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給小孩子,哪裏還有要回去的!”簡有之摸了摸二丫的雙鬟以示安慰,對著蘇玉婷笑。

蘇玉婷白了他一眼,眼波兒瞄了瞄二丫,嗤之以鼻:“別說和一個丫頭計較了,便是那個寡婦,我又計較什麽了?”

看著簡有之欲要說話,又道:“我也不是看不出來楊寡婦的那點兒小心思,我若是妒婦,這屋子裏早就不得安寧了。”

“果然是大當家的!”簡有之點頭讚了一句很有匪氣的話。

蘇玉婷看到簡有之臉上笑嘻嘻的,忍不住又刺了一句:“你也別得意,我看那楊寡婦是個身份尊貴的人,隻怕不是高官顯貴之家也是王侯郡主一類的人物,那些人見慣了場麵,虛情假意倒是有的,隻怕官人被人戲弄了,悔斷肝腸!”

簡有之頓時就臉上掛不住了。

“說什麽呢?我是那樣的人麽?”簡有之有些憤憤的,“就這些時日,你還看不出來,我對她可有什麽企圖?”

“問你自己!”蘇玉婷說著,轉個身坐著,將個背對著他。

二丫同情的看了看簡有之,握住簡有之的手,捏了捏。

還是二丫這丫頭貼心啊!

二丫拉著簡有之的手,示意他走到一旁,小聲的在簡有之耳邊道:“小官人,不如將那簪子還給夫人吧!”唉,小丫頭很有大局觀啊!今後要升職加薪!

但這話讓簡有之頓有些掛不住臉:“送給你了便是你的,夫人肚量大得很,又不是為了這個簪子生氣,咦,怎麽不戴上?”

“夫人回來了,我就收在箱籠裏了,怕夫人看了不高興!”二丫顯得小心謹慎的悄聲說話。

是怕夫人回家了沒收了吧。這丫頭心思還真多。

“沒事,喜歡就戴著,夫人在也戴,夫人不在也戴,以後日子還長呢,別總是這麽小心謹慎,那還怎麽過?”

二丫點點頭,看著簡有之笑。

第二天便是楊懿說的比賽日的第一天,簡有之帶著二丫早早的就去了楊懿的府上,蘇玉婷也要來看,但是打扮的時間長了,簡有之便先走一步。

“楊兄,一日不見,竟然又長個了!”

簡有之對著迎接出來的楊昉拱手大笑。

楊昉哭笑不得,也拱一拱手:“流光兄來得正是時候,家姐正要使人喚你去呢,不想就過來了。如今隊員也在場上聽候調遣!”

簡有之點點頭,到了場上,又見了楊懿,見過禮。

“一切便由先生主持了!”楊懿對著簡有之眼波兒一轉,倒有三四分笑意,六七分嫵媚,看的簡有之心肝兒一愣一愣的,愣是將心跳規律攪得稀亂。

曼聯隊的二十多大漢,如今挾戰勝開封聯隊的威勢,顯得氣度不凡,一副精英範兒,看人的時候都有點兒鼻孔朝天了。

“疾視而盛氣!”簡有之搖頭,時間太短啊,紀渻子訓練鬥雞都花了四十天,自己才當了十天的教練。

“這和訓練鬥雞有什麽關聯?”

楊昉還是能夠聽出簡有之的話來,很是詫異。

“比賽就是一場鬥雞大賽!”

簡有之說了一句,對著那些大漢道:“出發!”留下楊昉一個人愣在那裏目瞪口呆!

頓時一群人雄糾糾氣昂昂的出發了,若是前頭的扛一麵紅旗,那就是典型的紅旗指引去戰鬥了。

偌大的蹴鞠場,占地XXX畝,人山人海,紅旗招展,便如進入了古羅馬的鬥獸場一般,這般宏大的場麵讓簡有之有種置身巴西裏約熱內盧的馬拉卡納體育場的感覺。

“想不到啊想不到!”簡有之吃驚的看著眼前的場景,“這便是大宋頂級的足球賽事啊!”

“可容納五千人同時觀看!”楊昉不介意在簡有之麵前賣弄,“這是大宋皇家最大的蹴鞠場所了,今天來參賽的都是一些王族勳貴以及皇家的蹴鞠隊伍,實力都是開封最強大的。”

“若是以往,你姐的這支球隊可以排在第幾?”

楊昉臉一紅:“與這些球隊想比,雖不能取勝,但每每必奮鬥至最後!”

這話說得有些無恥了。

簡有之默然無語,看來今天的比賽,自己對這支魚腩隊伍隻怕不能抱太大希望,基礎弱,別指望一夜之間都能夠變身小強,爆發出超宇宙的戰鬥力。

“比賽開始了!”二丫忽然拍著手興奮的叫起來。

比賽開始,簡有之就看出了參與的兩支隊伍實力不俗,單單是個人的技巧而言,就比那開封連隊的所謂高手強了一個檔次,原來這開封城裏所謂的高手就是一些踢野球的料,和這些王公大臣皇室圈養的職業選手比起來,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人群裏發出了歡呼聲和哀歎聲。

“呂相公家的隊伍輸了,贏球的是英惠侯家的!”

簡有之果然見呂公弼猶如暴走的公雞,張開翅膀對著他家的球隊卷起狂風一陣,直接將這些大漢吹到場外肆虐去了!

“英惠侯之後果然是姓楊的?”簡有之疑惑的看了看楊昉。

楊昉一臉不自然:“別看我,和我不是一家!”

“哦,原來你們分家了!”

“沒有,我家與他家毫無幹係!”

簡有之點點頭,看眼神顯然不信!

“真不是一家!”楊昉見簡有之不信,怕他誤會,有些急了。

“若是我不信,莫非楊兄便要發個毒誓,從此**不舉?”

楊昉幹咳幾聲,這話太露骨了,有辱斯文啊!趕緊轉過臉去,裝著不認識這家夥的樣子,和一旁的二丫說話。

楊真站的很遠,遠遠的和簡有之保持著距離,自從那句很危險的話被楊懿說出來之後,楊真看到簡有之都敬而遠之,仿佛那他是萬惡的源頭,**邪的發源地。

“其實你不用距他這麽遠的!”楊懿坐在楊真的旁邊,看了看簡有之,微微的笑起來,“若是你真不把他當一回事,便用平常心待之!”

楊真不說話,顯得很深沉的樣子。

女孩或許一旦覺得自己長成了女人,那就會變得很矜持,或許現在楊真就是這種心態,喜歡一個人或者被一個人喜歡,都標誌著自己已經不是小女孩子了。

一個小女孩的心路成長曆程就是一句話而已,不過這似乎太兒戲了一點。

“你……不會真的……”楊懿很詫異楊真的沉默,不由奇怪的看了看她。

“不會不會,他下流、卑鄙、無恥、強盜、小偷、懶漢、無賴、胸無大誌、目不識丁……”這話罵得太奇怪了,一切不好的詞語好像都能與簡有之扯上關係。

“太過了!”楊懿歎氣搖頭,不再看楊真,場上已經輪到她的曼聯隊上場了,往常不太關注這樣的比賽,自己的隊伍輸贏無所謂,但今天卻不同了,她倒要看看簡有之到底能將這樣一支隊伍帶成怎樣。

“好球!”

場上響起了歡呼聲,是二丫和楊昉,楊真的嘴巴張了張,想要歡呼,但終於還是忍住了,臉兒漲得通紅。楊懿也忍不住眉開眼笑,簡有之果然有一套,他的曼聯隊首開紀錄,進球了!

這支叫做曼聯的魚腩隊居然領先信王的隊伍,讓人驚詫莫名,再看看那球隊的總教頭,在場邊聲嘶力竭的模樣,頓時有點消化不良的感覺。

“幹死他們!就這樣,夥計們!”

簡有之的語言很國際化,這在一幹王公貴族麵前無異於破口大罵,聽得一旁看球的人臉色蒼白,冷汗直流,

“幹死他們!”

一群漢子猛然的大吼一聲,頓時驚得和他們比賽的信王的蹴鞠隊員一臉駭然,氣勢上頓時就矮了一兩分。

“踢爆他們的小**!”

居然還有個隊員尖叫出聲,越眾而出,驚得在座看球的一個個一臉黑線,不屑與鄙視的目光掃射楊懿這邊。楊懿眼珠不動,目不斜視,表示什麽都沒有聽到,什麽也沒有看到。

果然是深得簡有之真傳!

“有辱斯文啊,這樣的球隊應該逐出場外!”一個貌似貴族的老頭痛心疾首,好像挖了他家祖墳一樣的。

“比賽繼續進行,雖然曼聯隊隊員表現粗野,但是他們卻爆發出了驚人的戰鬥力,在這場戰鬥中居然領先了強隊之一的信王的隊伍,讓我們再次拭目以待,看看這場比賽的最終結果是怎樣的,我相信信王的隊伍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鹿死誰手,還要看最後的決戰!”楊昉的現場解說不錯,比CCAV的毫不遜色。

“當——”又一聲鑼響,曼聯隊再次進球。

雖然有著口吐垃圾語言的劣跡,但是誰都不能否認這個魚腩球隊的戰鬥力。

眾人一幅見了鬼的摸樣,甚至還有三流球隊在痛哭流涕了,以往就算成績再差,也還有這個魚腩球隊墊背,現在看來,睡在最底下要被眾多強隊****的,就是自己了。欲哭無淚啊,是什麽使得這個球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星星還是那顆星星喲,月亮還是那個月亮,山也還是那座山喲,梁也還是那道梁;球隊還是那支球隊,球員還是那些球員……

信王球隊的隊員們垂頭喪氣、欲哭無淚、手足無力了,剛才那個進球已經徹底斷絕了他們勝利的希望,他們現在隻有跪在地上唱“籬笆女人和狗”的主題曲了。

“十一比三,這算不算是一場大勝?”楊昉興奮起來,比曼聯隊的那些壯漢打的雞血都還要多,語速飛快,“不可思議,不可思議,這支隊伍在簡有之的帶領下,居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雖然在戰勝開封聯隊的時候,我相信這支隊伍變得更強了,但是居然強得能戰勝信王的隊伍,讓人不禁對簡有之這個神秘的教頭產生了無限的遐想,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住嘴!”簡有之覺得牙齒有點酸。

楊昉果然住嘴了,舌頭舔了舔嘴唇,表示還意猶未盡。

“不準對我產生遐想!”簡有之不滿的瞪著楊昉。

楊昉愕然的點頭:“我也不過是想讓流光兄聞達於諸侯!”

“停,下一句想說苟全性命於亂世?還是遂許先帝以驅馳?”

楊昉頓時就流汗了,這話說出來要人命的!趕緊走人,不和這廝站在一起了,死的時候不知道是被砍了腦袋還是被拿去用繩子套住脖子搞萬有引力的實驗。

不過現在整個京城裏的王公貴族們都知道了,有一支魚腩已經華麗變身魚腩怪,開始齜牙露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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