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裏斯一旦被證實是王子之後,就陡然來了自信和魄力,其發號施令之狀非常爽快果決。

他的神情儀態,儼然就是海外天子了。

他馬上把離宮這塊兒變成了南省的行政中心,很多拖遝未決的問題落到他的手上,旋即就解決了,並且不留任何尾巴和矛盾隱患。

巴山.腓力王子穿著牧羊服,塵灰掩麵,混在雜役仆從們聚攏的人堆裏,見帕裏斯處理問題的神情嚴肅,出令果決,不禁在心中暗自佩服,也始信東方名言“肉食者鄙,未能遠謀”、“禮失求諸野”,看看一個牧羊人,一旦牧國,其才智更在膘肥體胖、肥頭大耳者之上。

帕裏斯一朝掌權,就把令來行,並且運用得得心應手。

巴山.腓力王子正在暗自佩服讚歎之際,又見帕裏斯點手招過離宮財政總管,吩咐道:“去金庫中支取一萬枚金幣,轉存到基爾錢行,劃歸一個叫帕裏斯的牧羊人的名下,記住作永久存儲,每年滾出的利息由他用於招待外地人。快去辦理這件事,不得有誤!”

財政總管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去親辦這件事了。

帕裏斯很快處理完今天應該解決的問題,然後就打發眾人散會。他退殿之後,就開始和宮女們遊玩、嬉戲、飲宴、聽歌、看舞,好不快活。

愉快、爽快、快樂,都帶個“快”字,說明愉悅、舒爽的事情過得就是特別快,一天的幸福時光很快就要過去了。晚宴過後,離宮的上下人等都要休息了,一天的活動將要全部結束了。

大總管問帕裏斯道:“殿下,經過今兒一天的接觸和認識,您想必對這麽多姑娘已經非常熟絡了吧。請你不要害羞,大大方方地告訴奴才,您特別心儀哪一位,決來吧,奴才好早些安排她準備侍寢的事宜!”

“這個嗎?”帕裏斯遲疑了一會兒,然後說:“如果僅僅作為一晚陪侍,她們任何一個都不錯。但是我是王子,肯定不能隻著重一晚樂吧,還有以後,所以就要慎重些。說個玩笑,絕不能象去買羊種,掀起尾巴看看是個母的就行。於是我就要說老實話了,真正我相得中的,這中間還沒有,我想必定是你藏著、掖著,不讓真美的露麵,以防我沉緬酒色。如果你們真當我是你們的王子,就不要小氣,請把暗藏的姝麗放出來吧!”

躲藏在暗處的巴山.腓力王子真是暗翹大拇指,非常佩服帕裏斯的眼光狠毒深邃,能夠發現問題的關鍵,包括自己把特美的隱藏這件事兒他也能看透。

按計劃,巴山.腓力王子打算把這場好戲隻演一天,還是趁帕裏斯熟睡的時候把他抬回去。所以,反正就剩最後的時刻了,王子就咬咬牙,命令大總管把那個在路上搶來的美女送入寢宮,陪侍帕裏斯完成一個圓滿的chun夢。畢竟兩個人也算知交了,曲曲一個女人算得了什麽。

那個在路上搶來的美女,身份還沒有查出來,來曆很是不明,如果直接安放在身邊,是具有一定的危險性的,就讓她去陪陪假王子,而她以為是真的,也最能發現她的目的之所在。

於是,巴山.腓力王子就忍痛割愛,決定把自己還沒臨幸的女人讓給帕裏斯,安排大總管親自去做那女子的工作。

大總管進入密室,見到那女子,說道:“這位女娃,恭喜你了!”

那女子眼皮兒也沒抬一下,問:“喜從何來?”

大總管道:“感謝神,就是由於他的存心故意,才‘捏造’出你這張非同凡響的麵孔,而這恰恰又是被王子看中的原因。你要好生侍候了,一宵之事短暫,而一生之榮寵漫長,現在的王子,將來可就是國君,你有這個機會,三親六眷都要跟著沾恩。你想好了,可否願意?”

那女子咬咬嘴唇思索著,也不說話,隻是輕輕地點了一下頭,表示願意。

於是乎,大總管吩咐下去,由四名宮女環繞侍候著,給那女子洗沐、描畫、妝點打扮起來,儼然拾掇成了一位嬌滴滴的極品公主。

一切準備就緒後,極品美女由大總管引領著,前兩名、後兩名宮女各打著燈籠簇擁著,走向王子的寢宮。

金燭台上的巨燭之光輝煌燦爛,帕裏斯的腳踏著自己的頭所投下的影子,在大床前焦急地踱著步,正在猜想著大總管將要給他領一個什麽樣的人來共度良宵,盡管這老頭說是包他這次滿意,但未見到人時還是的確令心忐忑的。

帕裏斯正在想著這個問題時,聽到“吱呀一聲門響,忙抬頭觀看,見一位珠光寶氣的女子被掀了進來,旋即門被帶上了。

帕裏斯借著通明的燭光觀看,見來女美侖美奐,已臻極點,要不是親眼所見,就活靈活現地站在麵前,恐怕又要疑惑是夢中的幻影來著。

大總管合門時刮過來一股風,使巨燭的火苗高低左右蹦跳搖曳得劇烈,帕裏斯此時的心跳情況也是那樣。他激動而又興奮地迎上前,捉住極品美女的小手兒,牽溫順的小羔羊兒似的,拉到床沿上坐定,開始發揮他的能言善辯之能事,沒話找話地噓寒問暖、扯東道西、說長論短、滔滔不絕起來。

他二人雖然以前誰也沒見過誰,但經過帕裏斯的一番語言交流後,很快混熟得象是從小到大在一起演夫妻戲的青梅竹馬。帕裏斯的鄉土笑話也不時引逗得美女咯咯笑。

書中代言,這女子乃是一名美女殺手。她是從金路易的王宮內挑選出的絕色佳人,通過養蛇能手皮埃爾的特殊教演,專程來刺殺巴山.腓力王子的。她看看窗外明月皎潔,聽聽苑林萬籟俱寂,就想把他誆騙到林中做活,以便於全身而退,於是就說:“殿下,您看月兒多圓、多大啊,我們出去賞月賦詩好吧?”

帕裏斯早被她的秀色迷醉得神魂顛倒,其實剛才話語套近乎的過程就動用了極大的耐性,那還容得到外邊去繞圈子,早恨不得一口吞了,才直截了當,一步到位,不費相思之苦,就擺手道:“不不不,屋外此時陰氣很重,正是鬼火上行之時,不益於做長夜之遊。我看,還是老話說得好——天大的月亮不如床前的一盞燈,寶貝兒,我們還是睡了好吧!”

於是,大床便成了爛泥塘,二人雙雙做了那一對白個生生的並蒂蓮。

在帕裏斯神魂脫竅之時,極品美女問:“你真是王子嗎?”核實身份,別殺錯了。

“說笑話,不是王子我能發號施令嗎?你沒看見,我今兒個啪啪啪擺平了好多事兒,還把那神甫和鎮長治得好苦,試想,沒有王子的權柄威儀,你說能做到嗎?別的不說,僅僅是這個大床,不是王子能來睡嗎?”

那女子聽到此處,並不說話,伸手從床下的鞋筒內摸出一把匕首,就在被子內比劃著,應準了帕裏斯的心窩,徑直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