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周內,黎初都在為設計禮服的任務忙活。方笑也已經好多天沒有來找過她,也許她也在忙著設計吧。黎初想。為了能拿到這次的設計之星稱號,她請了一星期的假,小遠也在淩老師那呆了四五太了。黎初的最大動力是拿到冠軍,那樣她就可以進入琦藍公司,她可以不再辛苦的向一些小公司投自己的設計稿來掙生活費了,也不用再受方笑的救濟。雖然方笑不在乎這些錢,可黎扯也不想就這樣下去。五年前,她選擇離開她那個衣食無憂,錦衣玉食的家,她選擇了獨立生存。

房間裏彌漫著咖啡的香味。黎初蜷在沙發上對呈現在屏幕上的作品有著些須欣慰。她揉了揉疲倦的雙眼,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給小遠。

“喂,寶貝。你幹什麽呢?”

“我……我……”小遠吞吞吐吐。

“你怎麽了?”黎初很緊張。

“哦。我在畫畫。”小遠突然很利索的回答。

“寶貝,對不起。媽咪最近不能陪你。你要聽淩老師的話哦!”黎初很愧疚。

“嗯。我很開心呢。媽咪,拜拜。”小遠的語氣很興奮,她著急的掛了電話。”

“寶貝,拜拜。”説著黎初在手機上吻了一下。

通完電話,黎初坐在椅子上發愣。“沒有校園,沒有方笑,還真是孤單的要死。”亞麻布的棕色厚重扇葉窗簾把陽光屏蔽掉,天花板上亮著綠色的掛燈。黎初在幽幽的燈光下,像失去翅膀的天使般失落。長發貼在臉上形成的陰影再配上一雙灌滿憂鬱的眼睛。愈顯得沉靜和鬼魅。不是惡魔,是墜落的天使。黎初抱緊了雙臂,不冷卻像個被遺棄的孩子。此刻她好想有人抱緊她,幫她融化心中的寒冰。18歲時,她也不過是個孩子,卻已沒人會再擁緊她。她渴望媽媽的懷抱,但媽媽擁的不是她,安鬱森也擁向了別人。她渴求擁抱的親昵,沒有爭吵的和諧。不能被別人擁抱,隻能去擁抱別人。如今她應當算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了吧。可是心底那份被擁抱,被當作孩子的撫摸,她永遠渴望而又得不到。也許這就是命運吧,她想,少年時很向往妖精的那種落寞、孤獨的冷清之美。如今真的是嚐透了,心底有兩道傷疤,時時刻刻隱隱作痛。黎初甚至習慣的愛上了這種痛。抽一下,心裏就痛一下,牽出了酸,牽出了苦,牽出了澀。總比麻木的毫無知覺的好。閉上雙眼,麵前還是有安鬱森。黎初恨自己不夠瀟灑。

“好吃嗎?”太子策風坐在肯德基餐廳裏向著對麵的一個吃的狼吞虎咽的小女孩問道。

“嗯。叔叔你真好。”小遠啃著雞腿感激的説。

“你真的沒吃過肯德基?”太子策風有些不相信,不是親生也不能這樣吝嗇啊。

“嗯。不止是肯德基。冰激淩果凍也不準吃的。”小遠的話説的不是很清楚。

“為什麽?媽媽不疼你嗎?”

“媽咪説,肯德基裏有什麽紅不能吃。冰激淩對腸子不好。果凍我就不知道了。”小遠像講故事一樣,一邊想一邊描述。

“哦。像她這樣不是好多美食都不能嚐?”太子策風嘴上這麽説,卻是對黎初的小心仔細不禁佩服。

“是啊。對了叔叔。為什麽別的小朋友會多一個爸爸呀?”小遠睜著天真的大眼睛問太子策風。

“嗬。應該是你少一個爸爸吧?”太子策風覺得可笑。

“不,媽媽説了,我是沒有爸爸的。”小遠理直氣壯。

“每個人都有啊。”

“那你有嗎?”小遠好奇的問。

“我……我也有啊。”太子策風想起那個被媽媽甩掉而出國的爸爸,不禁有些語塞。

“那我也要一個。”小遠撒嬌。

“爸爸可不是隨便要的呀。”太子策風有些暈。

“我要你,我要你做我的爸爸。你不也是男的嗎?”小遠鬧著説。

“可你媽咪沒跟你説過你爸爸是誰嗎?”太子策風感到事不太平常。

“沒有啊!很重要嗎?”小遠歪頭想了起來。

“好。那我以後就做你的爸爸。”太子策風對小遠很同情。如果不是被黎初這樣的好心人領養而且有這麽疼愛。這可愛的小女孩,該有多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