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他說

陸恒很吃驚,因為他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心裏就沒懷疑過我是處女。

我就哭,剛開始是因為疼,現在就開始難過了,我寶貴的第一次沒有了,我根本還沒有做任何心理準備,好像就這麽一下,我就變得徹底不一樣了,我自己都不認識了。

陸恒就給我抹眼淚,他說:“別哭別哭。”

我還是哭,他表情裏有一絲懊惱,他說:“你也沒告訴我啊……”

我沒告訴他,可他也沒問過啊,我怎麽可能屁顛屁顛去告訴人家,我是處女,你不要跟我上床。

是,是我自己不檢點,沒有保護好自己,我也懊惱,但現在主要的還不是懊惱,就是覺得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我害怕了,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陸恒就輕輕地從我身體裏退出來了,微微低吟了一聲,他可能也不舒服,我聽小銳他們以前扒瞎說過,其實和處女那什麽沒那麽舒服,處女疼,男人也疼,被擠得疼。

他把被子扒開,看見床單上他和我身上的血,又懊惱地咂了下嘴,找來紙巾擦,先擦了擦自己,又給我擦了擦。我不想讓他擦,不想讓他碰自己那個地方,我就光著屁股轉過身去,想用被子把自己蓋住。

可是一有動作,就能感覺下麵好像又刺了一下。

陸恒從後麵抱著我,像哄孩子一樣,手掌一下一下在我身上捋,他安慰我:“沒事兒沒事兒,早晚有這麽一天的。”

我就更想哭了,嗚嗚咽咽地說了一句,“我有男朋友的。”

我以後怎麽見小銳啊,我一直以為我的第一次是要給他的,我沒想過要和別的男人上床。

陸恒就還哄我,他說:“有男朋友,分了不就完了。”

想到跟小銳分手,我這心裏就更堵得慌了。他說:“哎呀你別哭,我給你當男朋友還不行麽?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男朋友了。”

我就晃了下身子,想讓他離我遠點兒,我說:“我不要你當男朋友。”

以前有個男的追我,各方麵條件也挺好的,我其實也挺中意人家的,可是那個人說給我當男朋友的時候,我就打退堂鼓了。那時候小銳問我為什麽,我說:“我覺得他要我當他女朋友,就是想名正言順地跟我睡覺。”

那時候小銳還誇,“算你還有點腦子。”

我知道陸恒也是這麽想的,我覺得我完蛋了。我這時候還根本不懂什麽開處和**的區別,我就知道我不是了,還是被陸恒拿走的。

但此刻陸恒抱著我,卻能讓我漸漸平靜,有種安心的感覺,放心自己沒有被拋棄。他半躺半倚地靠在床頭,把我拉到懷裏,用個同樣的姿勢靠著他的胸口,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就好像電視劇裏才會有的畫麵。

安靜了那麽一會兒,我覺得嗓子裏澀澀的,不知道該說什麽該想什麽,陸恒輕輕地問:“妍妍,你好了麽?”

什麽好不好的。我點了點頭,開始考慮我是不是該現在就走,還是老實聽話地在這裏再墨跡一晚上,畢竟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走。而從這一刻開始,陸恒對我的意義很定是有所不同了。

他扶著我的腦袋,把我在**放平,趴下來看我,特別溫柔地說:“我抱你去洗洗好不好?”

我搖了搖頭,我下麵有血,該洗洗,但是我不想光著屁股在陸恒麵前晃,我現在就是一點都不想動。他就哄,他說:“乖,聽話。”

他掀開被子把我抱出來,我們倆都光著屁股,我故意回避著,不讓他看到自己的那個位置。陸恒把我抱到浴缸旁邊坐下,我就背對著他,然後他取了蓮蓬頭放水,我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你出去吧,我自己洗。”

我聲音特別小,活脫脫一個受氣包。水掌握在一個不冷不熱的溫度,流在皮膚上很溫暖舒服的,陸恒把蓮蓬頭交給我,交代我別把衣服打濕了,但是他沒有出去,上一邊開了水龍頭洗了洗自己。我用蓮蓬頭往自己下麵衝水,但是我都不好意思碰自己,好像碰一下,就得麵對點什麽。

我太憂傷了。

我就這麽墨跡了一會兒,陸恒也不讓我洗了,把我身體翻轉過來,用浴巾幫我擦腿上的水。我又害羞又有點麻木,我要自己擦,他不讓,也就擦了擦腿,沒讓他擦上麵,就一直都濕噠噠的。

他說了一句,“妍妍你身材真好,瘦瘦小小的,真可愛。”

我撇著嘴不回話,我覺得羞愧,這些地方小銳都沒有看過,就讓他看了。並且他看得很大方,這麽平常心,好像真的沒什麽大不了的。

公主抱,陸恒把我抱回**,掀起被子抖著手臂展了展,那被子就像天上的雲彩一樣,徐徐落在我身上,一點也不沉,但是壓在身上很踏實溫暖的感覺。

陸恒繞到另一邊上床,然後抱著我,看我也不說話,還是安慰我,又說了一遍,“沒什麽,每個女孩兒都有這麽一天,你怕什麽,我又不是壞人。”

他怎麽不是壞人。但我不是笨麽,我不是好騙麽,我想了想,又覺得陸恒除了剛才那一下以外,真不能算個大壞人。他平常給了我們多少小便宜占,他這麽處心積慮的,就是為了剛才那一下,至於麽?

後來也是江北告訴我的,其實那一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拿下一個女人時候的成就感,就像他們打遊戲,重要的不是過程,而是戰績。但是女人,似乎更重視過程一些,這就是不同。

江北是我在兩性方麵的恩師,教過我很多對付陸恒的辦法,唔,因為他們有仇。

後來我們還是做了,可能是我破罐子破摔了,也可能是我想開了,忽然想體驗一下那究竟是怎麽回事兒,怎麽個滋味,也可能是陸恒調戲的手法太高超了,反正我迷迷糊糊得還是被他給法辦了。

法辦之前他還哄我,他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我以為我是需要他負責的,我憑什麽不讓他負責,我已經沒啥資格再去讓小銳負責了。人家說,女人的心是和身體連在一起的,我雖然現在還算個狗屁不知的小女孩兒,但也有那麽點女人的意思了,我也一樣。

自從陸恒在我身上劃了這麽一道獨一無二的痕跡,他對我來說,意義當然是非常不同的。也許在我心裏的地位,僅次於小銳。

在之後也確實沒有第一下那麽疼了,陸恒說我感覺來得很快,我就是有點害羞。

我還沒來得及意識到,那句很古老的話,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但是這天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輾轉難眠,後來我睡著了,睡得很沉,也抱著陸恒,似乎和抱著小銳已經沒什麽特殊的區別。就好像確實是抱著自己的男朋友。

我也記得,明天我還得上班,但是我又覺得,在我身上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我是很有理由偷懶曠工的,明天經理的那通臭罵,我受得起。

這天晚上下了場大雪,被窩裏幾乎是我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溫暖舒適,有錢和沒錢真的不一樣,真的。

陸恒把我帶出來的時候,地上全都是雪,遠處幾條車轍痕跡,那些停著的小轎車,車頂上鋪著厚厚的雪,像個小蛋糕一樣。

陸恒不讓我踩在雪裏,他是把我背過去的,開了車門小心放在副駕駛上,然後再去繞去駕駛座。我的話就變得很少了,不知道好跟他說些什麽。

陸恒一邊開車,想起來了就拉一拉我的手,轉頭微微笑那麽一下。

我覺得自己心裏軟軟的,快化了。這是我曾經在我媽的熱烈熏陶下,夢寐以求的場景,被一個富二代溫柔地照顧著。

我沒回家,陸恒直接把我送去了遊戲廳。昨天下樓的時候我也沒拿錢,午飯還沒有著落,陸恒可能考慮到這個問題了,他說等中午的時候給我送吃的過來。我沒拒絕。

陸恒沒陪我進去,隻是把車停在門口看著我進去。我遲到了兩個多小時,但是經理沒有罵我,就說:“妍妍大小姐,上班兒來了?”

那口氣裏,不知道是諷刺呢還是恭維呢還是什麽東西。我猜啊,陸恒給他打過電話了。

但陸恒沒有給其它的服務員打電話,大家都知道我遲到了,問我怎麽回事,我就說睡過頭了。收銀妹子把我叫到吧台,對我說:“你手機呢,小銳打了好幾個電話找你了。”

小銳……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就沒跟小銳聯係過。我借了收銀妹子的手機,跑到廁所去給小銳打電話,我心裏很忐忑,但我還是選擇撒謊。

小銳問我怎麽回事,我就按照已經設定好的,告訴他手機壞了,早上睡過頭了,又下了雪所以上班遲到了。小銳很淡定,表示理解。

可是掛電話之前,他猶豫了一番,問我:“妍妍你想跟我分手麽?”

他那口氣特別淡,就好像完全尊重我的意願,我心裏特害怕,怕他是知道了什麽感覺到了什麽。可是我又遵從自己的內心,輕輕地說:“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