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推開門的時候差點被濃烈的酒味嗆得暈掉,屋子裏一片漆黑,方笑小心地走進去。砰!砰!像踩地雷一般,方笑碰倒一個又一個酒瓶,打開燈不禁嚇了方笑一跳,黎初蜷在牆角,頭發散亂地遮住臉,抱這雙膝還在不停地灌下去,地板上散落了一地的空酒瓶,鞋子、皮包被零亂地扔在地上,方笑捂住鼻子感覺自己像進入了一個瘋子的領地。

“我的天,她究竟喝了多少?”方笑望著一堆圍著黎初的空酒瓶驚歎道。

“黎初,你不要喝了。”方笑一把奪過黎初手裏的瓶子。黎初緩緩抬起頭,像被關在地下室許久沒見過陽光的囚犯,好不消沉。“你給我呀……”黎初伸手要奪卻醉得沒有一絲力氣。

“黎初,你何必呢?他如果這樣在乎你的過去,那就不值得你愛。為什麽要這樣折磨自己呢?”方笑心痛地望著黎初憔悴不堪的臉。

“他有什麽資格在乎,誰都可以就他沒有資格在乎,小遠是他的……他有什麽權利要在乎……有什麽權利?”黎初醉眼朦朧吐出的話如同夢囈。

“你在説什麽?小遠怎麽會是太子策風的?”

“你不想知道誰是小遠的爸爸嗎?他就是太子策風,嫌棄她存在的太子策風……為什麽每個該負責任的人到頭來艘這麽理直氣壯……為什麽……”黎初嗚咽著,零亂的秀發貼住臉,每縷都是……悲傷……

“怎麽會?怎麽可能呢?”方笑感覺黎初喝得有些神經錯亂。

“那條鏈子是我的。五年前他遇到的女孩就是我。他現在還能反過來生我的氣,方笑……我是不是很壞……很壞。”“我的天哪!”方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是清醒的有點懷疑是不是被這濃烈的酒味嗆暈了。

“喂,是真的嗎?你白癡,腦子鏽逗。為什麽不告訴他呀。”方笑説著撥起太子策風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該死!方笑氣的狠狠把手機摔在牆上,抱著雙臂一臉質疑的望著醉得一塌糊塗的黎初,上帝啊!她腦子的結構是不是和別人的不一樣!為什麽她不説出來呢?説出來不是可喜的大結局,幹嘛搞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像關在密室裏的任我行。

強烈的陽光透過窗子灑進來,照射到宿醉一夜的黎初臉上,讓她不得不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自己**,還被換了睡衣。輕輕起來,黎初揉著有些痛的太陽穴,一股燒焦的氣味彌漫在空氣裏,黎初急忙穿上拖鞋跑向廚房,好到的煙從廚房傳來,伴著方笑的咳嗽聲。“方笑,著火了嗎?”黎初慌忙地問。隻見有一個人影從煙中踉蹌走出來,臉被煙熏的像掉進煙囪裏爬出來的樣子。

“什麽著火呀,人家隻不過是想煎個荷包蛋給你做早餐,給你一個驚喜。”方笑邊揉著被訊得睜不開的眼睛邊解釋道。

“哦,好大的驚喜,我差點要去撥119.煎一個蛋有這麽誇張嗎?大小姐。”黎初真是哭笑不得。

“我怎麽會知道,這個蛋寧願**了也不讓我做成一頓美味的早餐,可惡!”

“建議你先問問林震宇會不會做這些,否則以後你們就等著餓死吧。”黎初説著打開廚房的窗子。

“咦,你忘記昨天晚上發生什麽事了嗎?”

“什麽事?”方笑聲音聽起來好玄哦,昨天自己除了喝了些酒外應該沒有其他事了吧。

“今天我們去醫院吧。”

“怎麽了,去醫院做什麽?”黎初的心被懸了起來。

“看神經科。”

“給誰?你怎麽了?”

“拜托,是你好不好。”方笑差點吐血。

“你又哪根筋不對,失戀了?”

“是你失戀了,哼,我昨天可是聽到一個大秘密,事關黎小遠的身世之謎。”方笑故弄玄虛。

“你聽到什麽了?”黎初開始認真起來。

“黎小遠姓太子對不對?你這個該欠扁一頓的為什麽連我都不告訴?”

“你真的聽到了?能不能答應我別告訴第三個人?”

“為什麽?太子策風知道了就不會再生氣,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震宇説他根本是拿湯晨月來氣你的,説了你們不就沒有誤會了。”

“我要的不是那樣的愛,你覺不覺得這樣像是一個以孩子要挾結婚的棄婦?他在乎就是在乎,如果不那麽巧小遠不是他的,又會怎麽樣?”

“我聽不懂你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原則。”

叮鈴,門鈴響起。“一定是哪個費仔,你去換衣服,我去開門。”黎初咬咬唇,有些無奈,轉身走進臥室。

“啊!黎叔叔。”看到門口站的是黎絡明,方笑有些吃驚。

“您怎麽來了?”方笑端上一杯咖啡。

“媒體都炒成這樣了,我可以視若無睹嗎?”黎絡明打量了一下不算大的房子,沒看見女兒和自己的外孫女的影子。

“哦,黎初她在換衣服。”方笑看出黎絡明的心思道。

“謝謝你方笑,有空回家看看你爸媽,他們很想你。”

“那您想不想黎初?”黎絡明沉默不再説話,黎初從臥室出來發現坐在客廳裏的不是費仔,而是斷了五年關係的父親,轉身便要回去。

“黎初,爸爸是來看你的。”黎絡明的這些話有些生硬。

“先生可能走錯了,這裏應該沒您的女兒。”黎初背對著黎絡明冷冷地説。他怎麽會來,五年來都對自己不管不問,今天為什麽會找到這兒?居然還這麽和顏悅色。

“你還在怪爸爸,都是我不好,我……”黎絡明不知道該怎麽説下去。

“我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更何來怨?”

“你怎麽這麽倔,難道你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換成任何一個家長,能允許你18歲就生下一個孩子嗎?”黎絡明忍不住發火。

“那沒有小遠以前呢?你們就能允許我,把我當一個女兒看待嗎?這是我的家,你沒有權利在這裏吼。”

“你的家?你哪來的錢,如果我真的對你不聞不問,你能像現在這樣住在這裏嗎?”

“是啊,黎初,其實一直以來,黎叔叔都偷偷地寄錢給我,假裝是我借給你的,他一直都不讓告訴你。”

“怎樣,在討債嗎?”黎初這樣説心裏還是有一些溫暖,這是真的嗎?他不是不要她不管她了嗎?怎麽還會在暗中救助自己?是在彌補愧疚嗎?

“我要真的討債,你還的起嗎?”

“那你想怎樣?我是不夠好,不配做你的女兒,你還來找我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