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江北是個小心眼兒

這小明明年輕氣盛的,本來是來喊人的,現在被打了,注意力也就集中在打架這事情上了。被打了,委屈是一方麵,最要緊的是不服,可是不服吧,他還打不過,沒辦法了,也隻能趴在地上罵罵咧咧。

江北可能是覺得他態度不好,上去又要補一腳,我趕緊給他攔下來。小明明那孩子還沒有數,指著自己的屁股挑釁,“來啊,踹啊,照這兒踹。”

哎呀我去,挑戰江北的火爆脾氣,江北能讓他這毛孩子囂張麽,本身就一肚子火沒處發呢,身體就往前衝,我就閉上眼睛用力地拽,反正江北那一腳也踹上去了,因為有我的阻力,估計不算很有力氣。

江北就有點要把我推開的意思,我就死死拽著他,小明明應該很疼,具體不知道是哪兒疼,就抿著嘴巴防止自己疼得叫出來。我急眼了,也不清楚是對著誰吼的,反正就罵了:“都他媽有病是不是!”

江北沒搭理我,就盯著地上那毛孩子,地上的毛孩子正在小心地試圖爬起來,我們家孩子打老遠跑過來了。因為她爸沒吃著虧,而且她現在比較有見識了,這事兒也沒怎麽嚇著她,她就幫著我勸,扯著嗓子喊:“你們不要再打啦!”

孩子勸比我好用多了,江北狠狠瞪了小明明一眼,又瞪了我一眼,把我把著他胳膊的手甩開,轉過身去把煒煒抱起來夾在懷裏,什麽話也不說,往樓道裏麵走。

我是該跟上去的,可江北打完架,我得擦屁股啊。小明明還呈一副爬不起來的狀態,我就隻能伸手拉了他一把,把他硬拖起來,問他:“你沒事兒吧?”

我必須得關心他,萬一江北給人家打出大毛病來了,這麻煩很大的。再說看這麽個孩子讓人揍,也挺心疼的。人家沒犯什麽大錯,就是年輕氣盛外加撞上槍口了而已。

小明明能在一個女人麵前丟人麽,費勁地站穩了,特爺們兒地跟我說:“沒事兒。”我覺得孩子在逞強,以前江北挨了三刀也是這麽跟我逞強的,做男人難啊,大男人小男人都不容易,這要是個女人,隨便被呼一巴掌就夠哭天搶地的了。

我帶明明去社區診所,讓醫生給他擦擦看得見的傷口,然後問:“這不會有內傷吧?”

醫生說:“一般沒事兒,要打著內髒了,這幾步路都走不過來。”

我就放心了。小明明上藥的時候知道疼了,哎喲哎喲的,然後看我也不順眼了,說:“你真有老公啊,他怎麽那麽凶啊,疼死我了,你怎麽不早說啊。”一遍遍地重複,“你們至於麽?”

我說:“我說了啊,你不信呀。”

明明說:“你不是離婚了麽,你跟康哥不是還挺好的麽,你怎麽……哎呀,我不追你了還不行麽。”

小孩子一副愁死了的表情。看來江北這次這個解決問題的方式,雖然激烈了點,但是是十分有效果的,果然還是他們男人比較清楚男人的脾性,打一打就不犯渾了。

我挺無奈地對明明笑笑,然後為難地說:“要不我給你點兒錢吧,要是再……”

“你看不起誰呢,操,真服了。”明明一副很怨怪我的樣子。嘿,我招誰惹誰了,又不是我讓他跑樓下去咋呼的,更不是我讓江北去打他的,他這是標準的自找。

不過我覺得明明那態度,是真心不會再對我打任何歪歪腸子了,我也就放心了。明明處理好傷口,臉腫著,走起來一瘸一拐的,估計是讓踹得屁股疼,我給他送到外麵打了車,他回頭瞅我一眼,“林姐再見,”想了想,又說:“算了,還是別見了吧,”然後豎了下大拇指,“你男人真牛逼!”

我看著他那樣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回小區裏。我又去了趟社區醫院,我出來也沒帶錢,就先讓人劃了我們家的帳,然後又要了點治跌打損傷的藥棉之類的。

回家以後,孩子在角落裏趴著翻小兒書,江北不知道從哪弄了個小化妝鏡,認真地看著自己臉上的傷口,這會兒露出點痛苦的神色了。

我在他旁邊坐下,打開從診所裏帶回來的東西,收拾收拾打算給江北擦擦,江北不樂意,把我的手推開,自己沾了碘伏往腫起來的地方輕輕地抹,一碰就疼麽,忍不住嘶哈兩聲。

他一手還舉著鏡子,反正就是動作挺不方便的,我跟犯錯了似得,小聲說:“我幫你吧。”

江北就是不讓幫,整了半天,全是我的錯了,小明明怪我,江北也怪我。我就覺著有點委屈了,我說:“你至於麽,這麽大人了,還這麽倔!”

然後我把他手裏的鏡子奪過來隨手扔了,沾了碘伏往他臉上蹭,破相還不至於,就是有點腫有點紅,這個死明明,往人臉上打,不知道江北靠臉吃飯的麽。

江北也不反抗了,伸著脖子讓我給他蹭,然後嘴巴不老實,一動一動的,說:“老少通吃,挺能耐啊。”

我下手就重了點,江北就瞪我一眼。我一邊蹭,一邊特溫和地問:“你什麽意思啊?”

江北開始數,“康岩、這小孫子、還那什麽岑哥……”

“你至於麽,這麽老的帳也翻!”我怎麽早沒看出來,他這麽小心眼兒。岑哥那都是幾年前的朋友了,現在都不知道在什麽地方了,他居然還惦記這個,我跟人家那當真是一清二白的。

江北覺得蹭得差不多了,把臉撇開,不讓我碰他了。

我低頭收拾桌子上的東西,其實心裏莫名其妙挺美的,就好像當時在地攤上,江北因為我打那一架,我心裏又美又糾結。不管怎麽說,有男人為自己打架,甭管是多大歲數的男人,那都是魅力的體現,我就是一個虛榮的小女人,我此刻心裏十分之虛榮。

江北跑房間換了睡衣就沒出來,估計是懶得看見我,打算睡覺了。到了時間,我也帶著煒煒去**睡覺。

之前我跟江北商量過,煒煒是不是可以不用跟大人睡了,反正家裏也不是睡不開。江北覺得這個問題可以考慮,然後我們去找煒煒商量,她死活不幹,她說沒有爸爸媽媽,就沒有唱歌了。

很憂傷的樣子。我們就心軟了,就讓她再賴皮一陣子吧。

自從江北他爸去世,我過來陪他們住,把煒煒哄睡著以後,也就沒再去小房間裏單獨睡。江北也沒攆過我,隻是大家都情緒低落,沒有那方麵的心情,所以我們倆也沒有圈圈叉叉過。

今兒把煒煒哄睡著了,我看著那邊江北好像也睡著了,就拉了拉被子,打算關燈睡覺。江北不樂意,閉著眼睛說:“外邊睡去,看見就煩。”

我心裏蹭蹭地躥著火苗,但是我不願意跟他計較,於是灰溜溜地滾去了以前給我睡的那個小房間。

媽的,誰稀罕跟他睡一個床似得。

我躺在**想今天的事,想從前的事,想以後的事,翻來覆去地想,好的壞的,想了一堆,也就是瞎想想,什麽道道都沒琢磨出來。

想著想著睡著了,睡著睡著,褲子讓人扒了。

江北在後麵把著那活兒捅我,我就膩歪人啊,我不讓捅,扭來扭去的。他也太不尊重人了好不好,想要了,一句商量都沒有,沒有商量,你起碼親親摸摸,一上來就進入主題,反正我不喜歡。

我扭著身子頂他,一副打算把他擠到床下去的姿態。他伸手抱緊我的腰,把我屁股抬上去一些,蹭著蹭著,也給我蹭出些感覺來了,最後還是被他很輕鬆地就送了進來。

我們倆好像很久沒有圈圈叉叉了,反正我有點不適應。他把還卡在我腿上的內褲整個順下來,調整了下姿勢,還是從後麵,手掌在我大腿內側狠狠掐了一把,同時很用力很用力地頂了一下,把我們兩個套牢。

我的身體就不自禁地縮了一瞬,跟他抱怨,“疼啊。”

他又用力頂一下,懲罰似地擠出一個字,“該!”

合著他今天打了人,還是沒泄完憤,現在又跑我這兒來泄憤了。還是以前那樣,我是個女人,他一個男人不好意思揍我,就隻能用這麽種激烈的手段。

我不服,就往床裏麵跑,想和他分開,不讓他這麽輕易得逞。他用手把我的腰死死按住,不管我的身子往裏麵怎麽鑽,下麵就是怎麽也分不開。

他用力撞我,“找死是不是!”

我又想起來江北以前逗我玩兒的時候,喜歡說的一句話,“就喜歡看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的小樣。”

我很無奈,我屈服了。

他扶著我的腰開始運動,揮灑著仍舊年輕有力的激情,把我從主觀的抗拒折磨到客觀的需要,然後順應著他的動作,發出輕輕淺淺的哼哼。我一哼哼,他就更進入狀態了,在狀態裏沉溺了很久很久,然後釋放,然後也伏在我耳朵後麵輕輕哼哼一聲。

哼哼完大家就都平靜了,不吭聲。江北這會兒才想起來要摸摸我,直到我被摸得快睡著,聽見他用深夜裏那種特有的,低沉沙啞又極具魅惑的嗓音說,“去把環兒摘了吧,再生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