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嗎?”陸少謙微微俯首,湊近了許,眸底帶著狡黠的笑意。

她親昵的稱呼分明是故意,陸少謙抬頭看了眼南宮爵臉上突然顯現的笑容,困擾的揉了揉額角。

“恩,”精致的下巴微仰,目光落在張謹精心妝扮的臉上,淡淡的說:“這裏不幹淨。”

她輕挽起陸少謙的臂彎就要離開。

陸少謙寵溺的說:“聽你的。”順手替她將垂落的發絲順到耳邊,滑落,輕捏了捏她的耳垂,順便手留餘香。

“四少,我們先走了。”

夏夏敏感的縮了下,南宮爵最喜歡做這個動作,也不管她願不願意。

南宮爵輕眯起雙眼,看著她臉上浮現的可疑顏色,隻覺得胸腔裏悶得慌。陸少謙這麽小的動作就能引起她的臉紅,以前他比這更過份的事都做過,也沒見她在他麵前紅過臉。

“陸少謙,”南宮爵完美的側臉一轉,銳利的眸子淡淡的看了眼夏夏,落在陸少謙臉上,“我膩味的女人,你要?”

聲音足夠四人聽見,夏夏臉色一白,這男人嘴裏當真沒一句好話。她輕咬住唇瓣,腦袋微微的低著,半晌,她無所謂的抬起頭微微的笑著,“我們走吧。”

陸少謙輕輕的拽住她,他轉過身,笑了笑,“她是遇人不淑,我不介意。”說著還征詢的問了問夏夏,夏夏見陸少謙一臉的正兒八經,笑容雖然僵硬,卻仍明媚。

“恩。”

南宮爵目光如尖銳的刺落在她身上,夏夏將下巴揚的很高,嘴角漾著舒心的笑意,薄涼的唇染上絲笑意,好看的手指在張謹手背上輕折兩下,輕飄飄的說:“我們回去。”

轉身的瞬間,南宮爵若回頭看,就能瞧見她臉上的異樣。張謹轉過臉,目光停落在夏夏臉上,大概一秒鍾的樣子,嘴角得意的揚起弧度。

陸少謙問:“還要去醫院嗎?”

夏夏站在那兒,直到倆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她搖了搖頭,“今晚不去了。”

經過一家火鍋店,她說:“你把我放這兒吧,我自己回去。”

陸少謙沒說什麽,將車停妥,打開車門率先走了下來,看著她詫異的目光說:“我今晚人都借你了,你不請我吃頓好的也就算了,別唰個火鍋也不帶我啊。”

兩人吃了近一個小時,飯後,陸少謙就開車送她回去。

夏夏走下車,不好意思的說:“謝謝啊,昨天真的很抱歉。”

陸少謙訝異的抬頭,昏暗中,她笑意盈盈的雙眸裏似乎有璀璨光芒,陸少謙心頭一怔,眼底光芒閃動,幾乎沒有考慮不假思索的說:“真有誠意明天請我吃飯。”

“陸、市、長哪有這功夫啊。”夏夏揮了揮手,“晚安,路上小心。”

她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心情似乎好了許多,陸少謙心想。

“方仲夏,”陸少謙突然喊道,聲音擊在夜色裏格外的清脆。

“怎麽了?”

她纖瘦的身體站在夜色中,頭頂那黑壓壓的蒼穹似乎要將她吞噬。一聲對不起溜到嘴邊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喉間輕滾了幾下,他揮了揮手。

“晚安……”

黑暗中,男人仿若白晝信步走到沙發上坐下,身子往後一仰,左手搭在沙發背上,右手夾著一根煙,忽明忽暗的火光映得男人一臉陰鷙。大門傳來門把扭動的聲響,男人尖銳深壑的眸子淡淡的掃了眼,傾身將煙撚熄,他轉過身,目光如炬的看著緩緩敞開的門,外麵的光線透了進來,隨後,啪的一聲黑暗被驅逐。

夏夏打開燈,鼻間敏感的聞到一股煙味,她猛的轉過身,感覺心髒狠狠的抽了一下。

“南宮爵,你怎麽進來的!”

南宮爵大搖大擺的坐著,完美的側臉微微仰起,“開門進來的唄。”劍眉微微擰起,“和姓陸的吃得很開心啊,怎麽?一個陸少謙就讓你忘記紀衛東了,他是對你下了什麽功夫?”

男人話裏的意思昭然若揭。

“南宮爵,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麽齷齪。”她深吸了口氣,手指直直的指著大門,“請你從這裏出去。”

南宮爵起身站了起來,夏夏頓時感覺到壓迫,她逼著自己迎上他的目光,淡淡的說:“你不是說膩味了?膩味了還纏著做什麽?”

四接相接,誰也沒去閃避,直勾勾的看著。

最後,南宮爵率真先別開了視線,他走到她身前,站定。

夏夏視線落在男人胸前,挪步想走,南宮爵幹淨修長的手指優雅的捏住她的下台,抬起。

“你說對了。”

她心裏一驚,黑亮的眼瞳對上男人眸底的黑耀,背光而站的他神情陰暗,黝黑的眸內似有波瀾在湧動。

“什麽意思?”她開口,喉嚨像卡了根魚刺,吐不出,咽不下。

“夏夏,”南宮爵親昵的喚道,俯首,薄涼的雙唇貼在她耳畔,“我發現了,我以為我能放手看你幸福的樣子,可最後我發現我錯了,我最見不得就是你呆在別的男人身邊,那副開心幸福的模樣。它就像藏在棉裏的針,讓我很不舒服。”

南宮爵退開,看著她呆愣的模樣,薄唇肆意揚起,“所以,乖乖回到我身邊,懂嗎?”

他的手揚起,剛摸上她的臉,被她驚蟄般的甩開,她罵道:“南宮爵,你心理變態,你就這麽見不得我好。”

“是!”南宮爵伸手將她抓了過來,不容她掙紮半分,像要將她折碎般,“隻要我活著,你就隻能對我笑,就算哪天我死了,我也要在下麵等著你。”

“南宮爵,不管如何改變我都不會回到你身邊,不會!”夏夏推開他。

她說的篤定,他微微擰起眉,爾後,笑了笑。

南宮爵額頭輕抵著她的額頭,陳述事實,“紀衛東他已經成了活死人。”

男人英俊的臉上劣態盡顯。

兩人吵鬧的時候,男人嘴裏吐出來的話向來是尖利,像沾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