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大家老一杯!謝大家老救援!”

幽空靈舉起精致瓷盅,向著麵前的東方魄心敬酒致謝,麵色紅潤似霞,酒意真是酣時。

“你我皆是東方部族之仙,何須言謝?”

東方魄心亦是含笑舉盅,向著幽空靈的酒盅遞去。

叮!

酒籌相觸,脆響叮鈴。

主客皆舉杯滿飲,好一副主賓相盡歡!

於清潭之畔設宴痛飲,譚中遊魚莫千尋尾,銜首追尾,呈渦旋之,甚異也。

桌設炙羊、異尾、奇果、仙釀,其中種種,唯‘清貧酒’最是珍罕。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大家老,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可否應允?”幽空靈醉眼惺忪,慣性再複一飲,對東方魄心問道。

這清貧酒初嚐寡淡無味,但卻後勁極烈,且越品越得其滋味,令人欲罷不能,不愧為名動五域的極品美酒。

“靈空家老但說無妨,隻要不負我東方部族,老朽自當應允。”東方魄心那昏花老眼中流出一絲凜然,卻眨眼即逝,對著幽空靈再敬一杯。

飲酒?飯局?

不過是幌子,這隻是為了創造一個鬆懈的環境罷了,絕大多數利益分割已經商議完畢,現在幽空靈要求隻會有一個。

“經此一役,我感悟頗多,故而想閉關一段時日,好生參研體悟,改良殺招,還望大家老應允。”幽空靈握起酒壺,為東方魄心斟酒一盅,醉意朦朧。

“老朽豈會不近人情?此事自當應允,隻是靈空家老須閉關幾時?”東方魄心含笑應聲,亦是不忘試探幽空靈的真意。

“閉關之事,也需個三年五載,否則也研究不出甚個殺招,大家老莫非要阻我?”幽空靈言至末處,醉眼中卻是寒芒頻爍,恍若利刃鋒芒。

“嗬嗬,靈空家老說笑了,老朽怎會阻你道途,然若是族中突生異變···”東方魄心和顏一笑,溫聲出言,但話卻未道盡,便笑盈盈的看著幽空靈。

阻人道途,無論是蠱仙亦或蠱師皆是大忌,此仇甚高於屠親之怨,一旦得知,甚至可能演化為不死不休的死仇。

“小事爾!若有此等大事,大家老通知我便可,我自當鼎力相助。”幽空靈豪氣頓生,痛飲一盅。

“好!”

東方魄心亦是同飲一盅,便說道:“靈空家老何不嚐嚐這脂玉鯽,此乃我族獨門資源,滋味鮮美異常。”

“不錯!不錯!大家老也嚐嚐這黑魂羚羊吧,他們可都是啃食幽憐草成長,其鮮亦是不差。”

···

一番寒暄客套後,幽空靈便告辭離去,徒餘下一片狼藉,殘羹冷炙。

二人皆默契非常,沒有提及幽空靈所剩的時間,仿佛幽空靈就是東方本族蠱仙一般。但他們皆心知肚明,幽空靈在此一別,如若無意外絕不歸來!

且幽空靈篤定,東方魄心絕不會再來找他,蓋因他已將所有變數攥於手中,仿若那運籌帷幄的智道蠱仙。

“長凡,你來了。”

東方魄心此時再次倚靠議事廳首座,他眉眼間盡是慈祥,像極一個普通的凡人老者。

微微偏首,便將一個半跪伏身的中年人,映入眼簾,那便是東方長凡。

“這次你準備好了嗎?此時乃是絕佳的良機,有兩位蠱仙相助,升仙的成功率確是不低。”東方魄心看著默默無言的東方長凡,笑意不減。

“此事···”東方長凡低低沉聲,不敢昂首與東方魄心對視:“此事恕長凡不能答應,還請大家老再給我十年。”

無聲死寂!

無質的魄力在空氣中彌散,壓得東方長凡眼冒金星,念頭驟緩。

但東方長凡雖冷汗淋漓,顫抖不止,但卻並未有絲毫改變,恰似一尊鐵鑄金人,定止不動。

“罷了!”

東方魄心一聲歎息,那令人窒息的威壓,瞬即散去,麵無表情道:“又是為何?你可知那幽空靈本非永久加入我族,數月之後,他與我族便再無瓜葛,此間你升仙才把握最大。”

“比起長凡升仙,還有更重要是等到長凡去做!”東方長凡並未因那魂魄威壓失了骨氣,他不卑不亢沉聲繼續道:“萬休尚不能扛起東方部族的重擔,且長凡已經發現了真陽樓運轉奧秘,若非恐這益處被外人分去,長凡早已打通十層關隘,取得先祖真傳!”

“當真?”

東方魄心氣息微促,濁目中盡是疑雲。

無怪東方魄心猜疑,這真陽樓運轉有著無數黃金部族先赴後繼研究,最終也隻是參研出了些‘灰融’這類粗淺法子。

而東方長凡區區一屆凡人,如何能超越眾多蠱仙?

東方長凡也不多言,取出一枚似是紫黑海膽的蠱蟲,置於掌心。

毒誓蠱?

東方魄心霜眉微闔,對東方長凡的莫名舉動,略感不解。未等東方魄心思出其意,東方長凡便發力緊緊抓住毒誓蠱。

頓時,尖銳的黑刺紮入皮肉鮮血淋漓。

滴答!

溫熱的血液順著縫隙滴落,但東方長凡卻調動真元催動蠱蟲,毒誓帶來的鑽心劇痛直鑽心扉,但他亦麵不改色。

“我發誓!我尋得真陽樓奧秘,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毒誓立顯!”

東方長凡言畢,停止催動毒誓蠱,刹那間,毒誓蠱爆裂成一團紫色氣霧,滲入東方長凡體內。

半晌,東方長凡依舊半跪伏身,沒有絲毫不適。

“好!長凡我答應你。”東方魄心見此,便沉聲出言,但話鋒一轉繼續道:“但長凡你也要答應我,這是你最後一屆王庭之爭了,無論成敗你都必須歸來升仙!”

“是!長凡謹記!”

東方長凡再伏行禮,鄭重答應。

“去吧!”東方魄心輕揮手臂,字裏行間盡是疲憊,示意東方長凡離去,“部族中尚有不少大事須得你親自處理,去吧!”

“是!”

···

東方長凡終究離了,但東方魄心仍留在議事廳,環視一番空空無人的座位,便閉上合上濁目,倚在溫暖的靠背上。

他仿佛被抽去脊椎,好似一灘軟泥一般,癱坐其上。

闔起雙目,放鬆緊繃的麵龐,這皺紋縱橫的臉上盡是倦意,他的大半生都耗在了支撐這個日暮西山的部族。

但他從未放棄,他苦苦堅持,便是在等待那複興的希望。

就在壽命將盡之時,他看到了希望!

那‘希望‘身負智道傳承,才情出眾,天賦高絕,縱使當年被視為蠱仙種子的自己,與之相比也是難以並論。

現在他累了!真的累了!

部族的重擔已經壓垮了他的脊梁,令他不堪重負。

但他並不後悔,隻因這是生養他的東方部族!這是他深愛的東方部族!

長凡,快些,我這把老骨頭恐時日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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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很厚黑嗎?還有那個選第四個的是什麽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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