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快!快加防!”驚喜中的趙義,見此時的快一刀,已經成了戰火交集的空中飛鳥,他顫抖的聲音,立即提醒兄弟們,給他多加魔法防禦,讓他能夠盡量的少受傷害,希望他能順利的衝進包圍圈裏,隻要快一刀能衝進去,那時他與周將軍兩人聯手對付布赤,即便是最終不敵,那也能頑抗數百回合,等待解救。

空中,飛轉而起的快一刀,此時仿佛成了一隻七彩的火鳥,劈劈啪啪聲,轟轟爆炎聲,各種魔法能量的爆開聲,當然,還有他那別人不可聽聞的,撲哧吐出一口鮮血的聲音,雖然在爆炸聲裏,這聲音顯得無比的微弱,可是趙義等人,似乎聽到了,仿佛是自己的心在噴血一般,那滋味,似自己的胸膛,被敵人用刀刺破一樣刺痛。在眾人矚目之中,在烈火煞閃之中,快一刀噴出一大口鮮血。“殺!”空中,快一刀不顧鮮血淋淋的口腔,發出一聲長嘯,攝人心魂。殺戮,此時,他就像一隻發狂、怒吼的朱雀,他在飛躍,他更不忘殺戮!用鮮血祭奠而出的殺戮,沒有誰可以阻擋,這一股摧毀一切的意誌,殺戮在狂嘯。

終於,那快一刀飛躍了數丈距離之後,成功的衝了進去。

“水!”此時快一刀身上的戰甲、衣衫,已經焚燒得麵目全非,那攻擊他的魔法,依然一道道的持續攻擊而來。他大吼一聲,似乎這樣能減免火焰灼燒的傷害。

接著趙義身後一人魔杖一揮,吟唱聲不絕:“…………幻潮!降!!”,水係重技,雖然耗費魔法力巨大,但是現在已經容不得一絲的保留了。

隻見空中數丈的空域,仿佛生起了海潮一般,無色朦膿一片漸漸變得深藍,瞬間一陣海潮聲,驟然響起,竟然憑空有方圓丈許的海潮之水,空然落下,降臨、瓢潑在那置身火海的快一刀身上。

“哧哧~!”這聲音,仿佛剛從火爐裏取出來的,緋紅的鑄鐵,瞬間落入了水中一般,發出的哧哧聲音。那快一刀大笑一聲:“爽呀!”他身上的火焰瞬也隨之幻潮水的澆灌,瞬間熄滅。

濕漉漉的他禁不住打了個舒爽的冷顫,不再過多的言語,極速衝向那任然緊追周霖毫不放鬆的布刺而去。

就在周霖幾乎撐不住的情況下,快一刀終於衝進去了。現在,二對一,那布赤卻依然死追周霖不放,盡管快一刀招招威猛,每一刀劈砍,若擊中,那都能讓布刺重傷,甚至是損命。可那布刺全不把快一刀,當存在一般,他一如既往的緊追周霖不放。在布赤看來,盡快殺了周霖取其首級換自己一族之自由,這才是最重要的。

又鬥了數回合,周霖手下,開始有人陸續在戰鬥中死去,在數倍於自己的敵人麵前,現實是殘酷的,而且越到最後,周霖漸漸感到布赤的攻擊,躲避都有些倉促了,也許是自己體力越來越微弱了,而快一刀在布刺麵前,顯然也漸漸抵擋不住。誰也沒想到,二對一,竟然依然討不到上風。

這一戰持續得太久了,天,就要黑下來。戰場上,被圍困之人,始終未能衝破圍困。所有的魔法師都似乎用盡了自己最後僅有的魔法力,開始不得不短兵相接。漸漸的,天空已經不再有那麽密集的魔法攻擊,幾乎所有人,包括魔法師都到了窮途末路一般,雖然疲憊不堪,可是不得不用魔杖當作,短兵相接的戰鬥狀態。越是這樣,整個戰場更是慘烈到了,非常恐怖的程度,當魔杖捅入自己胸膛是,而自己又不能立即死掉,這是一種相當恐怖的痛苦死法,在地上抽畜著,翻滾著,緩緩的死去,遠沒有被一刀斬落頭顱死得痛快。

“酒!……給我酒!……”已經殺得幾乎精疲力盡的趙義,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瘋狂中的他,似乎有了幾分清醒。他知道,這是竹刃風的聲音,他嗜酒如命,更是連同戰鬥時,也同樣會抽空了,從懷裏掏出酒壺來,美美的喝上一口,他知道,酒,對於竹刃風來說,意味著甚麽。

他看看依然圍得水瀉不通的遠處,他再看到那依然瘋狂不減的布赤,他仿佛記起來了什麽,急速往遠處一個兄弟的屍體而去。可是重重狙殺,他要過去,談何容易。

“葉峰!!助我過去!快!!”趙義的聲音已經非常沙啞了,但卻依然透露出幾分必殺之氣。

“吼~!”

隨著趙義一句話結束,一聲猛虎的咆哮聲響起,那遠處正在廝殺的葉峰猛的撲了過來。

趙義顧不得身邊已經快要臨身的攻擊,猛的躍起,跨落在白虎的背上,“去那裏!!陶一罐,陶一罐那裏!”趙義快速的對跨下白虎喊了兩聲。

而那白虎神情一罷,躲避身側追砍的同時,回頭狂吼:“陶一罐死了!他死了!!”葉峰知道,那個總是喜歡抱著一壇子酒的兄弟,那個外號叫陶一罐的兄弟,就在剛剛,死在了亂刀之下。可是自己呢?無能抽身去救助,他置身包圍之中,似乎是眼睜睜的,看著陶一罐被人砍死,而自己卻無法脫身去營救。

“酒!他有一壺酒!快!”趙義沒想到葉峰人獸合一後,雖然威猛了,可腦袋似乎變得虎頭虎腦了,所以立即出聲提醒。

那葉峰也似已經明了,他不再說話,用盡不多的虎力,盡力往那陶一罐的屍體躍去,如此盡力一躍,雖然看似輕鬆的,飛躍過了擋在前麵的數人,而他知道,今曰自己的人獸合體,再也無法再次躍起第二次了,他已經拚殺得虛脫了,可他知道趙義在這個關頭尋酒,定然是十分重要的。

隻兩個呼吸的時間,趙義就在死人堆裏,尋到了那陶一罐的屍體,更讓他眼睛綻放精光的是,陶一罐那始終掛在腰間的酒葫蘆,竟然完好無損,他似乎已經幻想到了自己晃蕩葫蘆的殘影,希裏麵還剩餘有酒。他不確定真的有沒有酒,畢竟,這些天裏,一直逃,路上可沒有機會去買酒。他心裏祈禱著:“有酒!一定要有酒!始終不斷酒的陶一罐,肯定還有保留最後一葫蘆的酒。”趙義如同一個瘋癲的酒鬼一般衝了過去,嘴裏自言自語的說些隻有他自己能懂的話。

“哈哈哈!刃風!酒!有酒了!”趙義大喜,因為晃蕩之後,他知道,葫蘆裏至少還有半葫蘆的酒,感謝陶一罐最後的保留,他急速爬上白虎,他雖然找到酒開心,他雖然找到了陶一罐的酒瘋狂,可他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飛身越上白虎高大的虎背,他已經十分乏力,剛剛拋開壓在陶一罐身上的屍體時,自己就已經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於是,隻能勉強的在白虎的配合下,爬上虎背。最後,白虎急速的衝向那殺紅眼的竹刃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