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點暈沉沉的,今天第二更可能會遲點!)

三丫看著簡有之的背影消失在一片霧霾之中,抿了抿嘴,勾著頭想了想,這才將濕噠噠的綢褲褪了下來,搭在火堆旁邊烘烤著。

草草的又將上衣套上,將雙腿並攏了,縮在胸前,這樣的話,可以將春光減到最小,若不知細看,便隻能看到兩條修長的腿兒。

上衣是已經脫下來烘幹了的。至於是否被看光了,這個問題已經不需要討論了,甚至於褲子脫不脫已經不是很重要,清白的身子被男人看光這意味著什麽,三丫很清楚。盡管她在這方麵比其他人更不拘小節一點。

盡管背部的傷口讓她感到虛弱,但是此時她神經繃得很緊,任何的風吹草動就能夠驚動她的神經。

唰唰的,很響動的聲音。

“三丫,是我,你衣服幹了沒有?”

老遠就有個聲音低低的傳過來,三丫不禁愣了愣神,摸了一下綢褲,勉強可以穿了,便快速的套在身上。依靠樹幹坐著,看著簡有之慢慢的走過來。

“背部的傷口可能會感染,沒有消炎藥,隻好先用這些草藥敷一敷了,你的傷口我已經用清水清洗了一遍,這樣可能會好點……”

簡有之囉囉嗦嗦的,將采來的一大堆三丫並不太熟悉的草藥,挑了幾根,放在自己的嘴裏嚼碎了,然後敷在三丫的背部。

敷藥,又要將肩膀露出來。

三丫沒有任何的忸怩,將一旁的肩膀敞開,隻捂住了胸口的位置。

草藥敷上去,有種涼涼的感覺!看來可能有點效果。

“滋——”

是布匹被撕破的聲音,簡有之將自己的上身撕了一塊下來,給三丫緊緊的裹住了!這才示意她將自己的衣衫整理好!

“好了,大功告成!”

簡有之很得意的看著三丫包紮的地方,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工程,拍了拍手。

“休息一會兒,等你有點力氣了,再走!”

簡有之說著拿了一根棍子,就朝著樹林中走去!

“大官人——”

三丫疑惑的看著他。

“總得找點東西吃吧,將就一點,等你有了力氣我們再走!”

簡有之笑了笑:“別擔心,我是練過的,用如來神掌打一兩隻野兔應該不是什麽難事,那絕對是大材小用!”

“撲哧!”

聽到他說如來神掌三丫就忍不住笑,但是一笑就扯動了背部的傷口,忍不住齜牙咧嘴的,衝著簡有之皺了一下鼻子。

兔子是打來了一隻,不過也過去了大半個時辰,還一瘸一拐的帶著傷。至於剝皮開膛之類的活兒,簡有之熟能生巧,前世當家庭廚子就幹過多次,然後穿上樹枝,架在火上燒烤更是拿手好戲!

“大官人——你的腿!”

三丫遲遲疑疑的說著自己的擔憂。

“沒事,出去打兔子,正好遇上野兔成精,我揮動金剛伏魔棍來了個白鶴晾翅,與這妖孽大戰了兩百多個回合,各種技能都用了,光環加了無數,最後一招龜波氣功,終於將這兔子精一棍子打死,現在將他剝皮吃肉,永世不得為妖了!”

貌似金剛伏魔棍使出白鶴晾翅,能夠打到兔子,那是有違物理常識的,如果是趙愈,肯定會這樣批駁簡有之的,而且還要加上一個問號,龜波氣功是一門棍法嗎?那廝沒有一點對簡有之的敬畏之心!

“撲哧!”

三丫再次忍不住笑了。

她很喜歡時不時來一段胡言亂語的大官人,這樣的感覺讓人很輕鬆,可以忘記很多,還有傷口的痛。

“不過也算是這兔子精的造化了!我們吃了它的肉,也算是超度了它,等它下世投胎,說不定就會投個人胎,變成了絕世的美人,也就不用修煉這麽痛苦了!”

“大官人……打的這隻兔子是女妖精麽?”

三丫吃吃的笑,渾然已經忘記了她背部的傷口一般。

“不是女妖精,誰耐煩和它大戰三百回合?若是個男妖精,看著惡心,直接一棍子悶死,容不得他嚇人!”

“咯咯咯……”

三丫終於笑得像隻小母雞樣了。

其實簡有之還是挺喜歡三丫這樣開朗的,平時盡管有些微笑,但是總覺得有些滲人。當然這也是三丫兩次審訊大漢之後,那些大漢的淒慘之狀給簡有之帶來的心理陰影。

熱熱的香氣彌漫過來。

“這兩支大腿是你的,我最喜歡的就是胸脯肉了!”

簡有之麻利的將兩條大腿撕下來,又撕了自己的一塊衣襟包裹下半,遞了過來。三丫沒說什麽,接過來,吃了兩口。

沒有鹽,但是對於兩個饑腸轆轆的人來說,就是無上的美味了。

三丫肚量不大,兩個大腿肚子就已經飽了,身上也漸漸的恢複了一些力氣,掙紮著站起來。

“能走?”

三丫點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簡有之沒說什麽,就在前麵開路了。

三丫本來想走前麵的,但是簡有之以大官人的身份,將這個活兒接過來,於是便老老實實地跟在簡有之後麵。

霧霾已經散去了,江麵上還有霧氣,但是樹林中的霧氣在陽光的照耀下,已經很稀薄了,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前麵的小路。

走了一段,漸漸的小路上可以看到偶爾的行人。

但是行人看到簡有之摸樣,都趕緊的退散。

一個衣衫不振的男人,身後跟著一個同樣衣衫不振的小蘿莉,並且一大清早的出現在河畔的樹林當中,慢慢的行走著,在路上簡直可以用飄這個字了。

這是一對怎樣奇怪的組合?

這分明就是擺著“閑人回避”的招牌啊。何況這男人手裏還提著一把匕首。這是三丫的,交給簡有之剝兔子皮用的,現在還沒還給人家,拿在手裏得瑟呢!

看著路人驚慌失措的躲閃,三丫再次抿起嘴兒笑起來。

“大官人,你嚇著人家了!嘻嘻!”

這丫頭還有心思笑。

基於這一點,簡有之就不怎麽擔心了。他最怕的就是三丫傷口感染發燒,即便是到了有大夫的地方,按照現在的醫療水平,要治愈也要看運氣和自己的體質。

“沒事,再遇上一兩個有錢的,我就提了這把匕首跳出來,再吆喝一聲‘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那麽我們今天的食宿費用就有著落了!都不用化妝貼胡子、搞紋身什麽的了!”

“撲哧!”

三丫再次沒忍住。

兩人走了半天,簡有之走得很慢,但是還是走出了這片林子,前麵可以遠遠的望到一個鎮子了。

“如果再有一次機會,我寧願帶著一個枕頭跳下江去!實在是太累了!”

簡有之終於喘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看三丫,這丫頭已經有一會兒不說話了。這一停下來,簡有之就忍不住想要摸她的額頭。

三丫的臉色實在是太蒼白了,而蒼白中還泛著不正常的紅潤。

“啊呀!”

簡有之忍不住叫了一聲。

三丫的額頭很燙,簡有之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我……沒事,大官人不用擔心三丫的……三丫也是有練過的……”

三丫努力的想給簡有之一個微笑,但是身子搖搖晃晃的,終於往後軟軟的倒下去。幸虧簡有之伸出手,一把就托住了她的小腰。

頭往後仰著,一頭的青絲瀉了下去,雙手軟軟的垂在身旁,尖尖的小下巴朝上,小胸部挺著,整個身子往後端下去。

“三丫……”

三丫最後模糊的意識中,眼前晃動著簡有之焦急的臉,還有朦朦朧朧的大官人的叫喊聲,好像很急,急得讓人寬心,讓人想要睡覺。

三丫又好像做了一個長夢。

夢中隻有兩個人,自己和大官人。

在碧波之上泛舟,大官人在船頭練著他的如來神掌,而自己就靜靜的看著,然後輕輕的搖動著雙槳。

水麵發出一陣陣的霹靂之聲,大官人氣勢很足,如來神掌所向披靡,將大河裏的魚紛紛的炸起來,然後江麵飄了一層白色翻了肚皮的魚的屍體。

忽然一陣狂風,將江裏魚的屍體吹動,繞著小船圍過來,然後那些小魚的屍體變成一個個血肉模糊的水賊們的屍體,血將河麵染得通紅,而大官人竟然消失在了船頭,遠遠的在河麵上一沉一浮,被那些仿佛有了生命的屍體,抓住往河裏拖去!

“放開,放開大官人——”

三丫猛然的驚醒過來,然後就看到了大官人正目不轉睛的瞪著自己,自己躺在**,旁邊的桌子放著一盞油燈,火苗忽閃忽閃的,燈花炸了一下。

幸好是個夢,三丫籲了一口氣!

“做噩夢了?”

三丫搖搖頭,看了看簡有之,心裏有些寬了。

“大官人……”

“放心,這是鎮上的一個醫館的房間,我們就借住在這裏的。沒事!”

簡有之拍了拍三丫的手。

“還好,你的燒退下來了,傷口也縫好了,再過幾天,就可以行動自如,也虧你體質不錯,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麽辦!”

兩人正說話,就聽得門口一個恭恭敬敬的聲音。

“老師,學生準備的晚膳好了,請問是要學生送到房間來,還是老師親自到廳上用?”

這一聲,頓時將三丫雷住了,然後看了看簡有之:“大官人何時成了人家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