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這麽晚才來救我

“嗬嗬,你連這個都想到了,真的不愧是鳳萍的女兒……我其實私下裏去偷偷看過她好幾次,也給她塞過錢補貼家用,但是都被她冷言冷語地拒絕了,我知道她永遠不會原諒我的,也永遠不會原諒我犯下的所有罪行。”莫熙悲苦地看著我的臉說道,“醜陋,肮髒,殺戮,痛苦,從我愛上她的那一刻就注定要開始了……”

“可是你並沒有殺我啊,不管你是否做過什麽,你對母親的愛讓你放下了殺我的念頭,讓我好好的站在這裏同你對話。如果你原來曾是邪教社團的副社長,那你不僅相信有死神的存在,也一定相信有天主的存在吧。天主和我的母親都在天堂微笑的看著你,默默地愛你,倘若你能放下對母親的偏執,或許你能和母親在天國重逢的時候,你可以笑著對她說‘我沒有因為對你的愛而繼續傷害別人和自己’,所以你現在還有機會去彌補你所犯的罪和過錯,並不是單純為了悔過,而是為了愛啊。”我的表情嚴肅而認真,把手放在了胸口,對他說道。

“為了愛嗎?”莫熙苦笑了一下,“現在說什麽也都是太晚了吧,我已經殺了那麽多人,現在也應該拿我的性命來償還了。”

我剛想再說些什麽,外麵傳來了一陣噪雜的聲音,乒乒乓乓的動靜讓我嚇了一跳。

“有人來了,快逃!”我側耳傾聽了一會,然後轉過頭對莫熙低聲說道,“這裏如果是你的老窩,一定有機關暗室之類的吧,利用密道趕快離開這裏,救我的人來了,我不想你被抓起來,記住,你欠我很多秘密和解釋,倘若有機會的話,你一定要回來告訴我關於我母親的全部,包括我的生身父親究竟是誰!”我用力推了一把莫熙,然後掉頭開門跑出了小木屋,匍匐在木屋門外的地麵上,故意讓剛才的血跡沾滿了全身。

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已經讓我看到了尋找父親的新的希望,莫熙不能被別人抓住,他必須告訴我一切秘密的真相和實情,所以他今晚一定要安然無恙地逃脫!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看到了許多手電筒的光亮,一時間照的我的眼睛生疼。

“暮宜!”許之湛的俊臉出現在我的麵前,他的出現讓我心裏沒來由地感到心安,經過剛才一幕幕的恐怖場景和死亡的威脅,我再也忍不住了,我任憑他蹲下把我扶起來,然後撲在他懷裏嗚嗚地哭了起來,一方麵真的是後怕至極,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拖延時間讓莫熙快逃。

“許之湛,你怎麽……才來……?你知道我剛才有多怕,我真的很怕……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許之湛……你這個壞家夥……這麽晚才來救我……嗚嗚。”我斷斷續續地邊哭邊埋怨許之湛,還不時地把自己的鼻涕眼淚和衣服上的血跡通通往他雪白的外套上麵擦。

“暮宜……”許之湛心疼地打量著我全身,“你有沒有受傷?剛才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什麽你渾身都是血?”他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眼裏寫滿了緊張和在乎。

“先別問那麽多了,我好冷,快扶我回去,好嗎?”我渾身打著寒戰,剛才在小木屋裏沒有發覺到寒冷,現在突然到外麵來了,滿身又沾滿了冰冷的血跡,全身都像被覆著一層冰塊那樣冰冷僵硬。

“好好好,我們馬上走,但是你這樣根本走不了,所以,我可以抱你回去嗎?”許之湛看著我,第一次在有所動作之前征詢了一下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破天荒地發揚了一下尊重女性的紳士風度。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卻沒發覺兩團紅暈已經悄然爬上了我的臉頰,我隻感覺身體輕飄飄地被許之湛抱起來,然後如同一位公主一樣被英俊的許之湛救出了這座惡夢城堡。

對於他,我竟然開始感到有些不能自已,一旦靠近他,也會不由自主地會臉紅心跳了……

清晨,屋外的不太強的光線射進了屋子裏麵,我寢室的窗簾被拉開,任憑那曦光如同花灑噴出的細小水流一樣淋遍了屋內的每個角落,窗邊光禿禿的梧桐枝幹為這個寒冬的早上添了一份寂寥之感,幾隻嘰嘰喳喳小雀嘈雜的叫聲地擾了我的清夢。

我睜看眼看著一室寂靜,對昨晚發生的一切仍然心有餘悸。

“暮宜,你醒了?”廚房裏傳來許之湛的聲音。

靠,這個家夥連我剛睜開眼都知道,他上輩子難道是命相師,會掐會算的嗎?

“嗯……”我低哼了一下,鼻子聞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氣。

“你昨天一定驚嚇過度了,而且又受了風寒,所以我給你熬了當歸生薑羊肉湯,你快吃吧。”

許之湛從廚房走了出來,端著一碗湯放在了我床頭的桌子上。他穿著劉嫂來做飯的時候穿的那條圍裙,高大挺拔的身材讓那條圍裙顯得很是可笑。

嚇?許之湛親自給我煲湯,而且還選了那麽大補的食譜,這真有點讓我受寵若驚地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我看著他細心地將我扶起,然後在我的身後墊上了枕頭,端起湯來吹涼了用湯匙送到了我的嘴邊。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就乖巧地把他手裏的愛心早餐湯全部喝掉了。

“好喝嗎?”許之湛放下了手中的湯碗,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紙巾在我嘴邊輕輕擦拭。

“嗯……”我又極小聲的哼了一聲,隨著這聲為不可聞的回答,我的臉竟然又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我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一看到他對我溫柔嗬護就嬌羞地如同戀愛中的少女一樣,連胸口都撲騰撲騰跳的厲害,心裏不停地湧出一陣陣甜蜜和幸福的感覺,我一定是被昨天地情景嚇傻了才如此反常,我使勁晃晃腦袋,讓這種莫名的嬌羞趕快撤離出我的身體。

“怎麽了?頭痛嗎?”許之湛看到這個反應,用手背輕覆上我的額頭,自言自語地說道,“溫度還好,似乎沒有發燒……”

我定定地看著他,然後卻在看到他柔情似水的眼神的時候愣住了,他的眼神比起以往來要清明柔和很多,淡淡的光暈在他的瞳孔周圍散開,那種迷離的光澤讓我心中又蕩起了幾層波瀾,他現在的眼睛裏隻映出我的身影,沒有野心,也看不到陰謀。

“你知道昨天我有多麽害怕嗎?你真的讓我好擔心,我真的害怕就這樣失去你,你在我心裏已經變得很重要,在不知不覺當中,你已經成為生命裏不可或缺的部分……”許之湛坐到了床邊,直直地看著我,他沒有任何動作,自從昨天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再也不是我熟悉的那種輕浮浪蕩的姿態,他的這種的樣子讓我很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