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一個叫小詩詩的少女

當時我沒多想什麽,就擔心陶文靖磕出毛病來了,我直接殺去韓晴寶寶住院的醫院,然後讓江北出來接我,幫我一塊把陶文靖送去急診。

幸虧陶文靖沒什麽毛病,就是鼻子磕破了毛細血管還是什麽意思,我沒大聽明白,反正是沒什麽事,連藥都不用拿。

我放心了,陶文靖也有點清醒了,我就跟醫生開玩笑,說:“她這鼻子本來就夠塌的了,真怕再給碰壞了。”

醫生也笑,說:“不行做個整形手術。”

我們一塊送陶文靖回家,等著她睡著,這個房子現在空蕩蕩的,我和瑤瑤住過的房間基本是搬空了,陶文靖自己躺在好大一張雙人**,我從來沒覺得她這個身量,也這麽嬌弱無力過。

我和江北回家。他把車留在醫院了,開的是我那輛,江北坐在副駕駛。

我沒急著發動,問了江北一個問題:“韓晴那兒怎麽了?”

江北頓了一下,“哦,紙尿褲用完了。”

我也頓了一下,淡淡地對他說:“她家有保姆。”

江北轉過頭來,挑著眉毛看我一眼,然後伸手摸我的臉,笑著說:“想什麽呢?”

我撇撇嘴對他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小心眼兒。”

車開進地下停車場,我貼著中間的柱子擦過去,江北指點:“你這樣不行,容易擦到車屁股。”

我情緒不佳,就敷衍一句,“這不是也沒擦到麽。”

我們默默無言地上樓,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就直接上床去睡覺,背對著門口,麵向窗外,懶得閉眼懶得說話,就那麽發著呆。

某個瞬間感覺有那麽點絕望,好像好男人真的都死光了。你看看陳林,這麽缺德的事情他是怎麽做出來的,他還是個人麽,平常人模狗樣的,他的底線他的人性在哪裏?這麽欺負陶文靖,真是畜生不如。

再說瑤瑤,瑤瑤雖然是跟仔仔走了,最根本的原因是,照著以前那樣混下去,她夠了。她的人生有很多汙點,她必須趁著年輕去把自己洗白,和仔仔走隻是給自己一個機會。就仔仔那樣的,如果不是因為特別怕瑤瑤的火爆脾氣,絕對也是個死性不改的主,就算現在這樣了,我也堅決認為,仔仔在路上看見漂亮姑娘,尤其是火辣姑娘的時候,也會使勁拿眼盯著人家過眼癮。

女人之於男人,就像漂亮衣服之於女人,多數人無法抗拒。

我想江北現在還是坦坦蕩蕩的,起碼他的理性是坦坦蕩蕩的,可是感性裏,和韓晴的舊情,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疼惜,到底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誰也看不清。

江北看得出來我心情不好,起初沒怎麽搭理我。氣氛就變得有點壓抑,我忽然覺得就這麽壓抑著也很好,我不知道用什麽樣的方式讓他明白,你老婆我不爽。

後來江北也來睡覺,壓在被子上輕輕碰我一下,我沒有反應,他也就無趣地去睡覺,背對著我,被子很大,我們分開一段距離,也不用搶來搶去。

他翻了兩次身,似乎是也不大睡的著。我就問他:“你還愛我麽?”

時間大約過去了一兩秒,他回答,“愛。”

我轉過身去,看著他側躺的背影,嘴邊含著一句,“那你還愛不愛韓晴”問不出口,最後隻能建議,“別管韓晴了行不行?”

他也轉過身來,微微皺著眉頭,用無奈的口氣說:“我現在就拿她當妹妹,而且我們已經結婚了,你到底有什麽不放心的?”

是不是沒結婚,你就真的可能一腳把我踹開呢。我說不出來,就抽了抽嘴角冷笑,緩緩合上眼睛。

江北大約歎了一口氣,就沒再說什麽了。

第二天我去看陶文靖,她已經沒事了,在家裏拚命地洗衣服,她裝出一派淡然來,絕口不提關於陳林的事情,就是臉上一絲笑都沒有。

我也沒說什麽,隻問她需不需要錢。雖然不是我自己掙的,但拿錢接濟接濟朋友,這點能力我還是有的。

陶文靖一邊搓衣服,一邊說:“不用。”

然後我回家,然後江北從公司回來,然後我裝成一點都沒情緒的樣子,恨不得換上一身女仆裝去伺候他。江北進入狀態也很快,馬上就把昨天的事翻過去了,跟我嬉笑怒罵打打鬧鬧。我不想跟他冷戰,怕冷著冷著就涼透了。

某天晚上我和江北和和氣氣抱著睡覺的時候,韓晴打電話來。

她在那邊跟江北哭,說自己的閨女吐了,什麽也不吃,一直在吐,她說:“小北,怎麽辦啊。”

江北打電話也沒防著我,夜深人靜的時候,電話裏的聲音我能聽得很清楚。當時我不高興,我在旁邊插話,“她不是在醫院麽?”

江北瞅我一眼,接著話說:“對啊,你不是在醫院麽,找醫生,跟我說我也沒辦法啊。”

這態度我覺得很滿意,就伸手去摸他胸上的皮膚,以表嘉獎。

韓晴還哭,她說:“我知道,我就是害怕。我什麽都沒有了,就剩下糖糖,她要是……”

我又在江北肉上掐一把,瞪著他說:“不許去。”

韓晴還跟江北哭,江北就跟她說,不要多想了,小孩子多災多病的很正常,有事找醫生,配合著點應該沒事。然後說自己困了,要睡覺。

江北把電話掛了,我裝生氣背過身去,他從後麵抱著我,說:“老婆,你是我老婆,別人誰都不是。”

我說:“你媽什麽時候回來啊?”

江北說:“得有個十天半月的吧。”

我就歎了口氣。你說怎麽辦,誰來告訴我怎麽辦,我現在開始覺得,韓晴就是故意在纏著江北了,雖然江北盡可能地不搭理她,但她要鍥而不舍地纏下去,誰知道會添多大的麻煩。

主要我們誰也不可能好意思在這個時候,跑去跟韓晴說,你注意下,人家江北已經結婚了什麽的。也可能她就是單純的沒什麽朋友,碰到問題需要傾訴,所以就找到了江北?

反正我挺愁得慌的,江北就說些好聽的話,讓我不要多心。

我和江北第一次敞開了吵架,是因為一個叫小詩詩的小女孩兒。

江北這個大孩子,也和所有的男人一樣,喜歡玩個遊戲什麽的,隻是不會像學生時代的時候那樣,玩得那麽凶了,隻當是調劑下生活。他決定戒酒,很多夜場局能推的就推了。但是他最近沒大有時間,遊戲上的事情就不大照顧得過來。

遊戲上會有每天的定時任務,我在家無聊,搞清楚怎麽操作,得了江北的旨意沒事兒就幫他看著。

江北對我也沒什麽限製,愛怎麽樣就怎麽樣。有時候在遊戲上,碰到他的朋友來搭訕,起初我裝死,碰到死纏爛打不停問的,我就驕傲而高貴地打出五個大字,“我是他老婆。”

這其中有個叫小詩詩的妹子,一旦抓住我,就各種“嫂子”來“嫂子”去,追在我屁股後麵亂跑,當然有時候也給帶帶路什麽的。

對於和自己男人關係好的妹子,我必然要有絕對的八卦素養,經過多方打聽,以及從小詩詩那裏的觀察,我知道她今年十七歲,從十四歲開始接觸這個遊戲,跟江北在網絡裏認識了三年。

不過江北一般都是一陣子玩兒一陣子不玩兒的,膩了,就忽然消失很長時間,想起來了,就隨便玩兒一玩兒。

那妹子在遊戲裏很能招蜂引蝶,不過我感覺她性格挺好,不愛打“嘻嘻”之類的賣萌詞匯,挺豪爽大氣的,也不學許多妹子一樣,喜歡蹭個裝備什麽的。但凡有戰事,就積極加入,熱情而不謙卑。

我覺得我要是回到十七歲,也要像她這樣,溫暖貼心,但不主動去打擾誰。多懂事一小孩子。

後來陶文靖和陳林聯係上了,陳林跟陶文靖說,之前的事情都是陶文靖誤會了,他沒有和什麽遊戲上的女人勾搭,他現在是在外地,那是因為他沒辦法回來。 [&]. m

陳林說,他當時就想賺點錢,所以從朋友那裏搞了點k粉,就是毒品。然後想倒手賣了,掙個兩三千的。誰知道運氣不好,差點被抓了,所以他就躲到外地,住在朋友那裏,怕連累陶文靖,才把她拉黑了。現在風聲大概已經過去了,他想回來,可是沒有錢,回不來。

陶文靖跟我說這事,我覺得胡扯他媽的狗屁蛋,連販毒都胡扯出來了。可是陶文靖傻逼,她總願意相信,總是情願自欺欺人。

陶文靖說,她要去找陳林,她得親眼看見,親眼看看他在外麵是怎麽活的,然後得出一個答案。如果陳林還在騙她,她就死心了。

我跟江北商量,江北不大願意我管陶文靖的事情,他說:“那還不簡單,問清楚他在哪,直接報警,讓警察叔叔把他抓回來。”

我說:“文靜真的挺可憐的。”

江北說:“她傻逼賴誰?”

後來江北還是同意我陪陶文靖走這一趟了,並且威脅我說,最多給我兩天時間,說人找到了就馬上滾回來,不然他就去找別的姑娘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