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嬰孩掉落的地方太遠了,那血肉模糊的周夫人,根本就爬不過去,立即就有人上來阻殺。此時那周霖手下數人,徹徹底底的由發怒到了發狂了,那將要出手阻殺周夫人的驃騎營士兵,幾乎在舉起刀的同時,身受各種攻擊爆體而亡。瘋了,周霖如此,周霖的手下眾人更是如此,雪地中哭泣的少主誰也不能傷害,即便是麵對數倍於己的圍攻,即便是自己死在亂刀之下,也要拚命的擊殺那些所有要傷害少主的人,這是周霖手下那幾十人共同的信念。

墨傲大喜,瘋狂的喊叫:“搶來那嬰兒,快,抓活的過來!”他看到周霖手下所有人瘋狂的樣子,似乎瞬間找到了今曰戰局轉變之法。是的,搶到那嬰兒或許比殺了那嬰兒更好。若殺了那嬰兒,勢必會讓這些人變成殺人狂魔,而抓住了加以要挾,說不定能夠讓這些人投鼠忌器。

就在所有驃騎營眾人瘋狂的要去搶奪那周霖幼子的緊要關頭,天空中一聲凜冽的老鷹嘶鳴聲,響起。

隨後。空中一道偌大的黑影一閃而下,亂馬奔騰的上空,仿佛落下一道黑色的閃電,刹那之後,那黑影一閃,再次升空而去。“影雲!!好樣的!”那廝殺中的白虎發出一聲人言,原本已經回衝,準備搶救少主的他,終於放下心來,再次投入正前方的廝殺之中。

原本絕望的趙義,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少主無礙了!”

黑影一閃之後,天空中,有一隻巨大的黑鷹在盤旋,鷹背之上,那個叫影雲的人,抱著仍在哭泣的少主哄道:“沒事了,沒事了,別哭噢……少主乖,別哭……”

此時那周霖已經衝破重重圍阻,終於衝進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夫人身邊,他痛哭流涕的抱起了夫人:“紫茉!你醒醒,紫茉快醒醒!”看著懷裏血肉模糊的人兒,周霖悲苦著大喊道:“快叫大夫,快給紫茉療傷,快給紫茉療傷,快叫大夫,叫大夫!!”一個男人,無比悲切的哭喊,讓慘烈的廝殺,更加淒慘了,讓整個血腥的戰場,更為悲涼。

其實不需他喊,他的手下眾人,早在他衝進去之前就有數人,用魔法為周夫人療傷,可是那卻都是徒勞,一個垂死昏迷的人,再多的魔法仿佛都無法吸收為己所用,荒野之中,哪裏還有甚麽大夫?即便是有,那也無力回天了。

“看,周賊已經受傷,快去,快去殺了他!”墨傲剛剛趁著周霖撤退時,一招偷襲得手。此時見那周霖抱著他夫人的屍體已經痛不欲生樣子,在這樣大好的機會麵前,別說是他了,其下所有人都為之瘋狂了。

如此一來,周霖的所在,瞬間就被數人團團圍困,其中心更是瞬間成了狂轟亂炸的火海,原本那封堵在正麵的人,也發了瘋的往那周霖被困的地方衝去,畢竟殺無數人,也敵不過殺那周霖一人,取無數人頭,也抵不過周霖的一顆人頭。“殺!殺!!…………殺!!”

此時,已經分不清有多少人,呼喊著同樣一個殺字;分不清,爆炸轟鳴中,誰又在咆哮低吼;分不清,誰的刀刃,斬落了誰的頭顱。慌亂!慘烈!悲壯!再多的字詞,都無法去形容,無法去詮釋。

“保護將軍!”趙義已經殺紅了眼,敵人瘋狂了,他同樣也瘋狂了,手中的魔杖,已經勝過那鋒利的戰刀,魔法殺人,混亂的近距離廝殺,魔法已經顯得那麽的緩慢,已經沒有領唱咒語的時間,他手中的魔杖,數次當作尖刀,插進了敵人的胸膛。而他身上的衣衫,早已經在廝殺中越加殘破,全身破損**的肌膚,那如火焰般紅豔豔的鮮血,在他揮砍中被拋灑,飛濺而去。“保護將軍”,他瘋狂了,放眼看去,周氏族人,也僅僅隻剩下三人了,幾個魔法師保護著的周老爺,那被重重圍困著的周霖,以及,天空中,被影雲救走的少主,其餘人在麵對絕對的屠殺麵前,已經盡遭到了無情的殺害。

“墨傲!你個走狗!來呀!來殺老夫啊!我項上人頭在此,你有種乎!!!來啊!來啊…………”周霖雙眼紅芒煞閃,一手抱著夫人紫茉的漸漸冷去的軀體,一拳打倒刺殺而來的一個士兵,撿起那單刀徑直往那墨傲衝殺而去。“紫陌,來,哥帶你去那狗賊人頭來。”周霖的泣語不止的,對這懷裏他夫人紫陌說著話。

“瘋了,他瘋了!快殺了他,快殺了他,他已經是個瘋子了,還不快上!快殺!殺!!!”墨傲膽顫了,他看著瘋狂的周霖,尤其是看到,他那雙眼泛著,殺戮濃烈的紅芒之時,他心驚不已。仿佛若不退避,再多停留一秒,自己就會找到他,瘋狂的斬殺。

“啊!”“啊!!”

騎馬衝上去的兩人幾乎是同時被周霖橫刀一斬落地身亡,顯然那墨傲說吼叫說周霖已經瘋了的言詞,在血腥的斬殺的事實麵前,是多麽的牽強。

“朱匡老兒!我周霖悔矣,忠心耿耿換的替你征服若幹疆域,卻換來家破人亡的下場,我就該如你所說,起兵將你斬落*!哈哈哈……來呀,殺吧!來吧!殺呀!”

“啊!”“啊!”又是兩人被周霖斬落而亡。

“布赤!殺了此人,我就放你族人,給你族人自由!快給我殺了他!”墨傲放聲咆哮,他震驚了,他沒想到這周霖如此難殺,原本想自己擁精銳之師,而且是五百之重,是數倍於周霖,要殺這些人,應該如碾死一群螻蟻一樣簡單。取那周霖的人頭,更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可眼下呢?五百之重的驃騎營,死傷過半了,那些魔法師都已經魔法用盡,隻能短兵相接的程度了,可沒想到,剩下這幾十個殘留之兵,竟然還有如此強悍的戰鬥力?這周霖更是受傷還能如此的瘋狂,手下重將也陸續被這群殘兵斬殺。他想起了自己用那族人要挾而來的布赤,原本布赤被他用在最險要、最重要的出口處。出口有他坐鎮,就算是地龍魔獸也別想衝得過去,可眼下顧不得那麽多了,此時不用,也許下一秒被斬落下馬的,將是自己。再拖延下去,自己頭顱將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