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探鬼屋

丁雲楓微笑著說道,“沒錯!我還是從前的性格,你可是改變不少了,好象是飽經風霜一般,是不是在商海中磨練出來的,成熟不少,穩重多了,可喜可賀!”王鵬飛苦笑一聲說道,“雲楓兄也太抬舉我了,我可是經曆了許多的挫折和磨難,脾氣不改也不行了,否則也混不到如今的地步;好了,不要再說這些喪氣的話,我們已有好多年沒見麵了,該好好高興才對,我們繼續喝酒!”

王鵬飛又喝了好幾口酒,眼中已是通紅,但眼神透著極度的興奮,大聲說道,“喝著這酒,讓我不禁想起讀初中的時候,我們躲在山背偷偷喝酒的情景;在藍天,白雲,青山,綠樹下,兩個十幾歲的男孩在開懷暢飲,無憂無慮地享受著,沒有任何瑣碎的事能羈絆他們,沒有任何煩惱能影響到他們;真想回到那個時段,永遠留住那段時光。”說完,眼中憧憬之色顯露不已。

丁雲楓也是微歎一口氣,輕聲說道,“的確!每個人都有難以忘懷的幸福時光,但誰又能留得住?我覺得還是現實一點的好,既然從前有過美好的經曆,為什麽不可以去開創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呢?”王鵬飛聽完,眼睛先是一亮,接著又轉為灰暗,苦笑一聲,不再說話,隻是喝著悶酒。

從進臥室,丁雲楓就敏感地覺察到王鵬飛有滿腹心事,但他不講明,自己也不好去強逼他吐露,即便耐不住好奇去問,也問不出什麽,很有可能會弄得不歡而散;丁雲楓也沒再說話,隻是在一旁陪著,希冀酒能令好友釋懷,令他能吐露心中不快之事,興許自己能幫上忙。丁雲楓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喝醉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躺在了**。

睡夢中,丁雲楓被一陣寒風吹醒,睜開眼睛一看,發現窗戶沒關,外麵的風吹得窗戶“咯嘰”直響,看樣子是起風了,也許要下雨了;想到這,丁雲楓趕緊起身去關窗戶,剛到近前,突然,不知從何處冒出一個人來,立在窗外。

丁雲楓大吃一驚,向後退出幾步,仔細觀瞧,那人竟是田芸!此時的田芸並沒有在坡頂時的那麽恐怖,全身上下見不到任何血汙,帶著陽光般的笑容,兩眼若有若無地射出癡迷,在銀白色的月光下,在寂靜的夜晚,顯得異常美豔動人,又是那麽的聖潔,猶如天仙下凡一般,又象是美麗的精靈乍現。

丁雲楓不禁看得呆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才醒轉,心頭一股寒氣升起,“田芸不是已死了嗎?她怎麽會來我這兒?在山坡上遇見她還可以用科學方法解釋,如今她卻出現在我窗前,這又是怎麽一回事?”正想著,突然,田芸的臉色變了,不再是燦爛的笑臉,變為戚涼淒慘的笑,眼中帶著無盡的怨恨。

再看那田芸,伸出右手,竟是布滿血汙的手,在玻璃窗上寫了一個大大的“王”字,血色大字,丁雲楓再次驚呆了,身不由己向後又退出幾步;不想田芸竟從窗戶外躍了進來,此時的她又變成了在山坡上的模樣,隻不過是站著,而不是躺著,兩隻血汙的手正向他伸來……

丁雲楓大叫一聲醒了過來,額頭上滿是冷汗,情不自禁地望向窗口處,明淨的玻璃窗被緊緊關著,一片魚肚白由天邊進入眼簾,天已快亮了;“我怎會做如此荒誕的夢呢?好恐怖!按照弗羅伊德《夢的解析》說描述,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書中曾述說了一個案例,有人因急切想收到一封信,但它卻遲遲未到,於是某天晚上,那人便夢見自己收到了無數封的信。

自然,我的這個夢也是有感而生的,田芸對於我來說是很熟悉的,突然間聽到她去世的消息,在我內心震撼不小,做上這麽一個夢也不足為奇了,但有一點卻百思不得其解,夢中的田芸在窗戶上寫的<王>字又有什麽涵義呢?”

也許是昨晚睡得很晚,沒睡好,想著想著,倦意又上來了,不知不覺中又閉上了眼……

丁雲楓再次醒來時已是日出三竿了,煦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棉被和身上,不知何時身上還蓋上了被子,丁雲楓愜意地伸了伸懶腰。突然象想起什麽,坐起身來,四處看了看,沒見到什麽,嘴裏嘟嚷著說道,“這小子又給我來個不辭而別了,太不夠義氣了,下次碰上他,定要好好說他一頓。”

說完,丁雲楓慢慢起身,穿好衣;突然,發現床邊的小桌上留有一張紙條。拿起來,紙條上的字有些潦草,不過自己還能辨認;“雲楓兄弟!謝謝你陪我喝酒,更謝謝你的真誠,本想走之前和你打聲招呼,但又不忍心打攪你的酣睡,隻好不辭而別了。我為今生能有你這麽一個真心朋友而感到驕傲,此生也不算虛度了;還有,晚上睡覺前記得關窗戶,蓋被子,否則,會做惡夢的。同時,也祝願雲楓兄前程似錦,飛黃騰達!”

看完紙條,丁雲楓苦笑一聲,一股暖流湧上心頭,“這小子!字跡還是從前的模樣,不過肚子裏的墨水可增加不少;朋友,每個人的一生可能會有很多,但能急他人之所急,憂他人之所憂的真誠朋友卻是很難找尋,有些人也許一輩子也遇不上一個,但王鵬飛將我當作他唯一的真心朋友,我可真是有些受寵若驚了,他如今明顯有相當的困惑,可我卻不能幫上一點忙……”

正想著,房外傳來敲門聲,將丁雲楓由沉思中驚醒,接著傳來丁雲霞的叫聲,“大懶蟲!還不起床?都什麽時候了!”

丁雲楓來到樓下,妹妹的責備聲就響起,“哥哥,你還有沒有誌氣!人家都騎到你頭上了,你還當他是朋友,和他有說有笑,還一起喝酒呢,虧鳳仙姐姐還那麽喜歡你,我都為你感到羞愧!”

丁雲楓微微一笑道,“好妹妹!謝謝你這麽關心哥哥,但我們看待事物的好壞不能僅僅停留在表麵,而應透過表麵看其實質,否則就會犯片麵性的錯誤!”“什麽表麵實質的,我不懂,也不想去懂,我隻知道,他王鵬飛奪人之愛,居心叵測,是他的不是;而你還當他是朋友就是你的不對!”

丁雲楓微微歎了一口氣道,“唉!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你的想法和我以前一樣,表麵上看去的確如你所言,但實際上又是另一回事了,妹妹!你想想看,當年黃鳳仙父親欠下巨債,如果她不嫁給王鵬飛,又有誰會替她們家還債,又有誰有這個能力,你哥我當時可是決沒有這個能力的,我們家的經濟能力你是知道的。”

說到這,丁雲楓停了停,看了一眼妹妹繼續說道,“如果當時黃鳳仙沒有嫁給王鵬飛,而是嫁給了我,她父親勢必要去坐牢,她會背上不孝之名,她能過得開心嗎?我們家又怎能快活,這難道不是很殘忍嗎?”

丁雲霞一時語塞,撅起嘴道,“說不過你這個高才生,不和你說了,反正是你自己的事,我們幹著急也沒用,好了!不說了,飯菜都涼了,我給你熱熱。”“不用了!我昨天吃了不少宵夜,現在都還沒消化,你忙你的去吧,對了!爹嗎呢?”

丁雲霞回答道,“早就去地裏幹活去,哪象你這個懶蟲,睡到現在才起床!”“嗬嗬!習慣了,在外麵過得都是朝九晚五的生活;我要出去走走,拜訪一下老朋友吳不偉,中午飯就不回來吃了,你跟爹媽說一聲!”

從吳不偉家出來,丁雲楓滿臉的不開心,嘴裏喃喃自語道,“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覺著和他之間似乎有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門坎,他已不是從前的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這是為什麽?”

原來,丁雲楓滿心歡喜的來到吳不偉家,就見一棟兩層的青磚瓦房映入眼簾,心想,這家夥不賴,在家種田也蓋起了兩層房子,挺有本事的,要知道,村子裏隻靠種田,很少有人會建這麽好的房子的。

想到這,丁雲楓進到屋裏,吳不偉剛好在家,他已結婚,還有兩個兒女,日子過得很幸福,見丁雲楓突然來訪,吳不偉臉色有些變化,先是吃驚,接著不安,最後趨於平靜下來,臉上也堆起了笑容。

丁雲楓明顯感覺得出那笑容是那麽的假,那麽的不真實,那麽的勉強;在閑聊中,吳不偉是那樣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麽是的,並且眼神中流露出無比的恐慌,對此,丁雲楓顯得很不自然,勉強在他家吃過中飯,便找個理由出來了。

丁雲楓無論如何也想不出吳不偉到底是怎麽了,抬起手看了看手表,還是下午一點多,心想,現在回家,家裏肯定沒人,一個人呆在家裏也是挺悶的,還是在外麵走走吧!去哪呢?對了,何不去一趟鬼屋?鬼屋已讓村裏人`談虎色變,如我能用科學角度解開鬼屋之迷,也不枉我回來一場!想到這,眼睛不由一亮,先前在吳不偉家的不快一掃而空。

王鵬飛的鬼屋建在村子南邊的山背部,和埋著龍淵村祖輩的墳山相隔不遠,那是一棟挺闊氣的兩層建築,外部貼有白色瓷磚;圍牆圍了一個不小的院子,院子裏栽著幾株高大的槐樹,枝繁葉茂,將屋頂遮蓋的嚴嚴實實,院內雜草叢生,圍牆上爬滿了爬山虎,一扇大鐵門緊閉,還上了一把大鎖,顯而易見主人很少回來。

看到這,丁雲楓不覺有點陰森森的感覺,的確,孤零零的房子,高大的樹木,沒膝的雜草,不遠處的墳山,這一切構造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氛圍,心想,在此建這麽一座豪華的別墅,自己又不住在此,任其雜草叢生,王鵬飛這小子在搞什麽名堂,難不成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又一想,不對,我和王鵬飛有著過命的交情,他連和黃鳳仙結合的前因後果都能和我說,我們之間應不會存在什麽秘密可言,我這麽誤會他實在是不應該,再說了,他也答應我會告訴我原因的,等他告知一切之時,我想鬼屋的秘密也就可以揭開了,我也不用這麽性急了。

正想著,身後傳來咦的一聲,“咦!這不是雲楓嗎?你怎麽會來這兒,這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丁雲楓回頭一看,是個六七十歲的老人,正是村裏年長的張大爺,微微一笑道,“張大爺!這麽巧,你也來這兒了。”

張大爺指了指邊上正在吃草的牛嗬嗬一笑道,“嗬嗬!我是來放放牛,此處雖然陰森恐怖,但雜草卻相當豐盛,牛兒特喜歡在此吃草了,白天許多人都會在此放牛,但兩點以後就很少有人來了,雲楓!聽大爺的話,還是早點回去吧,此處陰氣很盛,大白天都可以感覺到陰冷的寒氣,晚上就更別說有多恐怖了。”

丁雲楓看了看表又是一笑說道,“大爺!不急,還是兩點多呢,您是老前輩,經過不少的風風雨雨,我想多聽聽您講講關於這鬼屋的事!”張大爺又是嗬嗬一笑,“臭小子!你對這也感興趣,你不是不信這個的嗎?”

丁雲楓微微一笑道,“正是因為不相信,我才想知道更多點,我要用科學的方法解釋這一切,也讓我們村裏人能正確認識這件事!”張大爺點點頭道,“既然你對此事很感興趣,我就多講點給你聽吧!”

不久,兩人便在一草地上坐了下來,牛兒在不遠處開心地吃著草。隻聽張大爺說道,“此鬼屋所在地和那片墳山都是風水寶地,據說當年,我們的祖輩請了高明的風水先生勘探過,兩處都是葬身的好處所,當時先人圖方便,便選了那墳山,因為那離村子較近,並且還給這兩處地方取了名字,那墳山叫安樂山,此處叫安息嶺,意指適合埋葬之所。”

說到這,張大爺拿出旱煙袋,裝上煙葉,點燃,抽了一口接著說道,“王鵬飛那小子應該是知道這麽一回事的,但他依舊在此建房,真不知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難不成要養鬼?我們都知道你和那臭小子關係很好,你應勸勸他,讓他將此鬼屋給拆了,否則後果無法想象!”“我看應不會,王鵬飛我最了解他了,他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張大爺有些不滿了,“傻小子!這你就不懂了,對於鬼的話,我們還不會有那麽害怕,並不是所有人都看得到鬼,隻有火焰低的人才會遇見不幹淨的東西,我們村子又有祖輩的庇護,鬼魂應不會加害於我們,我當心的是另一回事,是那鬼屍!”說完,低頭抽起煙來。

丁雲楓先是一愣,接著嗬嗬一笑道,“大爺!您說笑了,鬼屍是傳說中的,當不得真,我在外麵打工時,和許多朋友聊過,在他們口中可從未聽過有鬼屍一詞,最多就是鬼魂或僵屍什麽的,但誰都不相信真有那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