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路一白沒有選擇進來,那麽這或許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酒吧的衛生間裏,他解決了生理問題。

這個酒吧可能一開始是住人的,後來改了改格局,衛生間估計沒怎麽改動。

畢竟你在哪個酒吧的衛生間裏看到過大浴缸?

大浴缸裏擺滿了空酒瓶,各種酒都有,紅酒、白酒、啤酒、甚至是香檳。

這種設計看著還挺別出心裁的。

話說這還是間“隱秘酒吧”來著。

所謂的隱秘酒吧,源自於美國。那會兒禁酒令生效後,一些酒吧就藏了起來,喬裝成其他店鋪賣酒。慢慢的,這也就成了一種裝修風格。

比如看似是個便利店,可你推動飲料機,後麵其實就是個通往地下酒吧的通道,離開的話可以從後門離開。

蠻有趣的。

話說,老爹一開始就是想開一家隱秘酒吧,居然讓自己碰到了。

果然啊,緣,妙不可言。

路一白一進店裏,先是看到了四個架子。

四個架子上,橫放著四把長柄黑傘。

傘柄的末端,則是銀色的裝飾物。

第一把傘的傘柄末端是盤旋的龍蛇。

第二把則是貓頭。

第三把是骷髏頭。

第四把是獅子頭。

這讓路一白想起了一個叫“pasi”的牌子,一年隻做3萬把傘,單把傘的價格在幾千元不等,被稱為傘中愛馬仕。

這個牌子的傘的設計,就是在傘柄的末尾,有精美的雕刻裝飾。

除了這四把放在架子上的雨傘外,牆上也有許多掛鉤,上麵掛著一把把相對比較普通的黑傘。

從外麵看,這更像是一家雨具店,確切地說就是一家賣傘的店,完全看不出是一家酒吧。

還別說,整體風格偏黑,看起來很有格調啊!

酒吧老板摸了下第一把傘的傘柄處的龍蛇,機關門就打開了。

噢?看來這個蛇頭是機關嗎?

他試著去拿起這把傘,驚訝的發現他拿不起來。

是我太虛?

嗯,應該是被固定住了吧。

進去後,路一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問明了衛生間在哪後,先上廁所再說。

在去往衛生間的途中,他發現酒吧裏沒什麽生意,自己貌似是唯一的顧客。

講道理,這種隱秘酒吧蠻有意思的,隻要稍作宣傳,生意根本不會差。至少光靠“機關”這個噱頭,前期吸引力還是蠻強的。

而且這個酒吧除了整體環境略顯昏暗了之外,裝修風格也蠻有味道的。

也不知道是怎麽經營的,居然能落到如此田地,怪不得要轉讓。

咦,等會

轉讓?

路一白對於開酒吧本身興趣不大,但跟著老爹慢慢了解了之後,他覺得也蠻有意思的。

他是一個蠻喪的人,想著在自己的酒吧裏,和一堆帶著故事來的客人們聊聊天,貌似也蠻有趣的。

我有酒,你有故事,神他媽的能打發時間有沒有?

當然,他對於開酒吧的興趣,也僅限於此而已,不像老爹,都成為一種執念了,甚至成了畢生奮鬥的理想。

但現在老爹死了。

要不要繼承老爹的遺願呢?

是的,人的心理就是那麽微妙。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他很喜歡這家酒吧,最主要的是,在這個酒吧裏,他能感受到難得的平靜。..

“這種隱秘酒吧,假如好好宣傳一下,應該不至於虧本吧。”路一白在心中想到。

當然,他必須有錢才行,不管是買下酒吧還是做宣傳,那都是需要資金的。

錢——他有!

首先,他有老爹的保險賠償金。

其次,他現在是個“拆二代”,他和老爹的老房子莫名其妙的就劃入了拆遷的範圍。

保險賠償金他花著挺難受的,但拆遷款也有不少呢,完全可以拿出來動用。

拆遷款也不多,也就幾百萬啦。

嘿嘿,嘿嘿嘿。

在烏城這種地方,哪怕你想新開一家不大的酒吧,投資也就一百多萬,地段好一點,裝潢好一點的話,在200萬左右。

畢竟烏城和魔都京都這種寸土寸金的大城市沒法比。

“先和老板談談再說。”路一白在心中想著。

那個gay裏gay氣的老板,此刻正坐在吧台。

而在吧台裏站著的,則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她應該就是那個說出“難道不是因為秋天來了”這句話的老實人了吧。

哇!服務生都那麽漂亮,生意還能這麽差,該不會是因為這個老板調戲男顧客吧?

“客人,想喝什麽酒?隨你挑!”女服務員顯得格外的熱情。

熱情程度有點像媽媽桑。

看來這個服務員還是店裏的調酒師啊?

“先不喝,我想和老板先聊聊關於酒吧轉讓的事情。”路一白說著,盡可能的讓自己保持淡定。

畢竟是個年輕人,社會經驗也不多,和人聊轉讓,那絕對是第一次。

還好他夠喪,顯得很沒有精神,尤其是那一雙“銀魂版”的死魚眼,讓人看不大真切他的情緒。

一聽到轉讓二字,酒吧老板立馬顯露出了激動的神色,但是很快,他又趨於平靜。

“要是真有那麽容易轉讓就好咯”他喃喃自語道。

“嗯?”路一白有點沒聽懂。

但是不管怎麽說,他望向路一白的眼神還是充滿期待的。

“第3次期待”女服務員繼續低頭擦著玻璃杯,喃喃道。

嗯?什麽意思?

哪怕路一白神經再大條,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看了酒吧老板一眼,這個gay裏gay氣的騷氣男人也正與他對視。

一開始,路一白覺得自己看不大清楚對方黑框眼鏡下的雙眸。

這一次對視,讓他覺得看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

眼眸是那麽黑,就像是黑洞一般。

吞噬一切的黑!

路一白感受到了一股暈眩感,還有羞恥感。

他總覺得這雙眼睛把他給看透了。

裏裏外外都看透了!

日,對方還很可能是個基佬啊!

這種時候還具備如此有意思的發散性思維,路一白也蠻佩服自己的。

暈眩感越來越強烈,他感覺自己魂都要被勾走了——被一個疑似基佬的家夥!

玩狗蛋呢!

很快,他就感覺自己墜入了黑暗的深淵。

隱約間,他聽到了一聲酒吧老板的驚呼。

“我的天!這小子完全符合要求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嘭——”好似是玻璃杯放在桌子上的聲音,女服務員也訝異道:“不會吧?符合轉讓的要求?運氣那麽好?”

“就他了!這個人我要定了!喲喲喲!”酒吧老板的語氣越來越興奮了。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路一白最後的想法是:

“日!碰到黑店了!”

然後,他就從椅子上倒了下來。

按理說,人在墜落的時候,會很本能的用雙手護住關鍵部位,比如頭部和胸口。

但路一白卻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

屋子內慢慢趨於平靜,屋外的老槐樹迎風揮舞著樹枝,樹葉沙沙作響,就像是在說:

“歡迎光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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