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裏黎初牽著小遠在購物,這是一家很大的超級市場,正是客流高峰,人很多。

“小遠,媽咪最近沒能經常陪你,原諒媽咪,以後媽咪就不要把小遠寄宿在學校了。”黎初有些內疚。

“沒關係,”小遠説,“你在替我找爸爸,以後會有媽咪和爸爸一起疼我,那我就會有更多的芭比。”

“你想要爸爸嗎?”黎初想,也許應該征求一下女兒的意見。她和太子策風的女兒。

“想。是不是有爸爸就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樣有爸爸媽媽一起去遊樂場?”小遠天真地問。

“是呀。”黎初覺得也許自己偏激的想法,終有一天會傷害到小遠,現在她小,以後呢?也許她會覺得她和其他孩子不一樣。對,應該讓她有爸爸,黎初下定了決心。

“這種保濕化妝水可是新上市的。”湯晨月拿著瓶粉紅色化妝水對著身旁和自己一樣高挑的女孩説。

“喂,你看那個是不是現在和策風在一起的女孩?”高挑女孩指著正在挑選商品的黎初問。

“是耶,可是那孩子是誰?”湯晨月奇怪地問。

“媽咪,看那有芭比的衣服。”小遠忽然指著貨架上的芭比衣服大聲説。

“媽咪?我沒聽錯吧?”湯晨月有些不可思議。

“可能吧,你知道她和那個方笑都是不住宿舍的嗎?而且也不常和其他同學來往,真的是很神秘。”高挑女孩若有所思的説。

“未婚媽媽還裝純,哼。我想琦藍公司應該不會和這樣的人簽約吧,別想再迷惑我的策風。”湯晨月輕輕奸笑。

6號的新聞發布會如期的在琦藍公司舉行。會場上坐滿了來自各界的記者,琦藍、黎初、太子策風、還有F大的領導已坐在主席台上。林震宇和方笑坐在台下觀看。在座位的最後一排有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直直四盯著黎初,一切開場白後,主持人正式宣布:歡迎各位記者和來賓的關注,今天琦藍公司要和F大“琦藍杯”一等獎的獲得者黎初小姐正式簽約,聘為琦藍公司的總設計師。下麵請雙方開始簽約。

服務人員拿了一份文件放到琦藍麵前,記者頻頻拍照,在文件傳到黎初麵前時,突然有人打斷了簽約的進行。

“請問戴總裁,是否具有學曆資格的學生才可以進入琦藍公司?”問這話的人是湯晨月,太子策風恨恨地望著來搗亂的湯晨月,湯晨月卻一臉的春風得意。

“當然,那麽請問閣下的身份是否也有資格提問?請出示你的記者證。”琦藍很優雅地反問。

“我不是記者,可為了貴公司的利益,作為知情者,有一點,我不得不透露,那就是本屆‘琦藍杯’一等獎的得主黎初小姐,其實已有一個幾歲大的孩子,這樣的學生學校和貴公司還能接受嗎?”

“什麽?”琦藍真是不敢相信,台下記者也一片嘩然,爭相把鏡頭對住了黎初,黎初無奈四用文件遮住臉。

“她的孩子在安貝幼兒園上學,那是一所可以寄宿的幼兒園,不信你們可以去調查,她叫黎小遠。”

“湯晨月你搗什麽亂?那孩子根本就是領養!”太子策風怒不可斥。

“啊哈,領養?隻有你才會這麽想吧,一個大學生領養一個孩子?當媽咪?簡直就是笑話嘛。請拿出領養證明?”湯晨月的話音無不諷刺。

“可是,她才二是多歲吧?”琦藍真的是不能想象的到。

“黎初,你回去拿領養證明。”太子策風拉著黎初説。

“你一直認為我的孩子是領養的嗎?”黎初拿下文件決定不再逃避,吃驚地問太子策風。

“難道……不是?”太子策風的頭似被重重的錘了一下。

“我有説過嗎?我從不否認小遠是我親生的孩子!”

“請問,您當時是怎麽想的……?”

“能允許我們的專訪嗎?”

一個個記者爭相提問,頻頻拍照,台下已經混亂,黎初在台上被糾纏的很無奈,太子策風已呆在那裏沒空管黎初。

“讓開好嗎?”黎初已受不了了。記者卻絲毫沒有退開的意思。

“黎初。”從後排走出一個戴墨鏡穿黑色西服而又不打領帶的男人喊住黎初,然後擠過去拉住黎初,用力向人潮外擠去。費仔?黎初很意外。

“讓開!否則不客氣了。”費仔亮著拳頭説。記者隻有退一步拍照,費仔扶住像受難公主一樣的黎初,徑直逃出會場。

天哪!那個男人是安鬱森嗎?那小遠肯定是他的孩子,他來找黎初,黎初那麽愛他,一定會原諒他,他們一家三口團聚了,那麽自己呢?太子策風想著萬分沮喪地走出一片嘩然的會場,林震宇和方笑也跟著離開。

“策風。”湯晨月慌忙地追去。

“戴總裁,請問您將如何處理這件事?”記者又開始糾纏住琦藍。

“我們琦藍公司是一個講求實力的公司,隻要有實力,其他的應該不是很重要。”琦藍實在是太意外了,這樣説完全是在維護黎初,畢竟她還是黎絡明的女兒。

“那麽您是説還要繼續和黎小姐簽約……”

“請問一些公司不哎喲結過婚的員工,那麽貴公司允許一個未婚媽媽……”

記者滔滔不絕的追問,會場煞是熱鬧,琦藍忙的真是頭大。“策風……”林震宇牽住方笑趕過去上了太子策風即將開動的車。

“為什麽會這樣?……”太子策風痛苦地喊道。

“原來你不是不在乎黎初有小孩,而是以為她一定是領養的。”方笑很失望,她還奇怪呢,有人一點也不在乎這個。

“她怎麽可以這樣?小遠大概有五歲,那麽她呢?她有多大?什麽樣的愛值得她這樣為了一個拋棄自己的人生小孩?她到底有沒有理智的概念……”

“是啊,這樣一個輕浮**的女人。”湯晨月不知什麽時候走過來站在車窗外。

“你才是一個九尾騷狐狸,不準你這麽説黎初!”方笑憤怒地下了車,反罵道。

“誰是狐狸,事實擺在眼前,提高內説24-29是最佳的生育年齡,黎小姐生小孩的時候可能還未成年吧?小孩很容易生病的哦……”湯晨月得意諷刺的戀龐真是想讓如來不開殺戒都很難。

“閉嘴!輪不到你來説。”太子策風忍無可忍,氣憤的將拳頭重重打在方向盤上。

“策風……我也是為了你好啊,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不值得……”

還沒説完,方笑已忍不住甩撒謊能夠一巴掌,那可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竟敢這麽侮辱她,簡直找死。

“你……”湯晨月瞪著方笑揚起手要反擊,卻被發現情況不妙的林震宇嵌住手,掙紮在半空動不了。

“少管閑事,小心惹禍上身。”林震宇警告道。

“你們……”湯晨月這下可真是自找難堪,手懸在那兒,卻無可奈何。

“方笑,我們走。”林震宇狠狠甩下湯晨月的手拉住方笑上車,太子策風即刻啟動了車。

“一群神經病!”湯晨月氣得發瘋,把皮包狠狠向開動的車子砸去。

“太子策風你真的嫌棄黎初嗎?”方笑氣憤地質問。

“嫌棄?”太子策風減慢了車速。他是在愛嫌棄嗎?是嗎?也許更多的是心痛。她怎麽可以這樣隨便決定自己的人生,隨便和高中男友有這樣的關係,當未婚媽媽很偉大嗎?那麽又是她一手將她養大的嗎?天!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樣?

“對,難道説你不是在嫌棄嗎?每個男人都是這樣,口口聲聲説有多愛,到最後發現卻這樣在乎女人的貞潔,這不是你們奪去的嗎?難道你就純潔?該死,什麽破道理?”方笑憤憤不平。

“我沒有在嫌棄!”太子策風冷冷道。自己都不知道説的是不是真心話,總之他就是恨哪個安鬱森,就是恨她有他的孩子,好恨!

“不是?希望你是聖人,太子策風我警告你,無論怎樣你不準傷害黎初,我敢用我方笑的人頭擔保黎初不是這樣的人,她做什麽事都有自己的理由。

“理由?這樣的事也會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嗎?”太子策風不覺可笑。

“是,你又了解黎初多少?你知道嗎?有孩子可以打掉,那麽為什麽她要留下她,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選擇的事,留下她會有多大的麻煩和艱辛!可是黎初父母在找到黎初發現她懷孕後,沒有任何安慰與原諒,反而用最鋒利的話傷她,她已經夠難過的了,他們還在傷口上灑鹽,她説她發覺全世界都沒有愛了,而小遠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她説隻有自己的孩子會全心全意愛自己,起碼這是一個愛的希望。你根本就不了解這種感受,當年她決然離開家以後生活的多麽狼狽你知道嗎?當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住在一間簡陋的小房子裏,生活不便卻沒有一個人在身邊,我當時都難受死了。我和她從小一起張大,我從來沒見過她受過這麽大的罪。”方笑説著流下了淚,太子策風無語,心裏卻在隱隱的抽痛,加緊車速向黎初那兒開去。是的,原諒,就算是錯也應該原諒,誰沒有犯過錯呢?何況她錯得是那樣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