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家夥,被你折騰死了!”

趙懿慵懶的半倚在炕頭,被子滑下來,露出白玉一般的肩膀,細膩的肌膚在窗子透過的光中泛著瑩瑩的光。

“我精力正好著呢,別啊,要不咱們再來一次?好漢總不能讓下麵給憋死吧?來來來,正好閑著也沒事,再大戰三百回合!”

簡有之涎皮的將臉湊過來,一雙手也不老實的在趙懿軟軟的腰間、胸部上抓了過來,臉上笑嘻嘻的,表明自己正處於精神狀態最好的時期。

“去去去,別來煩我了!”

趙懿對簡有之的要求無視了,並且非常的鄙視他的這種需求過度的表現。

“好吧,好吧,那我回去了!”

簡有之悻悻的,準備穿好衣褲,就往炕下去。

“等等,你這個死沒良心的,得了便宜就賣乖,也不多陪陪你兒子,簡家莊的那個是你親生的,這個也不是外麵撿來的,怎麽就待遇相差這個多?”

趙懿很腹誹的嘀咕著,讓簡有之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這算什麽?若真是那樣,自己形象可就有點糟糕了!

“你到時走啊,負心人!”

這話有點嚴重了,簡有之趕緊的將光著的兩隻腳丫縮回了被窩中,然後很嚴肅的看著趙懿。

“負心人?你什麽時候見過我負心了?不錯,我是和你有一腿,不錯,我是和你有個娃兒,但是我又不是不管你們娘倆,看看,看看我這張飽經滄桑的臉,為了你們娘倆的未來,我拚死拚活的掙錢容易麽?還要為你們的謀劃出力!”

一說起這個,趙懿忽然就直愣愣的看著簡有之。

“我說,吳大怎麽還沒有消息傳過來?”

這一點是趙懿最為緊張的,若是事敗,吳大是可以放心的,但是其他人不一定就是硬骨頭啊,手不定熬不過酷刑,隻要招供出來自己是宋人,就免不了要讓遼國人大動幹戈,甚至是興兵來伐了。

更不用說自己這一家人在這裏麵扮演的什麽角色。若是真被官家知道了,十三弟包括自己王府一家,隻怕都將麵臨一個可怕的後果。

趙懿一想起這個,就有些後怕起來,甚至是心裏有些懊悔,是不是太輕易相信這個嘴裏花花的角色了。

這個決定是不是太輕率了?將十三弟、妹子還有整個王府的命運都壓在這冤家所謂的三百火槍兵的身上。

那可是禦帳親騎啊,而且是六百對三百啊!

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剛才太投入,太興奮了,這興奮勁過了之後,思維也清晰了,心頓時也揪了起來。

“別急,再等兩天就會有消息了。這大冷天的,鴿子也不愛動的。說不定還可能被獵人打下來紅燒了,就兩壺酒呢!”

簡有之說的很輕巧。其實他在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麽底氣了。若是按照行程安排,這兩天就該有消息過來了!

熱兵器和冷兵器時代的較量,到底情況如何,先前那麽信心滿滿,到現在有些狐疑,這個過程可以說讓簡有之對熱兵器的信心有點動搖了。

簡有之的故作鎮定很顯然沒有讓趙懿鎮定下來。

“夫人,有客人!“

門外響起了二環的聲音,冷冷清清的沒什麽感情,就好像是機器人一樣的發出的一成不變的金屬音。

這個客人不是外人,正是趙懿的十三弟。

他也忍耐不住了,因為還沒有消息傳過來。他坐在偏廳裏,看著簡有之和大姐趙懿一起從內廂房那邊出來,忍不住齜牙咧嘴。這奸情也太明顯了吧,竟然把自己不當外人了,這廝——

忍不住歎氣,還是站起身來,急急的上前,一把扯住簡有之的袖子。

“你出的餿主意!這回要害死我們了!”

很顯然趙宗實沒有趙懿那般對簡有之還存有一絲的僥幸心理,他已經將這件事視為徹底失敗的事件當中去了!

“好說,好說,二環啊,上杯茶,本莊主有些渴了!”

簡有之忙將趙宗實引到座位上坐了,自己也坐下來。

二環不待見的瞅了他一眼,一動不動。

這算什麽?當自己真是這附上的主人了?哼哼哼,不就是和夫人有一腿麽?還真當自己是趙家莊的家主了?

就隻有自己那個傻妹子當你是寶!

二環鼻孔朝天,不屑一顧!

“去吧,倒三盞好茶過來!”

趙懿覺得不能讓自己的男人被一個小丫頭難為了,趕緊的上前來圓場。這二環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了。

“我們完了……”

趙宗實是個天然的悲觀主義者,臉上寫滿了絕望兩個字。

“不急,不急,還等兩天,如果在沒有消息,就很可能失敗了,現在下結論還太早。畢竟我家的信鴿也是第一次執行任務,可能在飛行過程中,誤入歧途或者誤入人口也是有可能的!”

“哼哼!”

趙宗實哼了兩聲,不說話了。

是的,現在除了等待,並沒有其他的好辦法可想了。

“我對吳大還是比較放心的!”

這話確實不錯,簡有之一直對吳大比較放心,包括這件事,盡管現在自己也有些不確定這吳大是不是頭腦發熱,主動和那些遼人比拚刺刀去了!

吳大確實很像和遼人試一試自己的這把上好的鋼刀,也想驗證一下自己的武藝對上遼人最精銳的禦帳親騎的時候,會是一種怎樣的表現,但是他還是努力克製住了!

陽光就那麽一絲,但是卻讓目標顯得很顯眼。

“開火——”

吳大的聲音在穀口發出了回聲,顯得有點變調一樣。畢竟是第一次和遼人幹仗,興奮啊,興奮!

“砰——”

一排槍聲想起,前麵冒起了些煙,但是並沒有擋住多少視線。彈丸高速的從槍口噴薄而出。

“啾——”

戰馬的哀鳴聲,加上“嘭”的種種的落馬的聲音。衝在前麵的四五十個親騎,連人帶馬的就摔倒在了雪地上,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

“怎麽回事?”

耶律達撻也被這震動山穀的火槍設計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大白天的,哪裏來的雷聲?”

他驚惶的四下張望,但是他看到的是,自己拿一百前鋒,頓時就七零八落起來,無緣無故的紛紛的落下馬了。

是剛才的驚雷把他們下落馬了嗎?

很快他就打消了自己這個荒誕不經的想法,因為他又聽到了一排雷鳴的聲音,然後自己的一百前鋒,就隻剩下了十來個,倉皇的往回跑了。而那些攔路的人麵前隻是騰起了一陣陣的濃煙。

“砰——”

又是一陣槍響,連那十來個往回跑的都沒能幸免,隻有一個掙紮著跑到了耶律達撻的麵前,他的胸前已經被鮮血染得通紅了,胸口幾個血洞,汩汩的冒著血。

“妖法——妖法——”

這廝掙紮著說出自以為對耶律達撻極為寶貴的信息後,身子一軟,從馬背上翻到下來,兩眼圓瞪,一命嗚呼了!

妖法?

耶律達撻身子一頓,頓時勒住了馬頭,手一揮,剩餘五百騎兵馬上就停了下來,後麵的使節團卻有點混亂了。

前麵有一群人堵住了出路!

那些人據說還會妖法!

這可不是個現象,還好,還好,還沒有慌亂到要跑路的跡象。畢竟前麵還有五百禦帳親騎擋著。

前麵的那群人隱隱綽綽的,還擋在前麵。自己的一百前鋒,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化為灰灰,不管前麵的人會不會妖法,耶律達撻已經不敢輕視了。即便是他們的人比自己少了很多。

“怎麽辦?”

一名千夫長上前,探尋耶律達撻的主意!

“如果我們一擁而上的話,不一定沒有勝算!”

耶律達撻不說話,但是眼睛裏閃著狼一樣的光芒出賣了他的心理。千夫長的建議等於是孤擲一注,不勝則死,勝則可以將對方殺得一個不留!

他緩緩的舉起了自己的手,手裏是一把戰刀,這是他父王在他十二歲親手射殺一匹狼之後送給他的禮物,作為他成長為勇士的見證!

“兄弟們,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死!”

他聲嘶力竭的吼了一句,感覺到自己遍身都在湧動著一股氣流,這股氣流讓自己精神變得亢奮起來。

“殺光他們!”

“殺光他們!”

身後是五百人的齊聲呐喊。

一馬當先,卷起千堆雪,身後是轟隆的馬蹄聲,還有黑壓壓的在馬上欺負的身影!

“他們來了!”

吳大高聲的叫喊著,他再一次的握了握自己的刀柄。用千裏鏡看著前麵奔馳而來的戰馬群,以及那衝在最前麵的那個年輕的最先華貴鎧甲的那個人。

“那個——是我的,誰也不許爭!”

“子彈不長眼啊!”

李四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他也看上了那個人,準備一槍撂倒,然後剝了那身華貴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