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酒店,懿詩就感覺身後有條小尾巴,不覺皺了皺眉頭,狠踩了幾下油門。看著指針飛速上升著,她在心裏暗想,這裏的超速罰款不知道高不高,魯威爾接到傳票不知道什麽表情?

拐了幾個大彎後,車很快就被甩掉了。不一會兒,那車在一個側坡停靠點停了下來,然後下來兩個男人,四處張望了一下。

“這妞跑的真快,一下就沒影了。”

“別廢話了,趕緊給淩主席請示一下吧。”然後兩個人又鑽進了車子。

“喂,兩位帥哥是在找我嗎?”車外一個黑衣時髦女郎在敲打著玻璃。

兩個人似乎見到了救星,一臉興奮,立刻開了車門,副駕駛上的人道,“你剛才不是不見了嗎?”然後做了一個飛車的姿勢。

懿詩白他一眼,冷冷道,“別羅嗦,你們是誰派來的?”

“我們是淩氏企業的主席派來的。”副駕駛上的人回答著,“請問小姐現在有沒有空啊?”

“神經病!”懿詩一聽是淩氏企業的人,心裏明白了出了什麽狀況,罵了一聲,急忙轉身離開。

司機一見,立刻追了過去,道,“小姐,我們沒惡意,淩先生也隻是想見你一麵而已。”

“他當自己是皇帝啊?想見我就見我啊?告訴他,我不認識他,也沒興趣見他。”懿詩說完,抽腿走人。

“小姐,我們淩先生是好人,他隻是覺得你像一位故人,所以想見你一麵。”副駕駛上的人解釋著。

“別在跟著我,小心我不客氣。”懿詩宛了他們一眼,抬腿做了一個踢人的動作。

兩人依舊不死心,靠前幾步,想繼續勸說一下,被懿詩一腳一個踢倒在地,“早就警告過你們了,自討苦吃。”然後懿詩頭也不會,跑向前麵拐彎處的車裏。

上了車,懿詩暗自嘀咕一聲,看來這個車得換掉了。

淩俊熙接到手下的電話,說人不僅沒約到,還被打了一頓,覺得有點不可思意。想著自己的妹妹是那麽溫婉可人,怎麽會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呢,一時間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懿詩給酒店的經理打了個電話,約在一個地點換完車後,直接開著去了自己小時候住的地方。這地方現在已經空置,所以,她不用擔心會碰到不想見的人。

房子的模樣沒有變,依舊很幹淨,外表也很新,看來是有專人在收拾。院子裏的花草樹木擺設也一樣未變,隻是小時候親手摘的那棵小樹,如今已經變成了大樹。在這棵樹的樹杆上掛著一快牌子,懿詩因為好奇就湊近看看了,隻見上麵寫著:主人我想你,你快點回來吧。

一陣難言的心酸讓懿詩後退了幾步,回頭看著雖然整齊幹淨的院子,可卻顯得如此荒涼冷清,心裏充滿了失落感。

遠處那個小小的秋千依舊還在,隻是被精心包了幾層的透明防雨布。用木頭搭的狗窩上也加了一把大大的雨傘。在狗窩的門上還貼了一張狗狗的照片。

懿詩不覺蹲下了身子,摸了摸那張照片,那是她的寵犬小熊,上麵寫著他的出生年月,還有離開的年月。懿詩歎了口氣,心想,它在臨死之際是不是還惦記著她這個小主人?

走到房子的正門口,推了推,門關著。她想了想,就走到狗窩邊,把手伸進去摸了摸,果然,鑰匙依舊在這個地方。

打開門,屋子裏沉重的顏色讓人有點壓抑。年代久遠的地板,每走一步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這裏的擺設也是一樣未變,隻是在廳堂的隔櫃上醒目的放著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的照片。此刻,他們四人的目光看起來是如此的喜悅,如同活著一樣真實。

懿詩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他們麵前,輕輕的將每個人呼喚了一遍。到了爺爺時已經泣不成聲。

懿詩從未見過年奶奶,她因為生病,很早就去世了。而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隨公司的油輪出海遇到巨浪,隨著大海沉沒了。所以,在她記憶中,隻有爺爺還有兩個哥哥。而爺爺也格外疼愛她這個唯一的孫女,對她百般嗬護,無微不至。

在她沉靜在無限悲痛中時,有個人站在了她的背後。

“你是誰?”那個人發著蒼老的聲音詢問著。

懿詩看了一眼,很快認出他是以前家裏的園丁。就裝做不認識道,“對不起,爺爺,我剛才路過這裏,看到門開著,有點好奇就進來看看。打擾您了。我這就走。”

“等等。”老人發著沙啞的聲音,把臉湊近前來仔細的看著問,“小姐,是你回來了嗎?”

懿詩一愣,隨即笑笑道,“您認錯人了。”

老人聽她這麽說,眼睛原本的光芒暗淡了下去,蹣跚的走到那些照片前,“老爺,不是小姐。我又認錯人了。”然後拿出身邊的布擦著鏡框,邊嘀咕著,“小姐也許現在正陪著您呢。”

懿詩聽不下去了,轉身出了屋子,走到門口,閉著眼睛沉寂了好久。心裏那種強烈的親情不斷燃燒著。可是,她恨,她恨這十多年來,哥哥們為什麽不去找她?難道,在他們心目中,真的當她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