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了個大懶覺起來,懿詩發現有個未讀的信息,打開一看,竟然是叔叔發的,無非是些叮囑和關心的話,雖然身處異地,但依舊不敢有絲毫懈怠,所以即刻回了幾句應付,然後就下了樓。

下了樓,她似乎嚇了一跳,客廳裏竟然坐了好幾個人,除了哥哥外,有王正、薛義,還有季雅和一個半老頭子。

一看到那個半老頭子,懿詩的臉一下沉了下來。

“哎呀,真是薇薇啊。”季忠看到懿詩下了樓,笑的滿臉燦爛,高興的走向前來,盯著她的麵容,然後感歎的唏噓道,“老板要知道你回來了,真是死也瞑目了。”

“是嗎?”懿詩看他如此會演戲,心裏的厭惡情緒不免又加大起來,就冷冷笑了笑道,“我還以為有人會因為我的回來而失眠呢。”

季忠的臉在一瞬間變幻了一下,但很快又堆上笑容,故意曲解話語道,“那是,大家都為你的回來,高興的睡不著呢。”

“季叔叔的口才還是這麽好啊。您臨危不亂的本領還真令晚輩佩服呢。”懿詩勾了勾嘴角,傲然的瞪視著他,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

除了季雅外,其餘四人專注的聽著他們的談話,銳利眼神不段掃視著季忠臉上的表情,絲毫不敢遺漏分毫。

季雅看父親臉色沉了沉,就笑著道,“薇薇。我爸爸一直很想你,你這次回來了,也算了了我爸爸的心願了。如今,你們一家也團圓了,真值得高興。”

“高興?”懿詩冷笑了一下,“本來是很高興,但見了你們父女倆,這心裏就好比吃了蒼蠅一樣,渾身不舒服。”

季雅一聽這話,原本強壓的火串了上來,雖然是針對著懿詩回答,但眼睛卻無意識的飄到淩俊熙那裏。“薇薇,我們到底怎麽得罪你了。你要這麽傷人?馬豔雪得罪了你,也怎麽能怪我們呢?”

“你還真是會演戲。”懿詩淡淡一笑,“這些,就是昨天晚上你弟弟教你的嗎?”

季雅的身子猛的顫了顫,微微退後幾步,帶點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懿詩,然後略帶求助的看了季忠一眼。

“大哥,這是你請的客人嗎?”懿詩轉頭問淩俊熙,“如果你想趕我走,不需要用這種方法。”

淩俊熙聽了他們的談話後,心裏早都非常不快,聽懿詩話語帶著受傷,立刻站起來道,厲聲對季忠、季雅道“二位請回吧,我說過,這裏不歡迎你們。”

淩俊騏也滿臉怒容起身附和道,“趕緊走吧,別影響我妹妹吃早飯的心情。”

季忠似乎狠狠的宛了懿詩一眼,眼神裏帶著殺氣,但隨即又裝著滿目的慈善,歎了口氣道,“怎麽十幾年不回來,變化那麽大,判若兩人啊。雖然知道這中間有點什麽誤會,但你現在剛回來,我也不想做什麽解釋,等你心情好些時候再說吧。”

“季老板,你剛才的眼神我突然覺得好熟悉,好象一下回到了十二年前啊。”懿詩故意道,“哦,大虎小虎你認識的吧?聽說你找了他們十多年了呀?不過,你以後不用找了,這麽多年,我再幫你照顧著他們呢。隻是他們如今行動不便,你要見的話不太方便!”話到後麵的時候,懿詩的表情顯得異常奇怪,暗示這個“行動不便”,有著某種隱喻。

季忠的眼神裏快速的閃爍了幾下,大虎小虎這兩個名字,那天從季雅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就讓他夠心驚肉跳的了,如今從懿詩的嘴裏又蹦了出來,他本能的臉白了一下,一時間竟然頭腦空白,找不到應對的話了。

隻是略震驚片刻,季忠道,“淩小姐一定誤會了,我並不認識什麽大虎小虎。”

懿詩笑了笑,為他剛才那一閃而過的驚惶,她覺得自己此刻有點像是愛戲耍老鼠的貓,折磨一個人的痛快感受,讓她積壓以久的痛楚消散了些。

“不認識也無妨。”懿詩甜甜一笑,湊近他道,“你可就一個寶貝兒子,想讓他平平安安的活著,那你最好安份一些。如果你讓我有什麽不痛快,我發誓,我會以一千一萬倍還給你。”頓了頓,又意味深長道,“這段時間你和你兒子暫時會失去聯絡。不過,不用擔心,我隻是要你靜下心來好好想想你曾經犯下的錯。隻有你知錯了,那麽你的家人才會被諒解。明白嗎?”

季忠聽了這話,盯著懿詩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心不住的沉,他突然後悔自己今天不該來,而受到如此的侮辱。

好一會兒後,他對著有點愣神的季雅道,“這裏既然不歡迎我們,我們走。”

季雅看了懿詩一眼,看見她滿是幸災樂禍的表情,突然悲哀是預感到,她和淩俊熙是不會有未來的,無論她怎麽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