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奇葩姑娘

我跟康岩一起去吃飯,在吃什麽這個問題上,糾結了良久。我本身不算個吃貨,到了這個想得到的東西都吃得起的年紀,對吃就更加沒有**。康岩就更是這麽回事兒了。

後來我們商量著,去吃火鍋吧,就在我們倆第一次正式會麵的那個店裏。

到了第一次見麵的地方,難免就得懷懷舊,主要懷的,是當時和我們在一起的另外兩個人,瑤瑤和那個被瑤瑤打了的小雯。康岩說,那個小雯被瑤瑤打了以後,覺得很沒麵子,人家就不幹了,一門心思混包養圈兒去了。

至於瑤瑤,我也不知道瑤瑤怎麽樣了,太久太久沒聯係了,這得快三年了。我也沒問過江北,他和仔仔那方麵有沒有聯係。他們結婚了麽,瑤瑤現在能生寶寶了麽,反正三年能發生太多事情,太多的沒有定數,有時候我感覺,瑤瑤的運氣比我還要差,也許不能那麽輕易得到安定,現在很可能還在某個角落,繼續浮浮沉沉。

懷著舊,思念著舊人,順道就喝了幾杯啤酒,也算是和我康岩,提前慶祝我們的兒童樂園開業大吉。

聊著聊著,還是聊到了個人問題。其實我覺得我的個人問題是不著急解決的,我還算年輕,最要緊的是,我有個孩子,也算是有底兒了。我就勸康岩,“該找還是得找,光害怕有什麽用,早晚得踏出那一步,你是可以談一輩子戀愛,然後孤獨終老,但孩子該要得要。你是不知道有個孩子的好處。”

我又跟康岩算了筆帳,“你今年都三十五要三十六了吧,比方你三十七生孩子,等你孩子二十五歲成家立業的時候,你都六十好幾了,什麽都幫不到他,萬一身體不好,還得拖孩子的後腿。還是早點生的好。”

康岩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就點頭,然後感歎,“哪兒找去啊,歲數越大吧,能認識人的途徑就越來越少。”

“那是,以前吃吃飯就能把小姑娘的電話搞到手,現在搭個訕都拉不下臉來。要不你去相親?”

康岩就抿著嘴笑了笑,我接著說:“我看非誠勿擾上,你這種大叔還挺吃香的。”

“你真覺得我還挺好?”康岩問。

我誠誠懇懇地說是。我就安慰他這顆老男人的心麽,我說:“我要是個小姑娘,我就跟你。”

“你現在也還是個小姑娘。”康岩說。

我想了想,歎了口氣。我要是沒有孩子,沒結過婚,在康岩這種男人眼裏,肯定還能算年輕姑娘。但現在就隻能算半老徐娘了。

康岩放下正經,和我開了句玩笑,他說:“實在不行,咱倆對付對付也行,反正都二婚了,也沒什麽可嫌棄的。”

我翻了翻白眼,“我啊,等兩年再說吧,現在沒那個心。”

他開玩笑,說:“行,那我就再等你兩年。”

我也就抿著嘴巴低低地笑。吃晚飯,有點晚了,得有個十一點了?反正我們倆住在一個小區,就一塊兒回家,剛才喝了點小酒,醉倒是不至於,有那麽點暈的意思,到了小區裏,我就琢磨先不上去,在花園裏吹吹風透透氣。

康岩就陪我。我們倆坐在亭子下麵,也不怎麽說話,都在感歎自己心裏的感歎。

這亭子正對著江北住的那棟樓的大門,康岩往前麵看了看,說:“那女的是不是煒煒幼兒園那老師啊?”

我也瞅了瞅,“好像是唉。”

天兒已經很冷了,那個小老師裹著件齊膝的風衣,下麵穿雙黑色高跟靴子,中間露出來一小節,白生生的,跟沒穿褲子似得。我不覺得這個時候有神經病會不穿褲子,所以認為她穿的應該是肉色的打底褲之類的。

我知道幼兒園老師的集體宿舍就在這個小區裏,隻是貌似不是那棟樓吧,那棟樓裏住的是江北。難道她是愛心泛濫,去關心我家孩子去了,還是……咳咳。

小老師走近了,也看見我們了。我覺得都看見了,就打個招呼吧。我大大方方地走過去,小老師臉上有點窘迫的意思,她兩條胳膊在胸前抱得很緊,好像挺冷的樣子。

我去打招呼,小老師也跟我點點頭。然後我瞅見她的胸口,這是一件開領的風衣,就是這麽裹得緊緊的,胸口那片兒也沒什麽遮擋。我就瞅見一片白花花的皮膚,她裏麵似乎根本沒穿衣服嘛。

我一愣,好心地關切她:“姑娘你冷不?”

她也一愣,把領口收了收,眼睛裏淒淒楚楚地閃著淚花,然後跟我說:“林姐,你就幫幫我吧。我真不是故意害煒煒的,我忘了她不能吃海鮮。”

有風吹過來,吹得姑娘瑟瑟發抖,我雖然穿得嚴實,但也沒有把自己外套讓給她體貼體貼她的打算。這個天兒,她穿成這樣,這個時間從那棟樓裏出來,這一切很欠琢磨啊。

姑娘跟我解釋,意思是說,江北因為煒煒的事,把她給投訴了,幼兒園現在要開除她。她呢不想被開除,還想接著在這兒幹,所以來求我們饒她一次。

我們這邊算是個很高檔的社區,這附近的幼兒園收入,會比其他的地方好很多,加上人大多都不愛頻換地更換新環境,她不舍得走,這很好理解。

其實要說她是故意給煒煒吃海鮮,我也就隻是那麽一懷疑,主要是我看那些恐怖的新聞帖子太多了,神經比較緊張。但緩和下來以後,覺得世界還是沒有那麽陰暗的,變態不是那麽容易遇到的,也就不那麽懷疑了。

投訴這事兒,是江北自己去幹的,跟我可沒關係。江北去投訴她,也對,誰讓這姑娘老纏著江北呢。

我說:“這你找我沒用,是孩子他爸的主意。”

小姑娘就來拽我的胳膊,然後康岩就背過身去了。因為她這件風衣是係繩的,手不在胸前護著,一動彈就會把裏麵的春光泄露出來,我看見她裏麵除了胸罩,什麽都沒穿。

她說她去求江北了,但是江北態度很堅決。

我瞪著眼睛看她,真跟看見變態似得,我說:“你就穿成這樣去求他?”

她又趕緊拿手去收住領子,哭著說:“姐,我還是個處女,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我弟弟妹妹要上學,爸媽身體也不好,我要是不在這兒幹了,我怎麽辦啊……”

我不知道她是真可憐還是跟我裝可憐,是,像這種收入高的幼兒園,其實挺講究關係的,如果沒有關係幹靠應聘走進來的,是挺不容易。她再想找這麽一家工資高的,不容易。

但是!我義正言辭地對姑娘說:“你是不是處女跟我沒關係。姑娘,沒有你這樣做人的,我不管我家煒煒過敏是你故意還是就是忘了,就算是忘了,這也是你的失職,做錯事情就得付責任,就有代價。現在是我們煒煒沒事兒,萬一有點什麽,代價你付得起麽?”

“可是煒煒……現在好好的呀。”她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特別沒有底氣。

我就瞪著她,其實我有點生氣了,特想抽她一巴掌,但我是個動口不動手的人。我說:“殺人未遂也是要坐牢的。你穿成這樣去找煒煒爸,你什麽意思啊?你覺得煒煒他爸投訴你,就是為了讓你這樣去求他?你說自己是處女,那怎麽就不自愛點兒呢?你腦子裏在想什麽,潛規則?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潛規則解決的,我們投訴你,是為了保護我們自己的孩子,這事兒就是發生在別人身上,我知道了,也不能樂意自己的孩子讓你帶。還有,犯了錯就是犯了錯,改了就好了,你這樣送上門去,隻會讓人更看不起你。”

那姑娘就知道低著頭哭,我挺看不下去的,雖然我也覺得這樣子挺可憐的,但她這麽著,真是讓人瞧不上。我說:“走吧,大半夜的,我給你送回去,以後別再幹這種傻事兒了。”

我和康岩一起把姑娘送去,那姑娘就是總哭哭啼啼的,也不抬頭。她回了宿舍,康岩送我去樓下,路上我問康岩,“我話說得不重吧,她不會想不開吧。”

康岩笑笑,“這有什麽想不開的。哎,也真是什麽人都有。”

我和康岩散夥,各回各家。到家以後,我腦子裏還在轉悠這個事兒,就給江北打了個電話。

我說:“你碰人家姑娘來著?”

江北吐了口髒,“那樣的脫光了在我麵前,我也不帶動的。”??妙——閣:豪門豔:澀女時代

我哼哼地奸笑兩聲,說:“好像已經脫光了吧。”

江北也納悶兒,“她怎麽想的呢?”

我說:“想什麽,想當煒煒的後媽唄。”

我們倆就針對這個問題叨叨了一會兒,談話過程比較輕鬆愉快,似乎我們倆之間除了有個共同的煒煒,真心就是特別談得來的好朋友。

後來我說:“不行,咱得商量個事兒。”

“嗯,你說。”

“這個,你的私生活我不幹涉啊,但是你以後找了,不管什麽樣的都得先給我看看。我要是看不上,你就得多考慮考慮,我可不能讓隨隨便便的女人給我閨女給當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