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差點掛了

江北摔門出去了,我坐在沙發上笑話自己。看,憋不住了吧,他的冷暴力還是成功了吧,現在是我先提出來的,就成了我跟他鬧了,他要不搭理我,哪怕甩了我,最後都是我的錯了。

我是沒看見過他們在一起,可他們確確實實是在一起的啊,這點他不能否認的。我覺得他話裏的意思,也許是在否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做我以為他們會做的那些事情。可我清楚江北的德行,如果韓晴勾引他,他扛得住?

隻是我還不是很清楚韓晴的德行。

一年前我陰錯陽差進了他的房子,然後從他身後灰溜溜地逃走,一年後,我正正當當地住在他的房子裏,逼得他夜不歸宿。造化真是弄人啊。

我給自己洗得幹幹淨淨地到**躺著,我算想明白了,日子不過就不過了,沒多大點事,江北沒了我林曉饒,最多也就是想以前那樣瀟瀟灑灑地風流,我林曉饒沒了他,該喘幾口氣照樣得喘。

兩個人對著,反而更喘不上氣來。

我心裏就沒這麽輕鬆過,我就等著,等江北什麽時候把離婚兩個字提出來,他不提,我也不說,他已經讓我這麽難受了,那他也一起受著吧。

我就這麽卑微的從喜歡到愛,愛到下賤,可現在想想,他真是沒什麽可愛的。

我以為江北不會回來了,但我這次想錯了。他還真就回來了,喝的爛醉回來了,也沒用鑰匙開鎖,就在外麵砰砰地砸門。

我穿著睡衣去把門打開,他抬抬眼皮看我,目光挺孩子氣。我把他拉進來,然後把門關上。我揪著他往房間裏走,他要是在**睡,我就去睡沙發。

剛進臥室,他反客為主,把我按在**坐下,然後用手扶著我的肩,他說:“我還不想和你分開……”

我幾乎是敷衍地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我說:“睡覺吧。”

他說他還不想和我分開,隻是暫時還不想,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想了。這話我現在聽了一點都不感動,我相信江北現在是由衷的,可是如果我們相處的方式繼續和以前那樣,這日子就真的沒必要繼續了。

從認識到現在,我基本都處在腦子發熱的狀態,所以由著江北操控。現在我腦袋冷卻了,理性了,就比什麽時候都決絕。

我伺候他躺下,給他扒了衣服,然後想走。江北把我拽住,給我拖到**硬抱著,他說:“我沒醉,林曉饒,我知道你是林曉饒,你個傻逼。”

我用不耐煩地口氣說,“好了睡覺吧。”

他不睡,他還摸我,伸手就往下麵摸,他嘟嘟囔囔的,“老婆我要上你。”

我就由著他摸,由著他上。上完了,他也清醒點了,他也冷笑,他說:“我還不想和你分開,我不知道怎麽辦,你別逼我。”

我逼你什麽了?不逼你,就由著你這麽糟踐我?

第二天他醒得比我早,坐在**抽煙,對我說:“分開一段時間吧,我們都好好想想。”

我看著他,“好,你想怎麽分?”

江北吐了口煙霧,沒說話。

他開始直接性不回家了,招呼也不用打了,好像他說過那麽一句話之後,再不回家就是堂堂正正的了。

他不回來也好,看不見他我就好吃好喝地養著自己,我玩兒了命地宅,三天看完了四部電視劇。不管好不好看,隻要有我喜歡的明星,就一口氣追到底,看完就忘。

我是想照顧好自己的,我是不想搞頹廢給什麽人看笑話的,我是打算適應一個人的生活的。

但是我闖了個大禍。

那天我在鍋上煮著牛奶,午後的陽光照進來,實在是太愜意了,我帶著大耳機聽歌,一不小心睡著了。

牛奶溢出來,澆滅了灶上的火,這房子又不大,耳朵裏有音樂吵吵,報警器把我吵醒的時候,我已經吸了一鼻子的天然氣。

我頭暈惡心渾身乏力,拖著身體捂著鼻子,艱難地到廚房關了閥門,然後匆匆開了幾扇窗戶。我覺得這樣不行,又找出手機來打電話,但那點基本的常識我還有,這時候不能在家裏打電話。

出了家門,跑到電梯門口,我真沒力氣了,還特別想吐,昏昏沉沉地按手機的力氣都快沒了。大白天的,周圍鄰居都上班去了,我隻能靠手機來求救。

第一個想到的當然是江北,我就倚著牆根坐著,給江北打電話,等了好久他才接,他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的時候,我恍惚是又睡了一覺。我說:“你在哪兒,快回來……”

他沒聽我說完,就說:“有點事兒,等下回給你。”

然後這個沒良心的把電話掛了。我差點又睡著,頭在牆上磕了一下,驚醒,然後撥了康岩的電話。

康岩就住在這個社區,他上班主要是在晚上,這個時間很可能在家。

康岩把我找到的時候,抱著就往醫院跑,後來的事情我就不大知道了,沒多嚴重,到不了要死要活的地步。醒來的時候躺在醫院的**,吊著點滴。

我看見康岩,就笑著問他:“我是不是特慘?”

康岩說:“江北去找醫生了,馬上過來。”

我就點點頭,跟康岩說謝謝。康岩認真地看了我幾眼,讓我好好休息,然後告別。

康岩是個很自覺的人,自從知道我結婚以後,也就沒有再刻意和我聯係,誠然,我們倆確實沒有什麽聯係的必要。

江北是和韓晴一起過來的,我本來弱弱的,很需要點依靠和安慰什麽的,瞅見他倆一起進來,莫名躥出一肚子火來。

當時我給江北打電話的時候,他就跟韓晴在一起,大概還是因為買賣產業的事情。為表關心,韓晴跟著他過來,倒也不是什麽好揣摩的事情,可我就是不願意看見她啊。

江北進來,我就閉著眼睛,不是裝睡覺,完全是不樂意看見他們。

點滴要打好多,一袋吊完就直接把針頭紮到另一袋裏,吊得血管疼,手臂發涼。坐在病**,還屁股疼。

起來上廁所,江北舉著鹽水袋子把我送到門口,韓晴要陪我進去,我拒絕了。生理問題,我自己還是可以解決的,真不用麻煩他們。

我倚著廁所的牆壁,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旁邊豎著掛點滴的鐵架,我覺得自己真慘,慘成個笑話了都。

其實我心裏隻有一句話,怎麽這麽倒黴啊……

看見我精神好點了,江北問我怎麽回事。我就說:“煮牛奶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

“以後別這麽不小心。”江北就是這麽敷衍我的,頓了頓,補充一句,“對自己好點。”

我從善如流地點頭。

江北他媽來了,說要跟我談談。這事鬧的也不小,應該是韓晴給江北他媽打的電話,後來江北他媽還給江北他爸打了電話,反正江家老小都知道了。

江北跟韓晴美其名曰出去給我買吃的,江北他媽安慰了我幾句,問我感覺怎麽樣,我說:“就是有點沒力氣,別的也沒什麽了。”

他媽扯到正題上,話是這麽說的:“女人得對自己好點,千萬別作踐自己。你和小北的事,我這個當媽的也看在眼裏,不管小北到底怎麽想的,我們江家肯定不會虧待你。說實話,我覺得小北可能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媳婦了,晴晴也不行,現在這樣,我心裏也怨他。感情的事情不好勉強,你這樣沒有意義,沒出什麽事還好,萬一有點什麽,怎麽跟你家裏交代。”

我把她的話在腦子裏翻來覆去琢磨了好幾遍,我問:“您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說我是故意的,要死要活演戲給你們看?”

江北他媽垂了下眼睛,“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說:“你的話我都聽明白了,說實話,和小北在一起,我覺得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我知道您看不起我,覺得我多少得圖你們家點什麽,你要這麽想就這麽想吧。”

我想說離了你們家,離了江北,我林曉饒一樣能活。隻是我又覺得,這種時候了,說這種維護尊嚴的話,一點意義都沒有。人家要是看不起你,就看不起你,你把自己吹得再高大威猛,他還是看不起你。 [i][-].

江北他們回來,江北他媽就走了。

我對江北說:“你也走吧,把韓晴帶走,我不想看見她。”

江北可能覺得我有點過分,因為這話我是當著韓晴的麵說的。我沒裝逼,我就是不想看見她,我就算把韓晴支開,再跟江北說這話,其實效果也是一樣的,韓晴那麽冰雪聰明,會猜不到我這麽想?

那她在這兒礙誰眼呢,跟我一樣學賢良淑德,算了吧,這招真心沒用。男人對一個女人,有感覺就是有感覺,沒感覺,最多能拿你當媽。

我現在特別理解韓晴住院時候的心情,她肯定也挺不樂意看見我的,我還當自己施了什麽大恩德似得礙人家的眼,真他媽丟人。

韓晴聽了這話,就主動出去了。

江北站在床邊,用那種冷冰冰的目光看著我,同時裏麵還有點迷茫,他說:“你一定要大家都這麽擔心你麽?我從來沒想過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