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孤,隻因你而生
楊衝臉上帶著疑惑，卻也不多問，在這幾日的相處中，他能夠明顯感覺到，蘇蘊不是魯莽之人，相反是一個極其冷靜睿智之人，似乎精於算計，不似尋常閨閣女子那般小家子氣。
看似嬌柔，但……
他點了點頭，對著蘇蘊開口。
“這個村莊之人，的確極為古怪……話不可全信……”
“嗯……”蘇蘊隻是淡淡點頭。
楊衝也不再說話了，駕著馬車，一邊衝著目的地走，一邊吹起了口哨，似乎召喚著什麽，很快的，從天邊飛來了一隻小雕，模樣頗為的神武，一雙鷹眼極其銳利，看起來也很通人性，衝著楊衝蹭了蹭，緊接著楊衝寫好一張紙條，將其綁在了這隻小鷹的脖子上。
衝著楊衝擺頭，這隻小鷹衝著虛空叫了一聲，揮動翅膀，儼然消失了蹤跡，至於出去嘛，這輪不到蘇蘊操心了……
收回目光，蘇蘊閉上眼睛假寐，如今楊衝帶去了消息，那麽就等調查結果了……想必，能夠查出一點什麽。
馬車一路顛簸，蘇蘊始終在想事情，想著紫魃的事情，想著沐正青的事情，同樣想著空青的事情，將一直貼身佩戴的血玉拿了出來，它似乎有人的體溫一般，很是溫暖，似乎透著一種獨特的溫柔。
蘇蘊撫摸著血玉，看著玉內的血似在流動一般，這個顏色著實讓她想到了那雙有些冰冷卻有蘊含著複雜感情的眸子，和這血一般，紅的妖媚無比。
眼中有些動容，閉上眼睛，蘇蘊將玉靠近自己，放在唇瓣之下，輕輕的親了一下，眼中有些溫柔與感謝。
“空青，不知道你聽到與否，但是我還是想說，謝謝你……不知道為什麽，我心底有種感覺，很心慌的感覺，我總感覺這一世快要結束了，而結束之後，便沒有在下一世了，我想師兄的靈魂碎片我快要收集完全了……”
蘇蘊說到了這兒，極其認真的看著手中的血玉，忽而收緊了幾分力道，拽緊了其。
“師兄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他死，我不希望他消失，可是同樣的，我也不希望你消失，我開始一直太粗心了，可是就在剛剛，我忽然想到了……既然很多事情總是有因有果，我回到前世，似乎在遵循著因果，那麽你呢……”
看著手中的血玉，蘇蘊腦海中浮現的是第一次看見空青之時，他一身血色玄衣滿身冰冷孤寂。
“你打開這輪回的漩渦，讓我重新進入前世，尋師兄的靈魂碎片，改變因果，那麽……你呢……你會怎麽樣？空青，能不能告訴我。”
就在剛剛，她才忽然想明白這件事情，回到前世的這些日子，她不斷的遇見後世所遇之人，似乎冥冥之中就是要如此，去改變那些人的因，從而改變他們後來的果。
那麽，空青呢……
血玉依舊沒有反應，似乎裏麵的那個男人並沒有聽見，玉中的血色緩緩的流溢著，靜謐無息。
“空青……”
再一次的拽緊了手中的玉，蘇蘊緊緊的咬著下唇，低低的說了一句話看，似乎是不管玉中的他能不能聽見。
“我不想師兄死去消失，但是，同樣的，對我而言，你也是很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因此……消失……”
她心底有個聲音，有個預感，似乎在告訴她，也許這一世結束後，她看不到空青了……
“你……在害怕？”蘇蘊身子微顫，在她話音剛剛落下之後，便聽見了那熟悉而陌生的聲音，空青的聲音，他披散著滿頭墨發，身著玄色長袍，腰纏暖玉，此刻血色的眸子中，帶著一絲動然……
模樣一如往常的俊美妖邪，隻是身形卻顯得淡了許多，似帶著幾分憔悴，即便隱藏的很好，還是被蘇蘊看出來了。
“是害怕孤王會消失嗎？”嘴角扯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空青將眼中的動容逐漸斂去，隻是他的話音還是透露出了他此刻的真正感覺，那麽有那麽幾分愉悅開心。
他竟隻因為眼前之人一句話，便心神動搖，不能自已了。
但不可否認，他，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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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青，你終於肯出現了……”蘇蘊看見出現在馬車內的空青，直接抓住了空青的手，空青沒有躲開，眉頭微動，覺得掌中的手異常溫柔，讓他很是卷簾不舍……
可是再眷戀不舍，最終也還是要放手……
“我才想明白這一點，空青……如果我找回了師兄的靈魂碎片，回到現代，你會變得如何？”
蘇蘊的眸子純澈無比，透著異常的認真態度，這一次，她是直直的盯著空青的血瞳，似是不想放過他眼中分毫的情緒變化，來分辨他是否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沒有代價，孤王本就是掌輪回之人，何來代價……”
他聲音中帶著他向來的傲然與王的霸氣，說的理所膽敢，眸中亦是毫無變化，要說變化也隻是屬於他的傲然罷了……
“真的嗎？”蘇蘊卻是不信的直視著空青的眼睛，想要看個透徹，她挫敗的發現，真的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難道，真的是她想太多了嗎，空青很強大，一直都很強大，她曾對他身份猜想過很多，掌輪回，難道空青真的是掌輪回的人嗎？
抬眸，再次看向空青，蘇蘊開口。
“空青，你來自地府冥界嗎？你的身份……”蘇蘊話音還沒有落下，便覺得一隻手覆蓋而來……空青將她的眼睛給蒙上了，他緩緩的湊近了蘇蘊的耳畔，薄唇微動，說了一句話，使得蘇蘊身子顫抖。
而空青說完了這句話，手在蘇蘊的發間穿插撫摸了一下，便是閉上眼睛，身影再次變為細碎的紅色光芒，融入了血玉中。
嘴巴蠕動，似乎還有說什麽，隻是未曾發出絲毫聲音。
蘇蘊則是拽著手中的血玉，緊緊的咬著下唇，腦海中一直在回蕩著空青剛剛所說的話，讓她琢磨不透。
空青說。
“哪裏都不是，孤，隻因你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