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隱隱綽綽的恐懼

“這就是你以後學習和生活的地方,拓芷學院。”許之湛走到離我不遠的一處鐵門旁邊,扯下附在上麵幾隻纏繞的薔薇藤蔓,“拓芷學院”四個凸出的銅字立馬露了出來。

我成呆滯狀地看著眼前如同原始叢林一樣的風景,一陣陣九月的風吹的我有點眩暈了。

這所學校……還真是……很………特別。

“沈暮宜?”我身後傳過來一個清脆的男聲,我轉過頭去,一個身穿和許之湛同一款校服的男生,興奮地向我跑了過來,他長得黝黑健朗,牙齒雪白地耀眼,眉眼之間的帥氣和氣質讓人移不開眼,也讓我這個小色女的小心髒開始怦怦直跳。

“你上次第二輪比賽暈倒了,現在沒事了吧?我當時還擔心你無法晉級第三輪呢,沒想到你比我們幾個都優先錄取了。”男生還沒站穩腳步,就一下子扶住了我的肩,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這個男生還真是異常熱情和開朗呢。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就是許之湛說得名媛大賽的第二名,睢陽公司的繼承人,隋容謙吧。

“我已經沒事了,隻是由於籌備比賽過度勞累,休息一下就好。”我敷衍地和隋容謙打哈哈,卻對他也參加名媛大賽很是奇怪,名媛大賽聽起來似乎隻有女生才有參賽資格,為什麽他一個男生卻能參加進來,還取得了比賽的第二名如此優異的成績?

“你不是男生嘛,怎麽還能參加名媛大賽?”我一不留神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看著臉色變得很奇怪的隋容謙,有一種特想撞牆的衝動,這麽愚蠢的問題簡直就是沒參加過比賽的門外漢才能問的出來,才聊了兩句我就露出了失憶的破綻,要是再聊一會兒,我可能連我特殊的色女嗜好都要暴露了……。

“嗯?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隋容謙也感覺我這個問題問的特沒水準,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我,隋容謙看著我如同白癡的表情,耐心地給我講解起來,“名媛大賽源於英國宮廷的茶會,大多是上層名流在一起玩樂排遣的遊戲,因為拓芷學院前身就是英國教會創辦的古式學校,所以沿襲了舊的習俗,隻不過以比賽的形式加以固定,日後就成為選擇學生的衡量標準,不僅女生能夠參加,男生也有相應的參賽形式和資格,而我算是這次參加名媛比賽,唯一一個男生。”隋容謙驕傲地昂起頭來,似乎在為能參加這樣的比賽和為能進入這樣學校而感到自豪。

我稀裏糊塗地聽完他說的話,然後又瞥了一眼被掩蓋在密密叢林裏的拓芷學院,這所看似詭異的學院貌似還有點來頭的說……

“呀?你們倆怎麽在一起?……”我和隋容謙正聊得不亦樂乎,一個溫婉秀麗的女生又出現在我的麵前。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還沒能完全打消隋容謙的疑惑,另外一個自稱和我一起參加過比賽的女生又出現了。

這個女生長得很有氣質,並不那種性感驚豔的美女,一顰一笑都帶著大家閨秀的端莊範,蜻蜓點水般的收放自如,麵容和桃花一樣粉嫩柔和,身形也如弱柳扶風一樣柔媚。雖說同樣是穿著拓芷學院的校服,但是她明顯比我要出眾一些。

“洛淺夕?!”隋容謙適時的呼喊緩解了我和她大眼瞪小眼的尷尬,原來她就是名媛大賽的第一名,同時也是拓芷學院校長洛擲樺的女兒,有“溫婉維納斯”之稱的洛淺夕。

不過今天一見本人,果然是讓我眼前一亮,雖長得小巧婀娜,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場和個性,這種個性在柔和的外表下讓人感覺格外舒服,不由自主地就想靠近她,雖說有不錯的家庭背景,但依然如此低調內斂,讓我在第一時間喜歡上了這個女生。

“嗬嗬,我們的幸運兒小宜也在這兒啊,剛才在背後看,我還以為是陳庭秋呢。”洛淺夕大大咧咧的性子很快把我的姓省略了,小宜小宜地叫著,儼然一副閨中密友的感覺。

“的確呢,暮宜真的和陳庭秋有點神似,尤其是在背後看。”隋容謙也附和著洛淺夕,轉到我身後,仔細打量起來。

這兩人,還真是一唱一和地堪稱完美。

隻是,我對他們口裏的陳庭秋產生了好奇。

她,又是一個怎樣的人?

她,又和我怎樣地相似?

“對了,小宜,我帶你參觀一下校園吧,這裏是我從小就混大的,沒有不熟悉的地方。”洛淺夕摩拳擦掌的樣子煞是可愛,不由分說拉著我就要走。

我轉頭看了一眼在我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的許之湛,他已經坐回到車裏,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們,看情形他準備讓我淹沒在隋容謙和洛淺夕的無比熱情裏自生自滅了……

不過沒了他也省掉了許多麻煩,我可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了,這對於我色女將要開始的有聲有色的大學生活是十分沒有益處滴……。

我隨著洛淺夕和隋容謙一起走進校園,長長地甬道上撲滿了鵝卵石,兩旁是密密的灌木,雖是初秋卻不見一片黃葉,但淺淺的涼意已經沁了出來,從深不見底的校園深處緩緩包圍住我,讓我不安地打了一個寒戰。

這所學校有一股莫名的危險氣息。

“小宜,你怎麽了?冷嗎?”洛淺夕發現了我的異樣,用小臂環住了我的肩膀。

“我也冷,我也冷……”隋容謙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伸出雙手要求抱抱,明明跑的滿頭大汗,卻直嚷嚷著冷。

“你去死。”洛淺夕無奈地揉揉太陽穴,直接忽略隋容謙的無理要求。

“嗬嗬,”我看到他們的樣子笑了起來,剛才那種讓我頭皮發麻的感覺頓時煙消雲散。

隻是,心裏仍有一種隱隱綽綽的恐懼。

“這是我們學校的教堂。”洛淺夕停下了步子,指著一處白色建築對我說道,當我抬起眼看到那幢因為年久失修而破敗的教堂的時候,我心裏的恐懼被放大了無數倍。

對這個地方,我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抵觸情緒……

那所教堂是一座具有哥特式風格的建築,原來光潔乳白的石料已經發黃發暗,常年被風雨侵蝕的石壁就連凸起的紋路都快要被磨平,隻剩下大片斑駁的牆體,教堂上麵攀附著一種不知名的無葉藤蔓植物,墨綠顏色的枯藤如同無數倍燒焦的屍骸,更是把那種陰森森詭異的感覺演繹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