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多種跡象表明,國際大毒梟就隱藏在光市,隻是還未露出其廬山真麵目。光市公安局長黃天認識到,隻要鎖定其人,就是他立功晉升的大好機會,於是組織警力全力偵破。工夫不負有心人,很快得到線人舉報:近日,有光市人參與的毒品交易活動將在百裏奚市仙山寺進行,黃天帶領20名幹警裝扮成居士進駐寺院客房,準備順藤摸瓜,一舉抓捕毒梟。

陳鱉三在仙山寺出家,洪淹奪也追隨而來,在寺中負責修剪花園苗圃,培育盆景奇樹。仙山寺依山傍水,院牆呈“U”形。“U”形上部綿延到山頂,後山是懸崖絕壁,陡峭得如同刀砍斧劈的一般,所以那一段根本用不著院牆。

這天,陳鱉三跟隨洪淹奪遊玩寺周風景。小溪上,洪淹奪搭建了三座活拱橋,溪旁的林蔭下,種了一溜活桌綠椅。陳鱉三一一遊踏,最後登上寺後山頂。站在峰巔的迎客鬆下,洪淹奪指著上邊的青枝藤椅,問陳是否有雅興上去坐坐,那裏可是俯視一山風物的最佳位置。

陳想上,但老胳膊老腿爬不上去了。洪淹奪便四下尋覓工具。他發現崖邊的灌木叢中有一個三爪鉤,連著一根繩索,於是彎腰拾鉤子。鉤子扣在石縫裏,一人之力取不出來,陳也過來幫忙。二人把繩索拉上來足夠長,移到一個石頭棱上,在上麵來回磨蹭,直到把它磨斷。棄掉的那頭迅速滑向深淵,很久還傳來“啊啊”的兩聲回音,他們也沒太在意。將三爪鉤扔上樹,二人扯著繩子先後攀爬上去,陳坐在“太師椅”上,洪服侍在身旁,觀賞遍山風光。

二人正在觀賞之際,發現樹下來了兩個人。他們認識,是近期租用寺院客房的采藥人。

那倆人在樹下放下大竹簍,坐在石塊上休息。洪淹奪正要跟他們打招呼,忽然狂風大作,吹得他張不開嘴。隻見一隻大鳥從深淵裏飛升上來,三層翅膀搧得樹搖枝晃,輕靈靈就落在兩個采藥人麵前。鳥背上邊坐著瞎子巴山。

巴山也不下鳥。一采藥人問五個四千萬行不行,巴山說五千萬少一個子兒都不行,標準的西周陶罐,他已經在國內外賣了十個,都是這個價,便宜死了。另一采藥人說五千萬就五千萬,但要求現在看貨,巴山說沒問題,就從懷裏的皮包內拿出一個陶罐遞給他們,而這時手上按著一枚手雷。

兩個采藥人迅速而內行地看過陶罐,麵露欣喜滿意之色,然後遞還給巴山,並說晚上十點整到他們的客房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巴山答沒問題,然後駕鳥飛去。

陳鱉三和洪淹奪直到現在才發現他們苦心珍藏的寶藏竟被瞎子盜賣,恨得牙根都癢癢,恨不得當時就蹦下來把它們奪回來,但瞎子也沒敢多作停留,迅速飛走了。

一采藥人打電話說:老大,我們已驗過貨,純真的西周製品,如果我們沒誠意買,快派倆殺手到山頂來,隨我們的藥簍背回客房,晚上十點黑吃黑。

那頭回話很洪亮,說:我已派出去了,他們不想敗露行跡,所以攀崖進寺的,你們把簍子放那兒,然後離遠一點兒,他們自然會鑽進你們的簍子,他們是不願讓人看見真麵目的。

好的。兩個采藥人向山林中走去。

陳鱉三向洪淹奪打了個手式,洪會意,二人便迅速滑下鬆樹,一人鑽進一個竹簍,拿藥草蓋住頭頂。

倆采藥人回來,背起藥簍很重,知道“殺手”已經來了,就踉踉蹌蹌地背回客房,放在窗子下邊。

晚上十點整,賀缸娃和汪汪水踏著秒針進入客房,把裝著陶罐的提包在采藥人麵前一放,說:“快拿錢來,這種生意成交要快,兩分鍾時間,對雙方都有好處,有一絲拖延的不是玩

家,我們立馬走人!”

“好,是行家裏手,我們馬上付錢!”兩個采藥人裝著進去拿錢,迅速溜入內室,騰空讓兩個殺手下手做活。

久而不見動靜,巴山的人抬腿就要走人。兩個采藥人不得已衝出來,口中嘟囔著“使狗不如自己走”,操起挖藥鏟,七球哢嚓、哎呀媽呀將賀缸娃和汪汪水殺死,然後將死屍拖到床下。他們提罐開門就要逃走,突然聽到隔壁也打了起來,不知原因,就稍一遲疑縮回屋裏,站在門內偷聽動靜。

黃天和刑警大隊長賀夢酒住在他們隔壁,聽到他們有動作,就想出此招來探路。黃天大喊大叫有賊,口口聲聲說自己的錢財被盜,懷疑是同室的賀夢酒所為,爭吵著就打了起來。其實是想釣隔壁的嫌疑人上鉤。

采藥人怕黃天們的打鬧驚動全樓的人來觀看,更怕引來警察使他們的事情敗露,就主動過來勸架。在他們離屋的空當兒,陳鱉三跳出背簍,也提上五個罐子想走,但見走廊兩旁各個門口都有人朝吵架處張望,就退回來抱著罐子又藏進簍子。

見采藥人上當,黃天和賀夢酒進而把戲演得越發逼真,連吵帶打得越來越凶。黃天指認賀夢酒偷了他的錢,來勸架的倆采藥人為了盡快讓局麵安靜下來,就附和黃天把矛頭指向賀夢酒,一致認為是他偷的。賀夢酒堅決不承認,這樣便成了四個人吵架。吵鬧聲很快引來了主持苟屁和大師苟奈,他們問明事由後裁決:搜查一下賀的行李不就結了。搜查結果是沒有。

黃天聲嘶力竭地哭訴:我背井離鄉數十年,來南方打工掙錢,省吃儉用才攢了七萬元,來寺裏本來是燒香保佑明天能安全回家的,沒想到佛門清淨之地也有賊,我的青春成績一下被偷光了,這個寺院的所有人都有嫌疑,隔壁屋子的嫌疑最大,每個人的行李都要搜,房間也要搜,誰不讓搜,誰就是賊,我要和他性命相搏,不找回錢我是絕不活著出這賊寺的。

隔壁采藥人一聽頓時大怒,說:我們好心來勸架,你反而來誣賴我們。黃天說你們如果不來,我即使想賴也賴不上,誰叫你們最先過來,肯定是來打探查賊情況的,不搜你們屋子怎麽說得過去?主持見黃天說得在理,也擔心他在寺中鬧出人命,就勸采藥人帶大家過去搜一下不就洗脫嫌疑了嗎。

誰知,倆采藥人無論如何不幹,並神色緊張,顯得非常害怕。這時,滿樓的客人都來看熱鬧。在眾目睽睽之下,兩人神色更加有異,這就越發被懷疑。大家一致認為錢是他們偷的,推搡著二人進入他們的房間搜查。黃天帶來的20名便衣警察首當其衝。

大家進入采藥人的房間,很快在床下發現了兩具屍體,於是有警察出手將二人控製住,並七手八腳來翻查他們的藥簍。當抓出藥草露出和尚頭頂的時候,簍內哧哧地冒出了黑煙,然後就轟隆轟隆發生了大爆炸,一屋的人全被炸死。

原來,瞎子巴山早就打聽到他的三個仇人在仙山寺隱跡,便利用這次在寺內做生意的機會把文物罐內的東西全部倒掉,轉而換成炸藥,並裝上遙控點火裝置,伺機炸寺,預想的不把三個仇人炸死也把他們燒死。他駕雲獸在樓頂上把兩個“人體炸藥包”丟下去後,便驅鳥在寺院上空的暗夜裏盤旋,尋找點火時機,誰料想還沒等到他動手就有人點火了。這是誰幹的呢?

原來,陳鱉三聽出來有許多人逼近藥簍要來搜查,那樣的話他們馬上就要被揪出來大白於天下,而藏身在這殺人現場將無法解釋,足以讓他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於是便想到身邊的“熏昏藥罐”,黑暗中他也不知道已被換成了炸藥,隻想著把在場的人都熏倒,他們好掩鼻逃掉,於是就點,一點就帶著大家“坐飛機”了。

爆炸現場清理出二十八具光市人的遺體,火化後存放在骨灰堂,等待光市公安方麵派人來取回。在此間隙,巴山和肖芽茬乘夜潛入骨灰堂,把二十八盒骨灰全部倒進垃圾桶,裝滿白粉以代之。

就這樣,巴山假借公安人員之手安全地把大量白粉運回,安全地存放在烈士陵園和其它幾處墓穴裏,以備貨不及時時挖取以救急。

從火葬廠飛出來,巴山決定乘鳥返回,肖芽茬說她在例假期間不願受風,執意要下去坐火車。巴山就放鳥空回,陪她一起坐火車回家。

火車行到光市郊區,肖芽茬去廁所小解,並更換衛生棉。她撕下髒衛生棉抬手丟出車窗。

九十四歲的鄭勇虎正在鐵路邊上一邊散步一邊拿著收音機收聽新聞,忽然有一塊白東西迎麵飛來,啪地打在他的鼻子上,並粘到臉上。他趕緊抬手把它揭下來,送到眼前看是啥玩意兒,見中間還有一片血跡,就發出感慨道:“怪不得收音機上說火車提速了!這一提速可不得了,誰扔個破鞋墊子就把我鼻子打流血了!”

他自言自語過後,又覺得不對,因為摸摸鼻子再瞅瞅手,並不見有血,所以判斷那血跡應該是那玩意兒上自身帶的。老鄭這才考慮到這玩意兒估計不是鞋墊子,而更像女人隱秘之處用品。為了確定這個猜想,他瞅瞅左右無人,就伸鼻翼湊上去聞聞,以核實之。

不聞則已,一聞他就五味俱生、百念翻卷,呼啦啦想到自己年輕時,想到豐美的韓小英,看到**的封兮悠,她們有溫度有激情的一肌一膚正清晰地**在他眼前,觸手可及似的。就這樣,老鄭一時情思湧動,腦顱內澎湃之勢不能自抑,以致眼前一黑,一頭栽倒,爬在碎石堆上。

老鄭的屍體被人發現,法醫鑒定為腦溢血猝死。

肖芽茬打開廁所門正要出來,瞎子巴山早候在門口,擠進來,關嚴門,一隻右手已攥住她的玉項,不像開玩笑,越捏越緊,直到四肢停止撲跳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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