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你是第一個讓我受傷的女人

她瘋狂的跑出醫院,失神的站在大門口,手背上滲出了血,夏夏胡亂的擦了擦,隻覺得照在臉上的陽光很溫暖,伸手摸了摸臉,臉上已經布滿冰涼,剛剛一切隻是下意識的動作,不管以後如何,這個孩子,她想要。

夏夏回到旅館,老板熱情的迎了上來,她沒心情理他,剛走了幾層樓梯又折了回來。

“老板,我要退房。”

老板詫異了會,急忙的說:“小姐,住得好好的怎麽要退房,是我們的衛生不幹淨,還是我們的服務不周到。您說,隻要您一說,我們馬上改善。”

現在退房有這麽困難嗎?

夏夏皺了皺了眉,“那算了,我收拾完東西就走。”

“哎,小姐……”眼看到嘴的肉就要吐出來,老板急忙道:“快點,將她的房門給我從外麵鎖上。”

視線焦急的左顧右盼,昨晚他就打電話通知了,為什麽現在還沒人來?

夏夏剛準備收拾東西,就聽見門上傳來聲響,怔了怔,好奇的走了過去,手握上門把轉了轉,打不開?夏夏又試了試,依然打不開。

夏夏終於急了,用力的拍著門板,“喂,你為什麽把我鎖著,給我開門,開門……”

“小姐,你在等一會吧,我們已經聯絡了你爺爺的朋友,他馬上就會來接你回家。”說到最後老板語重心長的勸道:“小姐,和家裏鬧脾氣也別這樣衝動離家出走啊,這樣做長輩的會多擔心。”

爺爺?爺爺早死了。

夏夏滿臉黑線,這南宮爵有病吧,分明知道她爺爺早就過世了,還拿這當借口來找她。隻是,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快找上來了。

樓下,隱約聽見汽車的聲響,夏夏走過去,探頭一望,就見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停在樓下,讓夏夏隱約鬆了一口氣,南宮爵沒來。

南宮爵不喜歡奔馳的標誌,所以車庫裏並沒有奔馳的車輛。

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下車,他打開車門身子微彎,“祈少爺,到了。”

阿祈正在睡覺,聽到聲音微微的睜開雙眼,打了個哈欠這才伸出一條腿,“困死我了。”

他伸了伸懶腰,抬頭就和夏夏的目光對個正著,陽光下,男人幹淨的眼眸一片溫和,嘴角彎起一道善良的弧度,愣了會揮了揮手笑道:“嗨,嫂子,我們又見麵了。”

阿祈笑得一臉燦爛,夏夏想了會才想起來這位是焦點的老板。

夏夏立刻縮回了腦袋,阿祈太受打擊,嫂子太不給力了。他可是從老爺子手裏搶回“接”她回去的權利呢?

夏夏並沒有想象中的慌,她拍了拍門,“老板,你打開門讓我出去。”

沒一會,門外傳來交談聲,老板興衝衝的走了。

叩、叩、叩——

節奏的敲門聲響起,男人的聲音穿透進來。

“嫂子,跟我回去吧,四少不會對你怎麽樣。不對,是不能對你怎樣,南宮爵……他死了,你難道連他最後一麵都不想見了嗎?”

南宮爵……死了?

她感覺身體不穩的晃了下,夏夏急切的打開門,“他真的死了嗎?”

“還有一口氣。”阿祈臉上笑容一斂,南宮爵的死了她竟然這麽迫不及待,“將她帶回去。”

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左右架起夏夏將她抬起,夏夏驚叫了聲,撲騰了幾下根本掙脫不了。

兩個男人將她扔上車,阿祈就坐了進來,“開車。”

“你……南宮爵他出了什麽事?”

“中了兩槍,生命垂危。”

夏夏腦袋嗡嗡作響,腹部緊緊的縮了一下,他得罪什麽人了?那晚在書房打開他的電腦聽到報警器聲響她就知道他絕對不是好人。

她離開還不到三天的光景,再次踏入這裏,雖然是被押回來的。

“等會進去不管遇到什麽都不要說話明白嗎?”阿祈看了夏夏一眼冷冷的叮囑。

夏夏不明白,她又不是啞巴,不說話過得去麽?

“不想死就閉嘴,這會明白了?”阿祈這會說的直白,見她臉色倏地一白,這會看來是明白了。

夏夏一進門,就看到一群身穿黑色西裝,麵無表情的男人圍著房間站了一圈,這陣勢怎麽這麽像黑社會?

沙發上,南宮夫婦和南宮無雙、南宮雲玨都在,還有幾張陌生的臉孔,夏夏視線落在沙發上的老人身上,不禁打了個哆嗦。

她縮了縮肩膀,很小聲的說:“我,我回來了。”

沈文放視線在夏夏身上四處打量了一番,“說吧,你是要挨槍子還是要挨刀。”

什麽?夏夏眨了眨眼,這位老人家剛才說什麽了?

挨槍子挨刀

因為南宮爵受傷了就拿她開唰嗎?

正想著就見老人家冷哼了一聲,光亮可鑒的茶幾上瞬間多了一把槍和一把軍用刀。

夏夏隻覺得腿有些發軟,視線求救的看南宮晨平和青芷,兩人都移開了目光,似乎並沒有為她求情的打算,她看向阿祈,阿祈搖了搖頭。

砰——

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沈文放拿起茶幾上的槍就開了一槍,子彈擦過地麵反彈進牆體,夏夏嚇得腿一軟滑落在地,腹部一陣緊縮。

這槍,不是玩具槍。

沈文放的目光恨不得將她撕成千片萬片方能解恨。

“爸爸,我看先將她關著,等老四醒來再處理行嗎?”青芷擔心爸爸下一槍就會來真的了,急忙的拉住他的手臂求道。

爸爸?這位老人家是南宮爵的外公,南宮爵不是說他外公死了嗎?

夏夏還來不及細想,就看見青芷被老人家推到一旁,槍口直直的指著自己。

“你吃熊心豹膽了,竟敢對他下手。”

“老爺子,少夫人對少主遇害的事毫不知情,應該也是被人利用了。”

……

夏夏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隻知道阿祈因為幫她說話挨了一個耳光,她被人扶了起來,夏夏轉過目光,“rose……”

rose是聽到槍聲急忙從裏麵跑出來的,看見夏夏什麽都來不及想,接觸到她的眼神笑了笑安慰道:“他已經醒了。”

“裝作不知道,”rose對夏夏搖了搖頭,無懼的看著沈文放說:“老爺子,你不能動她。”

沈文放氣得吹胡子瞪眼,“rose,你給我讓開。”

“老爺子,夏夏和老大不是情人關係,他們是夫妻。”rose抬起夏夏的手,“老爺子,這個戒指您不陌生吧。”

沈文放這才注意到戴在夏夏手指上的戒指,神色閃過悲慟。

兩個人的結,就是因為這個戒指開始的,沈文放深深的看了夏夏幾眼,胸膛氣得劇烈起伏。

當年他強製的將這枚戒指交給年僅八歲的沈墨,不顧他意願的將他扔到了訓練營,出來的時候,一張臉布滿血漬,雙眼渙散,他說:“我接受,今後,不要打擾我的家人。”

他當著他的麵戴上了這枚戒指,見他活著出來,沈文放心裏很得意,更加確認自己的眼光。

青芷聽聞抱著兒子哭得泣不成聲,帶兒子接受了三年的心理治療才回國定居。

沈墨竟然將它戴到了她手上,是純粹的巧合還是一早就料到今天這個局麵。

“夏夏,我帶你去見他。”

夏夏點了點頭,深深的說了聲“對不起。”

夏夏跟rose進入了房裏,她在靜苑住了這麽久竟不知道裏麵有間醫療病房。**,南宮爵著上身躺著,冰冷的**隨著他手背上的輸入管鑽入體內。

“他已經醒了,不過不想被吵,所以我還沒告訴外麵的人。”

“唔——咳咳”南宮爵痛苦的眯起眸子,劇烈咳嗽的同時牽動了胸房,疼得他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夏夏剛走進去,卻聽見他陣陣咳嗽,害怕的心陡地寬慰,她急忙走上前,“南宮爵你……”

“你——”南宮爵臉色蒼白,他難受的睜開眼皮子,看了她一眼,若不是身上有傷大有跳下床弄死她的可能。

“夏夏,你是第一個讓我受傷的女人。”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夏夏看著他不敢上前,rose已經跟她說了,如果不是她對他下藥的話南宮爵根本不可能受傷,“我沒想到要害你,醫師說那是安眠藥。”

南宮爵聽聞,覺得心煩,精致的臉別到一旁,“藥是誰給你的。”

話說得如此輕巧,夏夏卻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明白了,”南宮爵別過臉,手指直直的指著她,傷口的疼痛他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他見夏夏忤在那,便陰狠著嗓門,“方仲夏,你就是犯賤在我身下躺了這麽久還想著那野男人,等我傷好後我不弄死你,我南宮爵跟你姓。”

她無情在先,就別怪他收手收得狠

rose看了兩人一眼,摸了摸鼻子,“老大,你溫柔點不行嗎?別惹得夏夏到時候再給你下一次藥。”

“她敢”南宮爵擰著眉頭,紅色的血已經滲出紗布,“陳豪人呢?”

rose愣了一會,瞬間明白過來,難怪那家夥這麽關心老大什麽時候醒來,以及會不會永遠不醒。

“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好好養傷,他沒能要了你的命,就是他的死期到了。”

南宮爵神色陰鷙,抿了抿唇,視線突然射向夏夏,“方仲夏,你知道我信奉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