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走著兩位一男一女的少年,男孩抽著煙一臉的桀驁不遜,女孩依在男孩的肩膀上表情既幸福又可愛。

“鬱森,背著我好嗎?”女孩調皮地撒嬌。

“好吧,就背你這頭豬!男孩説著扔掉手中的煙,彎身背起女孩。

“那你就是公豬了。”

男孩輕笑不在説話,並不大的眼睛蘊滿深沉和些許憂鬱。男孩很認真的背著女孩似乎很沉重,很沉重的心事。

女孩陶醉的趴在男孩背上,抬眼看到前麵的樓房,眼神不禁暗淡下來“鬱森如果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有多好。”

“任何事情都會有終點。”男孩別有深意。

“那愛呢,愛也有終點嗎?”

男孩的眼神更加憂鬱與猶豫“總之路不能沒有終點,否則我就會因背你這頭豬而累死了!”男孩轉移話題,笑道。

“哼,背本小姐累死是你的福氣呢!”女孩輕扯了一男孩的耳朵。

“是啊,八輩子修來的。”

“黎初,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你還會象這麽開心地生活嗎?”男孩突然很認真。

“你不會的,不行,我要學紫霞仙子在你身上留下一個印記。”説著女孩在男孩肩膀上狠咬一口。

“喂,你屬狗的啊?”男孩疼得大叫。

“以後你就是我的了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離開!哈哈……”女孩得意的大笑。

“我不想回家。”女孩抱著男孩站在一棟豪華的公寓樓下。

“已經這麽晚了再不回去你爸媽會擔心的。”男孩勸道

“他們才不會擔心呢,如果我像你一樣沒人管就好了。”

“我父母離異了你也想?”男孩眼中有一絲憂傷掠過。

“我倒想呢!”女孩恨恨道。

“黎初,我們不同,聽話上去吧?”

“哦”女孩依依不舍的走向公寓。“別背著我去打架哦,就算去也要叫上我啊。”女孩回過頭喊。

“知道了”男孩向女孩招了招手看女孩上去,等女孩上去男孩轉身卻看到另一個女孩正在不遠處望著自己。“劉含?”男孩吃驚道:“你怎麽在這兒?”

“我在這看你們的幸福。”女孩帶著哭腔説,瘦弱的身體在顫抖。

“劉含,給我點時間好嗎?”男孩走過去疼惜地抱住女孩。女孩用力抱住男孩無聲的流淚。

不想去傷害,卻總是不自覺地做了傷害的事,而且還總是帶著自以為的仁慈。

黎初輕輕推開門,想要偷偷地溜回房,進去以後才發現父母正坐在沙發上一臉嚴肅的等著她。

“你舍得回來了?”男人諷刺道

“我一下自習就回來了”女孩低著頭説。

“你每天不練琴憑什麽考音樂學院?”

“我沒打算要考!”

“那你想考什麽?”

“f大的服裝設計。”

“f大?你敢?”男人氣得猛拍桌子。

“為什麽不敢,你自己不就是服裝設計師?”女孩理直氣壯。

“我説不能就是不能,你怎麽從來都和我唱反調?”男人恨鐵不成鋼,黎初咬牙不説話一肚子的委屈。

“黎初,你到底想幹什麽?每天不認真學習還跟小混混攪在一起!”女人也插嘴道

“不要你管!你應該管的是你的女兒黎菲,不是我!”黎初恨恨道,是因為自己不能象她一樣喜歡音樂,還是自己不夠淑女,大家閨秀?她竟這麽厭惡自己的女兒?

“你怎麽跟你媽説話的?趕快道歉男人命令道。

“她不是我媽,是我媽就不會扔掉我的畫筆,是我媽就不會用這麽疾恨的眼神望著自己的女兒,是我媽更不會這麽討厭女兒的性格!”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甩過去。黎初狠狠地望著打自己的媽媽,然後轉身跑回房,過一會兒提著行李走了出來。

“你們聽著,既然你們這麽討厭我,那我就走,你們音樂教授和服裝設計師父母的身份太過高貴我配不起!”説著黎初開門要走。

“你不是我女兒,走了就不要回來!”女人也許是想挽留但麵子決定説出的是這樣的話

“放你的心好了,我不留戀你們高貴的家!”黎初諷刺道,伴著心碎的聲音,黎初決絕的摔門而去。

傷心欲絕的黎初向安鬱森的住處走去,一路流著淚,直到到了安鬱森的門前,黎初放下行李仔細擦了擦眼淚,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她不想安鬱森看到她傷心的樣子,門沒有鎖,當黎初推開門的時候,連那一絲笑容也凝固了。眼前的這一幕讓黎初有天塌下來的感覺,以至於好久黎初都沒有了知覺,安鬱森摟著一個女孩正在深情的熱吻!

“安鬱森!”黎初歇斯底裏的大叫。

“黎初?”男孩從極度的吃驚中緩慢的扭轉過身,從而黎初看清了那正在陶醉中的女孩是何方神聖,可笑竟是劉含!那個柔弱到黎初一直説要保護的純真女孩,嗬,原來是自己不自量力,她的殺傷力原來足以殺死自己且不著痕跡!

如果可以選擇黎初寧願一直以來的智商為零,那樣還不至於輸的這麽狼狽可笑!

“哼,哈哈……”不知為什麽黎初情不自禁的大笑起來,那笑説不出是嘲笑的,諷刺的,還是開心的,黎初隻知道這笑她用盡了短暫卻是所有的平生,她感覺笑著笑著全身每個細胞都背無情的撕裂了。

“黎初……我……”安鬱森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解釋。

“行,嗬,還有什麽都來吧,你有什麽要説,想説我是傻子,想説黎初你這個笨蛋我早就玩膩了嗎?”黎初失控的大叫著,啪!一巴掌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和最後的希望。

黎初瘋了似的跑了出去,不記得路程,不記得方向,最後她來到了一條鬧市,已經很晚了,但這裏的超市還在營業,黎初走進去夢遊般的買了一大袋啤酒然後打車去了城市的邊緣—海邊,是啊,大海!是誰説過在大海麵前一切煩惱都是那樣渺小

大海已經和漆黑的也融合到一起了,隻有遠處有幾出零星的火光,真正的夜,原始的夜!海浪霸道的拍打著礁石聲音讓人放鬆又讓人聯想到**不羈。所以,你哭吧!沒有人會來嘲笑你,也沒人知道你的狼狽!黎初哭的肆無忌憚,震徹心扉,打開的啤酒象澆花一樣倒進嘴裏,灌的黎初有些窒息。那嚶嚶的低泣仿佛來自海底傷心的小人魚~……

“喂,你怎麽了?”也許是太過於沉醉在自己的悲傷中,以至於黎初不知道有個什麽東西在什麽時候移動到了她的身邊,隻能稱“東西”了,因為天黑的實在是看不清究竟是什麽。

“關你什麽事?要你管?”若在從前黎初肯定怕的要死,可如今她怕什麽呢?全世界都拋棄了她,全世界都討厭她!她還怕什麽呢?唯一怕的是明天還要活著麵對!

“我不會管你,但也許我們可以聊聊!”是一個男孩子的聲音,很有磁性。

“聊活著的,還是死後的?”黎初有些自嘲。

“當然是活著的,因為我們不管現在有多痛苦,畢竟還活著,就聊你為什麽一個女孩子為什麽這麽晚在這?父母不會擔心嗎?”男孩的與語氣象冬日的陽光般暖人。

“父母?啊哈,多麽遙遠的一個詞?我……沒有父母,沒有家,沒人疼也沒人愛,我什麽都沒有,你是誰?”黎初歪著已經麻醉的腦袋遲鈍的想:“哦,我知道了是上帝派來的死神對嗎?好,歡迎你死神,敬你一杯!”黎初沒有方向舉起瓶子要遞給男孩,另一隻手又摸出一罐。

“死神?你真是喝多了,喂,不要再喝了拉!”

“不行,死神我難得死一次,一定要陪我喝,一定要……一定要啊!”

“哎,好吧如果這樣你能舒服些?”男孩接過了酒,連喝了幾口:“拜托你明天就不要再難過了,把一切不開心的都忘掉!”男孩碰上黎初的瓶子。

“死神,我給你講一個笑話好嗎?”黎初倚在男孩肩上傻笑著問,卻不在乎男孩要不要聽徒自説起來“從前啊,有一個小女孩她很愛自己的爸爸媽媽,她很想做個很乖的孩子來得到爸爸媽媽的愛,可是不管小女孩怎麽做,她的爸爸媽媽不但不愛小女孩而且還很討厭她呢,於是小女孩就變得很壞,她開始逃學、打架、甚至和傳説中的流氓早戀,為得就是要引起她爸爸媽媽的注意,可她的爸爸媽媽呢?不但沒有改變對小女孩的態度,而且還越來越討厭她,直至把她趕出了家門,你説好不好笑?你是不是想問,小女孩是不是她爸爸媽媽的親生小孩?我也很想問呢,嗬嗬……”笑著笑著黎初臉上便隻剩下眼淚。

“小女孩的爸爸媽媽一定也很愛小女孩,隻是他們不會表達沒法讓小女孩知道而已。就象我知道我老媽也很愛我可她從來都沒有對我説過很貼心的話!”男孩安慰道。

“才不是!小女孩的妹妹就天天依偎在媽媽懷中撒嬌,而我記憶中從來都沒有被媽媽抱過!”黎初哽咽著説,又往口中狠狠地灌酒。

“大人們的世界很複雜,但無論怎樣,我堅信他們都是愛自己的孩子的。所以你也不要那麽悲觀。”男孩像是在對黎初説,又像是在説給自己聽。

“你怎麽會懂?一天之內被全世界都拋棄了,告訴我如果是你,你怎麽樂觀?怎麽……呢?”黎初邊説邊抽泣著,顫聲中已有明顯的醉意。

“不要再傷心了哦?”男孩替黎初擦著眼淚,黎初幹脆趴在男孩肩膀上放開大哭起來。

“不哭了啊,我……我可不會安慰人的。”男孩有些不知所措,手小心翼翼的撫著黎初的背。這一讓人感到有依靠的舉動,卻領此時酩酊大醉的黎初產生了錯覺。“森,你不會離開我的……你還愛著我對不對?”黎初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男孩。

“什麽森啊?”男孩想推開黎初。可是對方卻把他的衣襟抓的更緊。“不要……,不要離開我,今天一切隻是惡夢而已,是噩夢……”

“啊呦,你……你在説什麽呢”男孩真的不知此時該怎麽辦才好,想用力推開吧,可是人家現在有這麽傷心,真是有些不忍心。可是這樣是不是在趁人之危?

“森,帶我走……,帶我離開這個地方好不好?”黎初撫著男孩的臉,用柔軟的唇遊移在男孩臉上,男孩不禁有些熱血沸騰,男孩看不見女孩,但他想女孩一定很美,很值得人去疼惜。男孩還是強保持理智推了一下女孩“喂,我不是那個誰啊!”

“不,別拋棄我,別愛上別人……”酒精促使黎初更加激動,她把男孩抱的更緊,捉住男孩的唇熱吻起來。淡淡的茉莉花香從女孩的發絲幽幽傳來,令男孩在這樣的也晚有些迷醉,心也不自覺的跟著加緊了節拍,一股衝動借著幾分醉意湧上來。

“你……”男孩想作對理智最後的抗爭,卻最終難以抗拒女孩的溫柔,情不自禁地含住女孩帶著酒香的柔唇熱切回應起來。酒精帶動的興奮使兩人緊緊擁在一起,水乳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