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嫁了嫁了

趙阿姨跟人誇我,說我從小就聰明,會算計,有心眼,從來沒吃過虧。回去的時候,江北問我:“你後媽怎麽那麽說話啊?”

我撇嘴,“她估計也不是成心的,就是不會說話,我爸說她小時候得過腦膜炎。”

江北發表感慨,他認為幸虧他家有錢,要不不知道要讓這個智障老兒童嫌棄成什麽樣。

去給我遷戶口的時候,我跟江北說:“我這輩子就栓你那兒了,你得對我負責到底。”

他點頭,“是是是,好好好。”

結婚很麻煩,真不是卷個鋪蓋卷住到一起去的事情,麻煩得我們兩個懶蛋都不想忙活了。但總的說來,我和江北結婚是比較順利的,並沒有受到太多的阻礙,雙方家長也沒有哪個站出來強烈反對的。

我們倆去扯證那天,江北有點發愣,我說:“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他扯著嘴角笑笑,“沒有,這有什麽好後悔的。”

我歎了口氣,“可是我好像有點後悔了。”

江北還是微笑著,抬手蹭了蹭我的臉,然後我們牽著手去辦證。

晚上在家滾床單,江北抱著我,一遍一遍小雞叨米兒似的在我嘴巴上親,然後很傻氣地笑。叫了聲“老婆”,又誇張地吧唧一口。

我想應著他叫一聲“老公”,可這兩個字卡在嗓子眼兒裏,怎麽也叫不出口,感覺十分地不好意思。就低低地,還是說:“北哥。”

以前看神雕俠侶的時候,郭靖和黃蓉都那麽大歲數了,黃蓉還一口一個靖哥哥的叫郭靖,我聽著就覺得好別扭好奇怪。而我對江北這聲“北哥”,我也不知道得到什麽時候才改得了口。

纏綿,他緩緩推進我的身體裏,笑眯眯地看著我,說:“就喜歡看你在**的樣子,羞羞的,小小的,真好玩兒。”

這可能就是江北對我最初的感覺,所以我們不熟的時候,他才三番兩次地要把我拎上自己的床,他覺得好玩兒!

我夾他,我說:“快點兒啦,困死了。”

我放肆而有技巧地叫,盡可能給他更多的刺激。以前跟他那幫哥們兒混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止一次聽人說,他們男人就是喜歡那種,白天看著是處女,晚上關了燈,一秒鍾變妓女的女人。

我也盡可能去扮演江北喜歡的樣子,用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手段抓牢他,哪怕是在**,就算有的時候有心事,根本就沒情緒,也還是裝成很享受的模樣。

江北有點沒忍住,他習慣做一半之後再退出去戴套,但今兒沒控製好,最後隻能在緊要關頭退出,射在我肚子上。

我下床去洗澡,他坐在**抽煙。在衛生間的時候,我的心情有點微妙,明明都扯證了,合法夫妻了好不好,他至於一次都這麽小心翼翼的麽,他確實是不想要孩子。

辦喜酒那天,沒搞很隆重的婚禮,走得是老一套的流程。我是外地的,瑤瑤那邊就先當成是娘家,我裝扮好了在這邊等江北來叫門。

這套婚紗是瑤瑤幫我選的,挺貴的,不過也不用那麽在意了。反正我現在也是堂堂正正地花江北的錢了。江北沒見過這套婚紗,也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麽樣子。

瑤瑤看著我,就像是當媽的看得親女兒出嫁似的,剛開始也沒什麽,就是忽然說了一句,“我怎麽這麽想哭呢,不行我得抱抱你。”

我本來心情也很平靜的,就被她這一句話勾的,眼淚一瞬間就湧出來了。我怕花了妝,趕緊低下頭來,眼淚醞釀出來之後,跟豆子似得直接往**落。

我又是哭又是笑的,伸手阻止瑤瑤靠近,“你別過來,千萬別過來。”然後瑤瑤沒心沒肺地笑了。

結婚嘛,有個新郎叫門,伴娘堵門的習俗,江北帶著仔仔等人來叫門,陶文靖以體型優勢把一幫小夥子堵得都沒轍了,我在裏麵端端正正地坐著。

江北這孫子,從來沒像今天這麽摳門過,往裏麵塞敲門的紅包,一塊錢一塊錢地塞。陶文靖堵著門,絕對是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瑤瑤數紅包,看見是一塊的,瞬間暴走,說什麽都不讓開了。

江北他們很有耐心地從門縫底下塞紅包,瑤瑤很有耐心地撿,撿啊撿地撿煩了,陶文靖堵得也沒力氣了,一幫青年嘩啦一下子湧進來。

江北扯扯衣服下擺站在我麵前,笑吟吟地說:“哥今天帥吧?”

我咬著嘴皮對他笑。江北操手把我抱起來就往外麵跑,後麵陶文靖和瑤瑤喊:“鞋,還沒找鞋呢!”

這是當地的一個風俗,就是新娘房間裏藏一雙鞋,新郎要夥同伴郎找出來然後給新娘換上。江北走到門口,頓了一下,很驕傲地對周圍的人說,“找什麽鞋,她第一麵兒見我的時候就沒穿鞋。”

知道我和江北究竟是怎麽勾搭上的人,齊刷刷起哄。

樓道外爆竹聲聲響,江北說:“老婆你今天真漂亮。”

我穿著婚紗,十一月的風吹得皮膚有點冷。

按理說,江家二公子結婚,應該鬧得滿城皆知,但我們今天這個排場,還真就顯得寒酸了。總共就擺了幾桌,請的都是關係最近的親朋好友,連江北他爸生意場上那些人,都是酌情再酌情,挑著請的。

江北說不想太張揚,這點我也比較認同。無非就是喜慶喜慶熱鬧熱鬧,搞太大了就完全是麵子上的問題了。有錢到他家這個地步,其實也不用太計較那些麵子。

唯一讓我有點不爽快的是,韓晴來了。

喜帖是江北他爸親自填的,但名單我和江北還是看過的,當時確實是有韓晴的大名,不過江北說韓晴估計是不會來。她結婚的時候,江北都沒去。

事實證明,人家韓晴可沒江北那麽小心眼兒。韓晴沒怎麽特意打扮,隻是化了點淡妝,衣服也穿得很寬鬆,隱隱看著人是胖了點。

她已經懷孕快四個月了。雖然是自己來的,她老公並沒有陪伴,但滿眼也洋溢著身為一個孕婦的幸福,以及對江北這昔日舊愛的祝福,無論真誠或是虛偽,我都接受。

韓晴對江北說:“真沒想到你會這麽早結婚。”

江北說:“不早了,跟我一塊兒那幾個好多都當爹了。”

韓晴就笑,看我一眼,說:“那你們也抓緊生嘛。”

江北挑了下眉毛,“再說吧。”

喜酒之後,江北帶著我出去搞所謂的蜜月旅行,其實他就是借個機會放大假而已。雖然他平常看起來挺閑的,但其實他爸會隔三差五給他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處理,江北處理得還不錯,大學學的是相關專業,跟著他爸也耳濡目染,做起生意來比做人靠譜多了。

我們倆結完婚就跑了。我第一次坐飛機,第一次出國,各種各樣的第一次。我們去佛羅裏達跳傘,普羅旺斯坐熱氣球,還去西藏轉山。江北嚷嚷要去泰國看人妖,我沒同意,我總覺得那地方很邪,怕遇到傳說中的下降頭之類的事情。

我跟江北開玩笑,說世界末日之前,看過這些大好河山,也算是沒白來地球走一遭。

北半球的冬天很冷,我們倆裹得粽子一樣厚,抱在一起都恨不得能被羽絨服的泡泡彈開。江北表示很失望,本來還想來看看洋妞的大屁股什麽的,現在什麽也沒有。

他帶我去了很多地方,買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小紀念品,有時候他會很嫌棄我亂買東西,因為我總是在一些很小的區別上,糾結來糾結去。

回到w市,是因為快過春節了,仔仔和瑤瑤決定回家過年,然後可能就不回來了。

我們趕回去給他們送行,在諾曼底的卡1,江北的忽然造訪,就好像一個死掉的人突然活過來一樣令人驚奇,不明真相的人一定是認為江北消失太久了。

酒吧的服務生又換了一批,好多就不認識我了,我跟在江北身邊也不覺得那麽有壓力。趙紫妍還在這裏混,當然她是不明真相者的其中之一。

他們打死也想不到的,我和江北已經結婚了。

岑哥看見我來,找我去聊天。在卡1附近的散座旁,我和岑哥一塊兒站著。酒吧裏場子正熱著,音樂聲特別吵,我和岑哥說話就必須交頭接耳的靠得很近。其實也沒說什麽,就問問我現在怎麽樣,我哪好意思直接把結婚的事情暴出來嚇他們一跳,就撿些無所謂的話來敷衍。??妙——閣:豪門豔:澀女時代

那邊駐唱歌手去找江北喝酒,直接就往江北身邊坐,趙紫妍也偎過去,一口一個北哥叫得很親熱。當然這都是後來聽瑤瑤說的。

反正我和岑哥聊完天,他去忙的時候,我轉眼看見江北正坐在花叢中,用威脅的目光瞪著我。我顛顛地跑過去,把人扒拉開坐在江北身邊,使勁地往他懷裏擠,恨不得直接坐到他腿上去,以表對他的忠心耿耿。

江北流露出一個“這還差不多”的表情,然後把胳膊搭到我肩上來,一本正經地對我說:“我得戒酒。”

“嗯?”

“剛聽他們說,有個人喝酒喝出癌症了。”

“誰啊。”

“韓晴他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