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你以後的老公

我們打車回去,瑤瑤和仔仔早不知道死哪兒去了。路上康岩給我打過一個電話,我沒接,估計是要說他老婆的事情。哎,解釋什麽啊,說什麽都沒用。

說起來康岩應該算我的初戀,我跟他好的時候,也是真心希望能一口氣好到頭的。可能我們倆是真的沒遇對時候,比方說如果我們認識的時候,康岩已經離婚了,而我還沒有遇到江北,一顆少女心還是空蕩蕩的時候,我應該很有可能會愛上他。

我沒回家,也沒開房,直接跟江北回的小城大愛,有時候我會懷疑,我在江北眼裏終究是有點不一樣的吧,起碼是為數不多的,他願意帶回家的女人。

我喝得渾身都麻了,一點力氣都沒有,進了門就栽倒在沙發上,一晃神就能睡上一覺。江北過來拉我去**,我說我想吐,江北說不能吐,吐了一次以後次次都得吐。而且好不容易喝進去的,再吐出來幹嘛。

他哪來那麽多歪理。不過我經常見江北爛醉,也確實從來沒見他吐過。

我在沙發上賴著不起,江北有點不想管我了,他說:“那就在這兒睡吧。”

我想了點什麽,然後把手繞在他脖子上,“抱。”

江北就給我抱回**去了,不是那種公主抱,是熊抱,我整個人迎麵巴在他身上,江北拖著我的屁股。

脫衣服的事就不多說了,那什麽什麽的時候,我強烈要求江北關燈然後蓋上被子。他關了燈,但是說太熱了,不要蓋被子。我就是不幹。

他說:“你還怕我看?”

那不是不好意思麽。我說:“我有小肚子。”我發現江北對身材的重視其實是超過臉蛋的,我見過的和他勾搭過的女人,身材都是一個比一個讚,長腿闊胸,一比起來我跟平板似得。

然後江北在我肚子上摸了幾下,“這多可愛。”

其實也就一點點,在家的時候有時候穿比較緊身的衣服,陳林就說過我,就是穿了衣服好看,脫了啥都沒有。

我哼哼唧唧地和他糾纏,絞盡腦汁去取悅,小心地摸著感覺去叫喚。說實話,自從跟江北圈圈叉叉以後,我就忍不住開始偷偷琢磨這方麵的問題,上網時看到那種“五種姿勢讓男人更愛你”的標題,都會壓著點羞恥心殺進去,然後發現都是賣廣告的。

我不知道能有什麽辦法,讓江北對我再多點重視,隻要能想到的,我都會去做。有時候明明知道這隻是貪歡,但還是經常不想控製自己,我就是貪,貪圖能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

我真的很喜歡江北,就算我知道他有多濫,就算我曾經想過,如果哪天江北也喜歡我了,他讓我跟他結婚,我都沒那個勇氣嫁給他。他不是個好歸宿,這是顯而易見的。

上次還悲傷切切地說最後一次,現在就又費心盡力地討好。江北問我:“玩兒的嗨麽?”我說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廢話。

這些話也許聽來很猥瑣,但在**其實也比較常見,尤其是江北他們這種開放派人士。他隨口說,大概是為了**,但他或許不知道,我真的很不想聽。

我和他圈圈叉叉,那是帶著滿心無從訴說的感情的,可他隻是圖一個“嗨”字。最近我很怕想到一個詞,“泄欲”,每次一不小心想到了,心裏就抽抽著疼。

匆匆收拾了殘局,江北算是抱著我,一隻手騰在外麵抽事後煙。我拿臉貼著他胸口的皮膚,我說:“北哥你總這樣,你不擔心以後忽然有個女人抱著兒子來找你麽?”

江北說不擔心。我問他為什麽。他說首先在能注意的時候,他都會比較注意。其次,那些女人跟他玩完了之後,一般都不會馬上消失,要是懷孕早看出來了。

我說:“就不會有個意外?”

他說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以後盡量也沒有。

我說:“那你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啊?”江北往我臉上吹了口煙霧,把煙掐了問我:“你是不是不困了?”

我說:“不好意思啊,喝多了話多。”

然後我們抱著睡覺,我睡不著,主要是因為我一和人抱著,有一隻胳膊就會酸疼酸疼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明明沒有壓著。我總是翻身動來動去的,江北帶著困意問我怎麽了,我說:“胳膊疼。”

他就伸手過來給我揉揉,當時我覺得挺幸福的,雖然我也知道,江北就是人好,該和氣的時候向來十分和氣,心情不好的時候,說什麽也不伺候。

但我正兀自幸福的時候,江北又說了句讓我傷心的話。我本來隻是想撒個嬌,就說我一和人抱著睡覺就胳膊疼,然後他說:“那你這樣你以後的老公怎麽受得了?”

你麻痹,你看他多懂得為別人著想,你以後的老公,操!

那點小幸福感瞬間就沒有了,但我實在不是個有個性的姑娘,不高興了就轉過身去。我能做到的就是不知道說什麽了,然後伸手把他抱住,多抱一會是一會吧。

又過了一會兒,我說:“北哥我能不能摸著你的臉睡覺?”

我說我小時候,睡覺的時候就必須摸著我媽的臉。江北說:“什麽怪毛病。”那不是怪毛病,是想念一種感覺。我媽三歲的時候就去世了,當時病來如山倒,也就一個月的時間,人忽然就沒了。

對於她我不記得什麽,不過我記事比較早,還是記得挺多片段的,尤其記得摸著我媽的臉睡覺這個小毛病。後來就再也沒人給我摸臉了。

我把手放在江北臉上,江北就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當時我還是覺得啊,這他媽要真是我男人該多好。多夢幻,多幸福,多麽令心馳神往。

我覺得江北可能永遠都不能理解我有多喜歡他,喜歡到說都不敢說。他已經提醒過我很多次了,花花世界,何必當真。

“北哥,你生日那天,在ktv那個電話,是韓晴打的麽?”我小聲問。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第二天江北比我醒得早。如果有個人在盯著自己看,有時候會有感覺的,我忽然睜眼,然後看到江北在晨光下好看的臉,我說:“你幹嘛?”

他說:“我發現你睡覺時候還挺好看的。”

我把自己小心縮成個球睡了一晚上,這會兒覺得身上不自在,就在被窩裏稍稍伸展了下,然後把一條腿壓在他身上,碰到點什麽,我說:“北哥你硬了。”

他輕笑出聲來,“你這小姑娘真好玩兒。”

那天我們賴到快中午才起床,我頭發亂得跟雞窩似得。用水隨便整了整,和江北一起出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想起點事來,我告訴他陶文靖托我商量的事,就是給陳林那破樂隊找活幹。我說要是不方便就算了,他們總問總問的。江北說行,如果有合適的活動,就給他們安排安排。

我似乎覺得有無上神光在江北周身閃閃發亮,並且覺得自己現在在w市,也是有所謂人脈的人了,都能幫朋友找工作了。

吃飯完江北讓我先自己回家,他得先去昨天的那個酒吧那兒把車取了,然後去公司一趟。反正這裏距離我住的地方很近,我就直接走回去,到家以後瑤瑤問我“怎麽樣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昨天晚上你倆沒說點什麽?”

我說:“沒說什麽,我喝多了。”

瑤瑤說:“沒事兒,慢慢來。”

“什麽慢慢來啊,我過兩天就麵試去了。”

麵試的地方在外地,坐大巴四個小時,到了以後轉車什麽的,我一早出發,找到麵試的地方都是下午三點了。

我把自己收拾得挺利索,其實人家這個公司不怎麽在乎精神麵貌。反倒看我形象比較良好,麵試那個人問我,過去以後條件挺艱苦的,你能受得了麽?

這些問題我都想過了。我覺得沒什麽受不受的了的,咬咬牙就過去了。以前回老家,見到我媽的姐妹的時候,我那些姨一個個都覺得我受大苦吃大虧了,其實想想也沒什麽。除了偶爾切土豆絲切到手指頭,然後坐在地上一邊用衛生紙擦,一邊在心裏感慨,我小小年紀怎麽這麽命苦!

去南非,年薪二十萬,回家給我弟買房子,這是我爸的夢想。

我跟麵試的人說我都準備好了,反正冰冰姐之前也在這邊打完了招呼,那個人就叫我先回去,說等下個月拿齊資料過來,這邊幫忙把手續辦了,安排好時間我就可以出國了。

我坐汽車回來,到達w市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這一路上我都在看沿途的風景,用很珍惜的心態。祖國的大好河山啊,我就要離你而去了,此去經年,再回來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心態什麽樣的我了。

快到站的時候,江北給我打了個電話,然後我下車的時候,他在車站接我。我可清楚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德行了,不過我這沒什麽給他奸啊盜啊的東西啊。

車開到諾曼底門口,江北沒急著下車,我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大好,他說:“給你看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