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有之的輕功又精進了,走路飄得厲害,加上還吃了幾盞酒,已經到了腳不沾地的水上漂的境界了。

“今日一戰,流光兄名動京城!”

楊昉這話帶有嚴重的個人崇拜傾向,簡有之很舒坦的享受了這記馬屁,拍了拍楊昉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好像得道成仙的大能一般。

“厚積薄發,勝敗存乎一心,有堅毅之心性,才能三花聚頂、五鳳朝陽,最終達到九九歸一的境界,如此成功也就算不得什麽了!”

好像在傳授武功秘籍,就差手裏拿一本書,上麵寫“如來神掌”幾個字了。不過他好像對著韓武彥幹過這麽一次!

楊昉抹了一把冷汗,一揚脖子,喝了一杯,幹咳兩聲,找其他人吃酒去了。

“簡有之——”

這是在叫自己呢,簡有之飄轉身,看著有人拿著一杯酒就朝他過來了,笑嘻嘻的也舉起酒杯。

“呀,恁地眼前這麽美貌的一個小娘啊,臉色發白,卻是天上哪個仙女下凡了?拿筆過來,給我簽個名!”

“你……我……”楊真要不容易聚齊一股氣,走過來要敬他一杯酒,卻又不知如何說才好了,跺了跺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是楊真!”

“果然是你!你不去自己的洞府修煉,卻來這裏做什麽?”簡有之噴出一口酒氣,果然醉得不輕,說出來的話莫名其妙,聽得楊真心裏一陣煩躁。

“好了不起麽!”

楊真跺跺腳,這廝胡說八道,就沒有一句真心實意的話出來,油腔滑調。咬咬牙不再看他一眼,狠狠的從簡有之身邊飄過。

作為簡有之的貼心的丫頭,二丫正兩眼噴火的看著楊真如嬌似嗔的模樣,嘴裏念起了咒語:“狐狸精,狐狸精,你們一家女的都是狐狸精!”

蘇玉婷是最後趕過來的,等她打扮完畢之後,終於還是趕上了楊懿的慶功宴席,至於蹴鞠大賽,這一過程,純屬搭頭,忽略不計了!

“官人,剛才那小丫頭和你說什麽了?惹得她很生氣似得!”蘇玉婷笑嘻嘻的坐在簡有之的身邊,聲音溫柔得很。

這話好像問反了,應該是簡有之對這小丫頭說什麽了,惹得她生氣。

“你是哪家的小娘子,恁地生得和我家娘子一般無二!”簡有之說的這話歪歪斜斜,一點也不中聽。

“真是醉得厲害!”

“敢問仙姑可是天上下來的?是不是排行第七,生得這般美貌?”簡有之依舊還在搖搖晃晃,忽地轉過頭對著身旁坐著的二丫,“回家後千萬別告訴我家娘子,我今兒和仙女說話了,不然我家娘子要吃醋的!”

二丫瞪圓了眼睛,完全不理解簡有之的話。完全是幽默感的缺失造成的。

“撲哧!”蘇玉婷忍不住笑,身後掐了一把簡有之。

一席酒宴,盡歡而散,楊懿這個小寡婦在蹴鞠場也算是露了一把臉,臉上始終光彩照人,見人就笑。楊真悶悶不樂,想不到自己運起真氣想要和簡有之說一說話,卻聽到一席醉話,鬱悶的不行,這一反常的行為完全拜“愛之切恨之深”這句話所賜,實在是無妄之災。

楊昉也意氣風發,再一次的和大姐討論簡有之的神奇之處,再一次的嘖嘖稱奇,直到楊懿不耐煩了,將他轟了出去。

二丫在整個過程中警惕得像一隻小花貓,看到接近簡有之的雌性生物,都忍不住的要喵一聲“狐狸精”,在她心裏,認為這就是一個完全的狐狸精的世界,聊齋故事就發生在現實的生活中……

“官人今日意氣風發!”

躺在**,簡有之趁著酒意,和蘇玉婷探討了幾招簡家槍法的要領,然後超水平發揮,將蘇玉婷刺得手腳發軟、嬌喘微微。

“官人今日這般勇猛,是不是心裏有什麽念想?”蘇玉婷被槍挑之後,不甘心失敗,就用言語挑釁。

“念想?”簡有之瞪了瞪她,一家權威雜誌上說過,男人做某件**運動時百分之八十都會有走神的時候,不知道剛才想到蒼老師算不算。

見簡有之愣了愣神,蘇玉婷明顯的不滿意了:“方才宴飲之時,官人可是誇了兩個女人,都說她們是仙女呢!”

這都還記得?

“官人心裏的念想莫不就是其中的一個天上下凡的仙女?”蘇玉婷的記憶力真好。

“你說的是那寡婦?”簡有之這話一出口,就表明這廝完全忘記了。

蘇玉婷頓時就淚花兒打轉,沒想到又引出一頭狐狸精了。還是二丫說得對啊,那姓楊的寡婦就是狐狸精,她們全家的女性都是狐狸精。

說錯一句話,簡有之鬱悶一晚上。

第二天起床,蘇玉婷便不再去蹴鞠場上湊熱鬧了。傷心了,昨晚。一早還是拉著二丫囑咐了好半天,這才放他們出門。

“流光兄,今日怎麽垂頭喪氣?完全沒有了昨日意氣風發的摸樣啊,曼聯隊開局甚好,正好趁勝追擊,一展雄風的時候!”

楊昉看到簡有之模樣頓時大吃一驚。

“昨天宴席之時,我說過你大姐是仙女了嗎?”

簡有之對這句話完全沒有印象,躺在**中招。

楊昉被簡有之的驚天雷語嚇著了,死死的盯著簡有之,很鄭重的說了一句:“流光兄,你可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大姐雖是寡婦,卻也不是那種……那種人,哼!”轉身就走,不屑與之為伍。

簡有之聳了聳肩,看了看二丫:“我說過嗎?”

二丫很堅定的點點頭。

簡有之心裏一驚,自己果然說過。

“不過是對楊寡婦的妹妹說的!”二丫及時的糾正簡有之的扭曲心理活動。

“楊真?”簡有之張口結舌,看著二丫點了點頭,確定沒有錯之後,頓時無語了。如果出現這種情況,一定是自己喝醉了,而且很厲害!

今天的比賽曼聯隊是第三場,和豫王的蹴鞠隊爭奪決賽的資格。

“你說今天曼聯隊會贏嗎?”

豫王的隊伍是參賽隊伍裏強手中的強手,比信王的實力還要高上一籌。楊懿說這話的時候,顯得沒有信心。

“請夫人放心,我們是曼聯!”

簡有之看著場內,末了加上一句:“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隻要盡力而為,戰鬥在最後,我們就無愧於心!”

這話裏有那麽一兩句怎麽就那麽熟悉啊!

楊昉不由轉過頭來,看了看簡有之,眼神裏充滿不屑,這不是抄襲自己的話嗎?要不要收點版權費?

“不能取勝也無妨,與往年相比,如今卻是好了很多了,勝了信王的強隊,便足以自傲了!”楊懿出言安慰。

簡有之不說話。

二丫就忍不住了:“小官人一定會贏的!”說著還挑釁的瞪了瞪楊懿。這小丫頭貌似對簡有之有著巨大的信心,也不知道這信心來源於什麽地方,帶有一定的盲目性。

“昨日也看了豫王隊伍的比賽,若是我能將曼聯隊的出戰隊形進行一番調整,說不定還是有贏的希望。”簡有之沉思著,在腦子裏再次的將曼聯隊和豫王隊的特點進行了比較,昨天就已經開始考慮這個問題了。

“盡力就好!”

楊懿隻道這是簡有之最後的掙紮,說出的一些場麵話。隻要他輸球之後,不往地上吐口水,撂狠話,就行了。輸,也要輸得像君子,這才能保住顏麵。不過想一想昨日簡有之和他的曼聯隊在場上垃圾話滿天飛,還哪裏有什麽顏麵可保?

“豫王隊的特點是凶猛的進攻,而防守是他們的弱點,如果我們下定決心與他們對攻的話,說不定還有贏的層麵。畢竟我們的進攻力也不弱,防守也還行。不要怕對方進球,我們的中場經過磨合之後,和前鋒的配合比較默契,搶點比較成功。如果他們是猛將,我們就做殺手!而且,這一仗,我要親自上場!”

說到這話的時候,簡有之惡狠狠的,目露凶光!

“也隻好如此了!”

楊昉歎了一口氣,雖然他也看到了這一點,但是他始終認為自己實力要低上一籌,這樣做,無非是垂死掙紮,輸得好看一點。

楊懿也點點頭。

楊真站在楊懿的背後,兩隻小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嘴裏念著咒語,如果靠近了,就會聽到這丫頭念叨的詞兒:“必勝、必勝!”

這貌似應該是三環和二丫幹的活兒吧。

一聲鑼響,第三場比賽開始!

簡有之一身勁裝,額頭上圍一布條,布條上大書“必勝”二字,帶領他的曼聯隊入場。

“榮譽、榮譽;曼聯、曼聯!”

眾漢子發一聲喊,怒氣一欄頓時充滿,猶如王八之氣,驚得上場的豫王府的隊伍心裏一陣狂跳。

好一場龍爭虎鬥!

頓時場上沙塵漫天、怒吼連連,急急如過江之鯽,惶惶如喪家之犬,人影散亂,一時間,淩波微步、八步趕蟬、縱雲梯、水上漂等輕功具再現球場,懶驢打滾、沾衣十八跌等失傳的江湖絕學,紛紛現世。

“想不到啊,想不到!”楊昉十分感慨的對著楊懿說,“居然能夠和豫王府的戰成平手,真的很了不起啊!愈發對流光兄看不透了!”

“隻怕是要平局結束了,隻剩不到半柱香的時辰,雙方都筋疲力盡,無法展現迅猛的攻擊!”楊昉終於惋惜的搖了搖頭。

“球給我!”簡有之伸手要球。

“這是要最後的突破了!”楊昉忽然間就站起來,這是曼聯隊的最後機會,心裏緊張起來,也想在這最後的時刻能夠出現奇跡。

畢竟簡有之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東西太多了。

“休想過去!”豫王府隊的一個大漢朝著簡有之衝撞過來。

“幹死你!”簡有之爆出一句垃圾話,腳下球突然往外一撥,大漢身形往球方向一晃,撲空,球拉回,簡有之一陣風一樣與他擦身而過,大漢想要回身,卻來不及調整重心,晃了一晃,一頭栽倒。

這是什麽技巧?整個蹴鞠場上,上千人都站起身來,瞪著場上的簡有之,生生的晃倒了一個防守的大漢。

甩牛尾巴絕技,初現江湖,頓時風起雲湧,天地失色,卷起千堆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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