一對銀角,數根銀須的腦袋從龜殼內伸了出來,並一口將冷雲遞過來的銀月飛魚咬了過去,不過當它細細的品味銀月飛魚的美味時,它望向冷雲的目光卻是一種深深的無奈。

大白龜細細的嚼著,銀月飛魚的美味確實是世間難得的美味,冷雲直到現在還記得,他小時候唯一的一次喝銀月飛魚湯的情景,那還是他三歲蠻龍湖大旱那年,冷雲的父親好運的居然抓到了一條,雖然這魚並不大,但一條最少也能值數十兩銀子,不過為了能讓冷雲母親嚐嚐傳說中的銀月,冷雲父親表現出了冷雲記憶中唯一的一次強勢,不眠不休的守著將這條銀月飛魚整整熬了九天九夜,而最後,冷雲就分得了一小碗,但那份舒爽,哪怕就是直到現在,冷雲依然記憶猶新,不過可惜的是,自從那以後,他便再也沒有吃過銀月飛魚,哪怕就是他現在已經能夠捕捉到銀月飛魚,但每次冷雲母親都會把冷雲捕到的銀月飛魚保存下來,然後再讓冷雲將魚送到大白龜這。

而對此,大白龜很無奈,每次他想拒絕冷雲的打擾,但又舍不得這銀月飛魚,不然冷雲又哪有福份每月來跟大白龜處上半天。

當大白龜吃掉第一條銀月飛魚之後,冷雲習慣性的抓起了下一條,不過這時,一個雖然蒼老,但卻異常和藹的女聲在洞內響起,“你母親的要求我除了可以幫你修好那乾坤袋之外,其他的我都做不到。”

“啊,老龜,你會說話。”冷雲嚇了一跳,這些年,冷雲他也從來沒聽他說過話,也從來沒見他說過話,包括九年多前將它推下水的那次。

對於老龜的這個稱呼,也許大白龜是習慣了,也許根本就不在意冷雲如何稱呼的,畢竟這些年,冷雲都是以老龜來稱呼對方。

大白龜看了看冷雲,又看了看冷雲手裏的銀月飛魚,最後開口道:“把魚放下吧,以後你走了就沒人來給我送魚了,剩下的我以後慢慢吃。”

“你知道我要走了?”

大白龜看都沒看冷雲,他的目光集中在剩下的四條銀月飛魚上,“隻要我想知道,這蠻龍湖裏的任何事情都逃不過我的耳朵。剛才你母親對於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不過我從來沒有離開過蠻龍湖,也沒有收藏什麽寶貝的習慣,所以我沒有什麽東西能給你的。”

冷雲年歲雖然不大,但這時臉上卻也不由的現出一絲紅暈,之前當他離家時,冷雲母親忽然對他說,讓他呆會離開時向大白龜討要幾件寶貝,雖然不知道母親說的寶貝是什麽,但冷雲確實也有這個想法,不過沒想到,大白龜居然沒等他提出來便知道了。

“你真是傳說中的龍子霸下?”對於傳說,冷雲雖然在書上看到過不少,但卻並沒有多的敬畏心,當然,這裏肯定也是無知者無畏,當年他就曾經是救助大白龜隊伍中的主要一員,所以他並不認為大白龜真能像書裏說的那樣翻江倒海,騰雲駕霧,自然也就談不上怕了。

“不知道。”大白龜的回答很奇怪,不過緊接著他卻又解釋道:“我的母親確實是一條真龍,至於我是不是你們人族認知中的霸下,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應當與你們人族形容的霸下很相似,畢竟對於我們真龍來說,除了血脈純正的後裔,其它的後裔都會特異之處,隻能說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