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義莊內的蹊蹺

頓時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又瞧了瞧這黑棺後布滿灰塵的香案,香案上供著幹屍的牌位,牌位上刻著的可是幾個我們看不懂的朝鮮文,這幹屍應該是朝鮮族人無疑,可再看看扳指背麵刻著的像蝌蚪符號的文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種文字應該是蒙文,或者是中東地區的文字。一個朝鮮族人怎麽會帶外族飾物?原本清晰的死者身份再度變得撲朔迷離起來。我讓耗子拿出筆,把牌位上的朝鮮文記了下來,也□□日找個朝鮮族人一問便知分曉。

“耗子,這扳指你要嘛?我看咱還是給人家帶上吧,這位爺生前定是戰功赫赫的將軍,死後隻有這麽一件像樣的陪葬品,咱可不能損陰德發著財呀!”

耗子顯得極不屑。“無所謂呀,死人東西我要它幹嘛?晦氣,哥有那功夫花點錢買點像樣的貨好不好?”

我轉身想重新把扳指給那位爺套上,可一轉眼的功夫我傻了眼。

“啊?怎麽會……怎麽會這樣?”我脫口而出。

從耗子剛剛把這扳指從幹屍手上擼下來到我重新想給他帶回去隻是幾分鍾的功夫,當我再回頭看那位爺的時候卻發現他的容顏早已不複存在,或者說不應該用容顏來形容他,他那書皮一樣的枯容頃刻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白森森的頭骨。

耗子張大了嘴不可思議道:“唉呀媽呀,太邪性了,雙子,這扳指有問題!”

我歎了口氣:“哎!這都是命啊!”

“啥命?”

我搖了搖頭。“我說這是他的命,行了,這位爺這次可算是睡踏實了,你先睡會兒吧,我盯著,一會兒你接我班,這荒山野嶺的可別招來熊瞎子。

這小子心還真大,才不到一會兒便倒在篝火前鼾聲大作起來。

今晚的遭遇實在是過於蹊蹺,剛剛那群流氓明明已經到了山下,可卻隻是叫罵幾聲,見我們沒有下去與他們已決生死的意思便搶了車上的設備走了?上山隻需要半個多小時的功夫,他們是本地人,不會不知道這山後就是鴨綠江,我們不可能跳下去,為何不追上來?再想想這條蜿蜒的山間小徑和那荒墳崗子,也許不是他們累了,恐怕是這山有些講究,但既來之則安之,想一想山上有什麽?無非是獐子,野豬至多有熊瞎子,我們有這篝火倒也不用怕。再不,是與我們共處一室的那位爺?如果他是幹屍我可能心裏多少會有顧忌,可如今他以化作白骨森森,什麽時候也沒聽說一具排骨屍變的吧!

不過話說回來,旁邊在黑棺裏躺著的這位爺興許不是那麽簡單,他死後絕不是自己的子孫為他下葬,否則誰家兒子閨女的能不讓老頭子入土為安?還專門造了座義莊停放他的屍體?而且門板上貼著天師像,棺木周畫著墨線,種種跡象都表明是防止棺中人屍變。如果真是子女有意為之可真是大不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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