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我啊,從不穿破鞋!

夏夏抬頭正對男人的視線,是他,沈墨。

“我聽秘書說方小姐對我好像很有興趣,不知道是對我的人有興趣,還是對我的名字有興趣。”男人手肘撐在桌沿,眸底透露出譏誚。

“這位先生,我們正在用餐。”紀衛東擰眉不悅的看著這位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

“對不起,是我弄錯了才會冒然前去拜訪。”夏夏不好意思的點頭,看著紀衛東酒杯內的棒棒糖笑道:“不過,我們現在正在用餐,沈總這種行為,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對方了然的點了點頭,取下含在口裏的棒棒頭,嘴角露出深深的梨窩,“抱歉,我姓祁,祁夜孑。”

夏夏右手捂住嘴,驚愕的看著他。祈夜孑笑得越發孩子氣,他目光掃向紀衛東,站起身,傾身彎了下來,在她耳畔惡意的說:“海裏的水那麽冷,他連屍體都撈不上,你竟然坐在這同別的男人用晚餐,真是好興致。”

他冷眼睨視,從袋裏掏出根棒棒糖放在她桌前,“送你的,壓驚。”

南宮爵去世這麽久了,那段難過的日子她已經挺過來了。她一個人的時候什麽都不去想,身邊的人更不會去提。可現在,卻被他這樣別有用心的提了出來,心口的那個地方,像被人拿著鐵槌,一下一下用力的敲打。

“夏夏,你怎麽了……”紀衛東擔心的問。

她猛地站起身,追了出去。凜冽的風從四周鑽來,她站在門口左顧右盼,來來往往的車輛卻沒那個男人的身影。

她彎腰哀慟的痛哭起來。

紀衛東手裏拿著她的外套的和包追了出來,就看見她蹲在路旁,腦袋埋在臂彎裏,雙肩微微的顫抖。

“夏夏,你沒事吧。”紀衛東將外套披在她身上,隻聽見她嚶嚶的哭泣聲,他輕歎了口氣,說:“夏夏,我送你回去吧。”

“你回去吧,不用管我。”她搖了搖頭,模糊的說。

“你這樣子,我怎麽可能不管你。”紀衛東將她拉起,安撫的拍著她的背,“沒事了,都過去了。”

她搖頭,拚命的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麽,能說什麽。

夏夏從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天,她隻要想起南宮爵這個名字,就會痛得她直不起腰。她過不去,南宮爵就是她心裏的那道坎,不管如何佯裝,如何努力她都邁不過去。

暗沉的天空,突然飄起了鵝毛大雪,像碎了的花瓣紛紛揚揚的飄落在混漉漉的地麵瞬間化作雨水。

“小姐,外麵下雪了。”管家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睛,微笑的提醒。

正在用餐的少女聽了欣喜的揚眉,手裏的刀叉一放小步跑到了窗前,看著在窗中飛舞的雪花高興的說:“沈大哥,明天你能陪我打雪仗嗎?”

“少主,雪兒還是個孩子,不懂事,你別和她一般見識。”王春雄不好意思的看著坐在主位上的年輕男人,像孫女使了個眼色,“雪兒,還不過來敬你沈大哥一杯。”

男人聽了,黑耀的眸底譏誚一閃而逝,唇角的笑意逐漸加染,他一手輕搖著杯中的上等紅酒看著王春雄。

“孩子?”男人好聽的嗓音透露著玩味,精致的側臉別了過去,一雙眼,看著站在窗前一副含羞欲怯的女子,語氣分不清是褒是貶,“那是王長老的好。”

王雪聽了心花怒放的走了過來,仰著臉,天真無邪的問,“沈大哥,今晚會留在這兒過夜嗎?”

王春雄一張老臉布滿期待,分明是很簡單的一個問題,男人卻思考了幾秒慢吞吞的吐了一個字。

“不。”他優雅的擦了擦嘴角,悠悠的說:“老頭子說你最近身體不好,攥著我的手讓我一定要來看看你,那模樣讓我以為你一腳要踏進棺材了,我看……很健朗。”

“咳咳……”王春雄突然咳得滿臉通紅,看著孫女虎視眈眈的目光一張臉愁得通紅,這一會是真的難受,“托少主的福。”

“沈大哥,爺爺前天躺在**都起不來,今天聽說沈大哥來了,爺爺身子才好些了。”王雪說完眼眶裏就湧出了眼淚。

站在男人身後的兩位保鏢聽了會心的看了一眼,又急忙斂住神色。

“這就好,你好好養身體。”他站起身,身後的人急忙將手中的大衣遞了過去。

“少主要回去了。”

“恩。”他穿上大衣,看著一老一少臉上露出的失望,修長好看的手指狀似頭疼的揉了揉額頭,“王長老,最近參加的喪禮太多了,你保重好身體。”

這不是拐著彎損他們這老頭嗎?

王春雄嘴角抽了抽,找不到挽留的借口,隻得嗬可的點頭,目送著他離開。

“爺爺……”王雪低聲叫喚,不依的跺了跺腳,轉身拿起兩個酒杯,倒了兩杯酒,“沈大哥。”她邊喊邊從袋內掏出一包藥,動作嫻熟的倒入了一點到其中一杯,她笑著走了過來,將那杯摻了藥的酒杯遞了上去,乖巧的說:“雪兒還沒敬沈大哥一杯酒。”

說完,她仰頭一口喝光,她將杯子倒了倒不好意思的看著他,柳眉微微一揚,“沈大哥怕這酒有問題。”

王春雄自然目睹了孫女下藥,看著男人手裏的酒杯,摸了摸額頭,呼,竟然出汗了。

“小雪,裝得不累嗎?”男人指端在杯身輕叩了幾下,微笑的將酒杯放到她手裏,俊臉壓了上來,看著她瞠然的目光薄唇微掀,“我隻沾我老婆,你是嗎?”

王雪呆愣,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看著他彎身坐進車裏,看著車子揚長而去,終於發狂的驚叫出聲。

“乖孫女,怎麽了?”王春雄不明所以的問。

“那女人究竟有什麽好,和陳豪聯手將他害成那樣,還這樣念念不忘。”王雪生氣的將餐桌的食物悉數砸到地麵。

王春雄身邊就這麽一個孫女了,從小到大向來疼得緊,養成了她的驕縱任性,他最怕的就是孫女這陰晴不定的性子了,這會更不好意思告訴她,等她的沈大哥手上的事忙完,就要接那女人過來。

沈文放就是因為知道了沈墨的打算,他才會讓王雪隨便使什麽手段,隻要將那小子弄上床,到時候他自會有辦法。

阿祁事情說到一半,抬頭就見男人看著手機,他停了下來,說:“孑今天打電話過來,問你準備什麽時候和她見麵。”

南宮爵抬頭看了阿祈一眼,恩了一聲玩笑的說:“這段時間這麽多人出事,那老頭身子卻越來越健朗。”

“老大,如果你和王雪湊成一對,生個孩子,老爺子死也瞑目了。”

南宮爵睨了阿祈一眼,微笑的眯起雙眼,“她很好看對不對。”

阿祈翻了翻白眼,含糊的“恩”了一聲,“你慢慢欣賞。”那種女人有什麽好。

阿祈拉開門就走了出去,看著轉角處閃過的一道身影,他轉過頭微笑的說:“老大,今天下午的火氣好像旺了點,於是所有人都在討論……結果,很貼心的幫你找了個下火的。”

“你給我滾。”

“祁少爺,您該回去了。”管家站在阿祈身後熱心的提醒,手裏捧著個托盤,上麵放著一杯剛泡好的紅茶,他走了進來,將冷掉的茶水撤了下去。剛走出去猛地被阿祈拉到走廊盡頭,他壓低著嗓門問:“福伯,那杯茶是不是有問題。”

“祈少爺,福伯我從來不幹這種卑鄙的手段。”福伯正兒八經的拍了拍手臂。

“福伯,你這張老臉,很不給麵子的紅了。”阿祈扯了扯他的胡須,明白的點了點頭,“是老爺子幹的,我明白,我隻是想知道是什麽藥。”

福伯剛說完就見阿祈變了臉色,他急忙跑過去,將門一拉開,就見剛剛還坐著的人整個人趴在書桌上,睡得很沉,非常的沉。

“老爺子奧特曼啊,得下,。”阿祈不堪目睹的遮住臉,“我什麽都沒看到。”

翌日。

南宮爵翻了個身,閉著的眼咻地睜開,看著躺在**同樣赤果的王雪,眼底的陰寒一閃而逝,他揉著眉頭坐了起來,起身下床,健碩的身材沒有任何的遮掩,他從衣櫥裏拿了件長褲套上。

轉身,就見**的女人醒了過來,他揚眉,隨意取了件襯衫穿上,發梢下的劍眉微挑,“你在我**做什麽。”

王雪揉著睡眼困倦的坐起身,因想起昨晚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沈大哥,都這樣了,你還這樣問人家。”

“哪樣?”南宮爵睨了眼扔在地上的女性衣物,傾身在床沿坐了下來,“是指你犯賤貼上來?還是指你渾身赤果躺在我身邊一晚上,卻白躺了。”

“昨晚你對我做的事都忘了嗎?”王雪咬著嘴角哽聲的說。

南宮爵噙笑,明白的站了起來,在她驚聲驚叫中突然掀開被子將往身上扔去,她掙紮的從被子裏鑽了出來,耳邊就聽見男人刻意的嘲諷,“床單是不是太整潔了?還有,我隻碰處,你是嗎!?”

南宮爵慢條斯理的係上鉑金袖扣,看著她隱忍的模樣,微微一笑,“我啊,從不穿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