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水落石出(十一)
不由自主地，在不知不覺中，丁雲楓已來到了房‘門’前，‘門’是開著的，裏麵點著幾盞油燈，將客廳照得清晰可見，正前方牆壁上掛著一幅鬆鶴延年的山水畫，還有一副對聯，“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翁”橫批是福壽無邊。
緊靠著那麵牆擺放著一張八仙桌，桌子兩邊各放著一把太師椅，左邊是空著的，而在右手邊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頭發半百，正在吸著水煙袋，見到錢宇進來，老人抬起了頭，放下水煙袋，“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很好！來，跟我去我的房間，我有話要和你說！”說完，也不理睬丁雲楓的表情，徑直向一間裏屋走去。
丁雲楓很是震驚，也很恐慌，急想轉身就溜，可是，不知為什麽，腳好象不再受他控製一般，情不自禁地跟在了那老人身後，慢慢向一個房間走去。
不一會功夫，文道白便跟著老人進了一個房間，老人關上了‘門’，並示意他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你是叫宋成‘玉’吧！你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年輕人，對於你的膽識和勇氣，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氣質和風度令許多人折服，不然，年紀輕輕怎麽就能成為一幫之主，但是，你又想過沒有，大多數得人都是向往那種平靜和安寧的生活，我們家也一樣，那種提心掉膽的日子，我們可不想過，所以，對於我來說，也許，那成文星比你更適合我們家小青的！”老人不緊不慢地說道。
聽到這，文道白臉‘色’大變，這，這老者，聽口氣，似乎是那小青的爹，這，這又是怎麽一回事？也就在這一時刻，丁雲楓就覺得嗓子一癢，緊跟著一些莫名奇妙的話，不經大腦就被身不由己的說了出來。
“伯父！你今日找我前來，就是為了說這麽一些大道理嗎？你說的這番話，是很有道理，可是我很容易就可以將之駁得體無完膚，但我不會去這麽做，因為你是我的長輩，您又是一位安於現狀之人！並且，你還是小青的爹！”“不錯！我的確是一個不求進取，很容易知足的，不僅僅是我，在這風雨飄‘蕩’的年代，又有幾個人不是和我一樣的心情呢？我和小青吃夠了苦，嚐盡了酸，所以，有一個能讓我們不再受苦的機會，我們是不會錯過的！”
“伯父！你有什麽話就明說，不要拐彎抹角的了！”“好！恕我直言了，我知道，你很愛小青，小青對你也是忠貞不渝，這本來也無可厚非，可你們想過未來沒有，如果你沒有為今後打算，那麽，你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男人，丈夫！對你們，我是沒得話說，但是，我不想讓我們一家整天處於擔驚受怕之中，孩子！不要太自‘私’了，算我求你了，離開小青，成全我家小青和成文星吧，因為，這樣對你，對雨矜，對所有關心你的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伯父！我知道你話中的意思，我也明白你的苦衷，但有件事我不得不和你說清，人生活一輩子，如果沒有什麽追求，那是相當可悲的，即便他活得再長，也不過是一行屍走‘肉’而已，恰好，小青就是我所要追求的理想的伴侶，為了她，我什麽都願意，所以，我也請你，看在我和小青是真心的份上，成全我們吧，你也請放心，和我在一起，絕不會讓小青有任何的委屈的！”
“唉！不是我不想成全你們，隻是，那樣做，恐怕會給我們家，特別是小青帶來更大的傷害，我都過了半輩子了，我倒不在乎，但是小青，她還年輕，我真得不忍心看見她跟著你吃苦受累！”
“不知道，小青自己是什麽意思？假如說，小青也和你一樣的想法，我宋成‘玉’自然無話可說了！”“那你就不要管是不是小青的意思了，你隻要想明白，你離開小青，對你，對小青，對程文星都是莫大的好處的，你又何必這麽執‘迷’不悟呢？況且，小青也的確有這個意思，她是我從小拉扯大的，我怎麽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莫伯父！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也就是一個小小的要求，請讓我現在就去見上小青最後一麵，陪她好好說說話，我要從她嘴裏得到她心裏得真實想法，假如，她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我宋成‘玉’自會掉頭就走，絕不回頭的！”
“年輕人！你有沒有聽過這麽一句話，長痛不如短痛？剪不斷，理還‘亂’，何不痛痛快快快刀斬‘亂’麻？也許，這就是你現在最好的選擇，再見一麵又能如何，不過是多了一份離愁，多了幾行相思之淚而已。
宋成‘玉’，不對，是丁雲楓，痛苦地閉上眼睛，仔細地回想了想方才的對話，原來是這麽一回事，此時的丁雲楓‘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以前的一些疑‘惑’總算是有了答案，睜開眼睛，丁雲楓再次‘露’出吃驚的眼神，原本和自己對話的老人，應該是小青的父親憑空消失了，而自己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過，並且，連四周的環境都變了，自己也還是在一個房間裏，隻是，不在是方才的那個房間，並且，在不遠處，一章酒桌旁，坐著兩個人，桌子上擺滿了酒菜，而那兩人不是旁人，正是成文星和那小青，隻是，那小青的眼睛是明亮的。
錢宇有些‘弄’不懂了，那個小青帶自己到的這裏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時空？如真是我自己的潛意識之中，為什麽老人不見了，而我卻還在這裏，並且，還換了一個場景？
就在丁雲楓胡思‘亂’想之際，一陣的談話聲傳了過來，不用說，正是小青和那成文星的談話聲，“小青！今天是怎麽了？竟然特意為我準備了一桌子酒菜，並且，也就隻有我們兩個人，連你父親都被支開了！”“有兩件事，一來，是感謝你為我治好了眼睛，二來麻，是有一件要緊的事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