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近在咫尺,錯過

阮西孩子的百日酒是在林磊的老家辦的,夏夏參加完阮西孩子的百日酒回去時,天色漸漸黑下來。她在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還沒上車就聽見身後的呼喚。

夏夏轉過身,就見阮西跑了過來,氣喘籲籲。

“夏夏,隆和那段路出現山體滑波,路被堵了,另外一條路那麽偏僻,你一個人開車我還真擔心,你若出了什麽事……呸呸,看我這烏鴉嘴說的什麽,我讓林磊幫你去酒店訂房間。”

路被堵了,夏夏不得不先在裕興住下,她給家裏打電話簡短的說明了一下情況,方狄恒欣慰地說:“裕興雖然偏僻,風景還不錯,你在那多住幾天,到時我讓司機過去接你。”方狄恒擔心這樣的天氣,回來的時候若中途出什麽事這可怎麽辦,裕興那一帶又時常出現這樣的事故。

倆人回到酒店,大堂內還能見到幾位同事,都開口在抱怨,有的人明早有通告要趕,就走了那條偏僻的路。

“你們不住這酒店嗎?”阮西好奇的問。

“沒房間了,也不知道是什麽人會麵,把所有的房間都預訂了。”其中一人揮了揮手,“仲夏,跟我們一起走不?”

“好啊。”夏夏點頭,“阮西姐,那我跟她們一起了,你和林磊早些回去吧。”

她們在附近的酒店住了下來,夏夏睡了一覺醒來,發現窗外又下起了雨,她聽了一會,又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做了很多夢,卻都是些破碎的片段,斷斷續續地醒了睡,睡了醒,醒來總是一身冷汗。也許是因為陌生的地方,實在睡得不踏實,沒等她反應過來,酒店的火警警報尖銳地響起,樓道裏服務員已經在叫:“失火了!快走!”

很多客人穿著睡衣慌慌張張就跑下樓去,深夜的街頭,突然湧出成百上千的人來,附近居民樓的人也全都起來了,趴在窗頭看,有的拿起相機在拍攝。

夏夏急忙的打了其她同事的電話,拿了條半濕毛巾,混在慌亂的人群中,住房不高,就在三樓,外麵視野開闊,飄著毛毛細寸,消防隊已經趕來。大家都驚魂未定,站在街頭,有小孩子在哭,也有人在咒罵。她到這時候一顆心才狂跳起來,跳得又急又快,她想,大約是被嚇著了。

夏夏找到了同事,才知道火勢是從四樓蔓延的,所有人都一誌共同的認為,今天不是一般的晦氣,她也覺得是。

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火終於撲滅,所幸隻是幾位造成了輕傷。夏夏看了眼,所有人都狼狽不堪,她笑了起來,“這酒喝得真讓人記憶深刻。”

其中一人無奈的笑道,“我們總不能在街上這樣晃著吧。”

“a市這鬼天氣還有完沒完,不是下雨就是下雪。”阿祈揉了揉鼻子抱怨著,“裕興這破地方,動不動就玩山體滑坡,還開發什麽旅遊區。”

男人始終閉著眼睛,眼皮抬也未抬,阿祈剛消停一會,嘴巴又罵咧了,“孑,你看看,住個酒店也不讓人省心,還能發生火災,什麽破設施。”

南宮爵閉著的雙眼睜開,懶懶的看了阿祈一眼,隻覺得他像隻老母雞,嘴巴特別的聒噪。

“阿祈,你去侍候老頭子算了。”

一直沉默坐在南宮爵身邊的祈夜孑悶笑出聲,說:“消息肯定傳到老爺子耳裏了,這會估計在生氣。”

他沒說話,視線轉向窗外,幸好是在這種天氣下,火勢並不是很大。外麵站滿了人,南宮爵突然直起了腰身,隻覺得前麵的那個女的很像夏夏,連背影都像,可是又不太像,夏夏沒有她那麽瘦。

自從前兩天回到a市後,他就覺得誰都像她。車身緩緩駛過女子身邊,他轉頭,隻看到那個女子的側臉,風將她的短發吹起,遮住了一半。南宮爵一怔,有些莞爾,他怎麽忘了,夏夏是長發的。

阿祈聰明的閉上了嘴巴。

“怎麽了?”祁夜孑坐在他身邊,自然發現他的異樣。

“看錯了。”

祁夜孑明白的點頭,問:“你準備什麽時候見她?”

阿祈聽了就不讚同,迅速地轉過頭,多想高喊,那種女人還有什麽好見的。

“孑,老大不是為那女人回來的。”阿祈越說越沒底氣。

祁夜孑懶得理他,“墨,如果決定帶她回去,最好肚子裏有點什麽,這樣可以堵上老頭子的嘴。老爺子的思想其實很保守,傳統。”

“老爺子把你當孫子一樣看待。”南宮爵嘴角噙笑,在這一點上沒有多說什麽,以免被他察覺什麽。

“去你的。”

到了下榻的酒店,司機恭謹的打開車門,南宮爵戴上墨鏡後才彎身走了出來,“阿祈,下麵的這些地方你跟孑去,接下來我會很忙。”

“老大,你現在沒有什麽事怎麽會很忙。”

“臭小子,話怎麽這麽多。”祁夜孑拿了根棒棒糖就往他嘴裏塞去。

翌日早上,阮西聽說了昨晚的事,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問了,見她們都相安無事這才放下心來。

她們打電話谘詢了一下,交通已經恢複,夏夏原想跟他們一起回去,想了想就留下了,想趁這個機會四處走走。

夏夏回房間拿了點東西,包裏的手機響了,她翻出手機放到耳邊。

“東子,什麽事?”

“夏夏,我給你送了束花,你收到了嗎?”

“我人在裕興呢。”

“我知道,我送到了你住的酒店去了,他們說五分鍾就能送到,我要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這麽有效率。”

外麵有人敲門,夏夏握著手機走了過去,一拉開門就看見一束粉紅色的康乃馨橫在眼前,她笑了出來,“我已經收到了。”

她簽了單,“花很漂亮,謝謝你。”

紀衛東對她說了飛行中出現的問題,說的輕描淡寫,夏夏知道,那是和死神擦肩而過,她聽了哧哧的笑了出來,紀衛東聽了不知該氣還是該笑。他掛了電話,夏夏想,他是生氣了。

紀衛東其實想告訴她,他在最危險的那一刻,他隻想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