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太.卡斯國王如同一頭受了重創的雄獅,一路暈暈眩眩地走著,還一路想著,要闖回宮去,直接找到靈珠.卡斯蒂耶王後,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話質問嘲笑她,劈頭蓋臉地給她一頓臭罵,把她羞辱得無地自容再說。最後又一細想,覺得這樣做不對。就憑著道聽途說的幾句話去向她發難,查無實據,她不承認怎麽辦,反而會使自己處於被動和不利,唯一之計,就是順勢利導、捉奸捉雙。

黑太.卡斯國王這樣想妥了,於是,就在當晚,洗浴已畢,在進入寢宮前也找棉絮塞嚴了鼻孔,進去後就躺**,麵朝裏、背朝外,裹被子睡覺,盡管睡不著,也得裝著睡熟了的樣子。長久的一點兒也不動彈,也夠難受人的。

靈珠.卡斯蒂耶王後泡溫泉回來,上chuang就一直在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之狀說明了心有所企盼。一直等到外邊熄燈人定了,她才輕輕地拍拍黑太.卡斯國王的脊背,小聲問:“睡著了嗎?”

黑太.卡斯國王緊閉雙眼,不回答她。

靈珠.卡斯蒂耶王後果真以為黑太.卡斯睡著了,就高興地說:“太好了,就等你睡死了呢。睡吧,明天早上再見嘍!”說完,她迅速地褪掉睡衣,換上豔妝,急急地出去了。

靈珠.卡斯蒂耶王後前腳剛走,黑太.卡斯後腳就跟了出來。他束裝結帶,穿戴整齊,腰掛佩劍,緊緊跟蹤在她身後,能清晰地聽到她的水晶鞋敲擊地麵的聲音。那清脆悅耳的聲音在夜空裏回蕩,如同夜鶯在歌唱。

不跟蹤不知道,一跟蹤,才知道這妹子什麽時候竟然學會了邪法,隻見她穿門過戶,並不喊守衛起來開門,而是站在鎖前,輕輕咕叨兩句咒語,門即“嘩啦”洞開。好在她過去之後,並不馬上關閉,這使得黑太.卡斯得以揀了個便利。估計她專門不關門,留著回來時方便,到那時再上鎖如初。

靈珠.卡斯蒂耶王後經過幾道宮門,拐來拐去地向她的目的地走去,好在她怕暴露在月光之下,專門選走那林蔭裏的小道,這就給黑太.卡斯跟蹤提供了隱蔽的條件。

終於,借著皎潔的月光,黑太.卡斯看見,在花圃中的一座假山之下,站著一個男人。靈珠.卡斯蒂耶王後也發現了這個目標,這下也不怕暴露了,從黑影隱蔽之中衝出來,高興地撲上去,二人久久地緊緊擁抱。

他們愛撫親昵呢喃著,曆經了好一陣子,然後才戀戀不舍地正麵分開,但還是如膠似漆地牽攜著,有時是男的背起女的,經過樹林,最後進入圓環大殿,鑽進了一間幽室。

黑太.卡斯國王盯得清清地,看見他們進入了密室,便輕手輕腳地摸到室外,聽他們放浪無忌地嬉笑著,然後就進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他二人已經幹了什麽勾當,不言而喻,讓黑太.卡斯國王等的太久了,也太難容忍了,沸騰的熱血讓他失去了控製能力,便抽出寶劍,挑起門簾,衝了進去。

借著輝煌的燭光,黑太.卡斯國王看見,他倆赤身地對坐著,相抱著呼呼入睡,魂靈兒卻早已不在人間,而是飛到了天外,徒留下軀殼在此出醜。

男的在裏,背靠著牆,客觀地說,長得英俊之極,堪稱美男子。黑太.卡斯想,這也許是妹子移情別戀的主要原因吧。

黑太.卡斯滿腔的怒火都在情敵一人身上,並無殺妹子之心,所以,伸左手撥拉倒了靈珠.卡斯蒂耶王後,讓出那男人的胸膛,一劍直刺進去。

由於恨之極,所以刺之狠。直透後心而出,劍尖撞在石壁上,火光迸現,力道之大,以致劍尖勾頭,劍身折彎。

黑太.卡斯國王試抽劍,因為劍已成了個大大的“釣魚鉤”,抽不出來了,他隻得不要了,於是棄劍而逃,很快跑回了寢宮,繼續堵鼻子睡覺,裝成根本沒有出門的樣子。

黑太.卡斯先是激動、緊張、興奮得睡不著覺,也想等靈珠.卡斯蒂耶王後回來,看她如何表現。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見她回來,就漸漸困意來襲,終於沉沉入睡。一覺睡到大天亮,還是宮女們來搬花盆的聲響把他驚醒的。

黑太.卡斯國王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看**,還不見靈珠.卡斯蒂耶王後,說明她一夜未歸。

一個小宮女進來搬最後一盆花,一向無言的黑太.卡斯終於發聲了。她吼叫了一聲:“站住,把花兒放下!”

這吼聲把小宮女嚇得一哆嗦,花盆兒掉地上,“砰”地摔碎了。

黑太.卡斯國王厲聲問她:“王後昨晚到哪裏去了?”

小宮女怯生生地回答:“不——不,不知道啊!”

“叫你不知道”,黑太.卡斯憤怒地衝過去,把小宮女嚇得驚若寒蟬、呆若木雞。

黑太.卡斯國王右手揪住小宮女的金發,左手捏掉她鼻孔裏的棉絮,將她的頭硬生生地按下去,使鼻孔直抵在地上的花朵上,不一會兒時間,她就眼一閉,香香地睡著了。

黑太.卡斯國王手一丟,她“撲嗵”一聲,爬在了地上,就由她盡情地睡去吧。他在宮中逡巡了一圈兒,又找了一把利刃,握在手上,直奔昨晚的幽室而來。

到了幽室門外,黑太.卡斯國王聽到了靈珠.卡斯蒂耶王後哭泣的聲音,他就駐足側耳,傾聽她在哭訴些什麽。

隻聽靈珠.卡斯蒂耶王後哭道:“我的那個天哪,僅僅就在剛剛過去的昨天,你的身體還如同驕陽,所有的光芒通過眼睛照射著我,使我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就在刹那之間,直到現在,一切都相反了。你的眼睛卻閉合無光了,於是,我的沒有了光源,使我淪為世界上最不幸的人。看到你現在的可憐樣子,知道你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人,而你的痛苦又放大增倍地折射到我身上,如同鏽黑的刀片兒,又鈍又毒地切割我的心。你能不能給我說一句話,哪怕僅僅一個字,也算給我透露了一點信息,讓我知道我的一切努力是有效的,同時也給了我陪你活下去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