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內,季德懇手中的骷髏傘持續震動著。

“噗通,噗通,噗通……”

好似堅強有力的心髒正在跳動著,隻不過頻率真的很慢,四五秒才一下。

假如這是人類的心髒,醫生聽診的時候怕是會被嚇壞。

過了大約十五分鍾,冰柱上盤膝坐著的少女睜開了眼睛。

隻不過她的眼睛居然是湛藍色的,就如同萬裏無雲時候的天空!

少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睫毛很長,眨巴了幾下大眼睛後,她戴上了……黑色的美瞳。

沒辦法,華夏人黃皮膚黑眼睛,她這雙湛藍色的眼眸有時候會顯得過於引人注目。

她眼睛的藍,和龍元的藍——一模一樣!

這也是韓旭說自己的女兒未來得成就肯定比自己高的原因所在。

韓氏一脈比較特殊,他們修煉的功法是依托於這枚龍元的。

每一位孩子在出生的時候,就要用龍元洗滌身體,試著吸收看看。

但由於個人體質和天賦的不同,剛出生時吸收的量也不同。

而吸收的量,就代表著未來成就的極限。

韓旭現在就已經處於自己人生的巔峰期了,再難寸進。而珊珊不同,韓珊珊出生時吸收的龍氣是他的一倍!那一雙眼睛也正是那時候變成了這種顏色。

她的未來,讓韓旭期待。

韓珊珊伸了伸懶腰,展露了少女姣好的身段,這根冰柱高達二十多米,她直接縱身一躍,身影靈活。

“季爺爺!你怎麽來啦!”韓珊珊看到季德懇後,高興道。

她看了一眼季德懇手中的骷髏傘,立馬癟了癟嘴,道:“原來不是專門來看珊珊的啊。”

季德懇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少女的頭發被揉亂後,連忙整理了一下,沒好氣的瞪了季德懇一眼。

女孩子到了一定的年紀,已經開始愛美了。

“季爺爺,你是又來拿寒冰的嗎?我來幫你吧!”韓珊珊揮舞了一下的小拳頭道。

“好啊。”季德懇笑了笑。

然後,韓珊珊就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扛出了一把兩米多長的大刀……

她走起路來很輕鬆,蹦蹦跳跳的,如同一隻小兔子……如果不是扛著大刀的話。

她嬌斥一聲,小手猛然一揮,一道巨大的藍色刀氣就揮了出來,砍向了冰柱。

四十米的刀氣,就問你怕不怕?

“唰——”得一下,一大塊寒冰就被刀氣給切割了下來。

季德懇勾了勾手,這塊碩大無比的寒冰就淩空漂浮了起來,然後向他所在的方向飄來。

他的指尖輕輕觸碰到了寒冰,寒冰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融,化為一道道淡藍色的寒氣,在季德懇的指尖環繞著。

他引導著寒氣,將它們灌輸到了骷髏傘內。

一瞬間,骷髏傘開始劇烈的反抗起來。

但不管它震得再猛烈,都被季德懇死死的握在手心裏。

足足過了五分鍾,所有的寒氣都灌輸進了傘柄的骷髏頭處。

“噗通……噗通……噗通……”

心髒跳動般的聲音開始變得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從原先四五秒跳一下,變成了十幾秒跳一下,然後是半分鍾跳一下,最終趨於平靜。

“可以了。”季德懇看了一眼骷髏傘,笑道。

“最近是出什麽事了嗎?”韓旭看了眼骷髏傘,問道。

季德懇擺了擺手道:“沒事,還在控製內。”

“既然您都這麽說了,那就好。”韓旭鬆了口氣道。

季德懇都這麽說了,他也就放心了,也沒什麽好不放心的。

過了一會,韓旭的眉頭微微一挑。

季德懇看著他,笑道:“你又有的忙了。”

韓旭擺了擺手道:“您笑話了,不過是些宵小鼠輩罷了。”

說著,他對韓珊珊道:“珊珊,你在這兒陪你季爺爺,爸爸去去就回。”

“不好!我也要去!”韓珊珊揮舞著手中的大刀道。

一把兩米多長的大刀被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舞得虎虎生風,畫風別提多違和了。

“一起去吧。”季德懇拍了拍珊珊的腦袋道。

“那……那行吧。”說著,韓旭往四周看了看,道:“我刀上次放哪去了?”

他猛然抬手,大喝道:“刀來!”

唰得一下,一把三米多長的,誇張無比的大刀穩穩當當的落入了他的手中。

如果路一白在場一定會懵逼的:為什麽別人家的法器都會飛?

如果仔細看的話,其實可以發現,在刀背處,刻著幾個蠅頭小字:

——贈予二徒弟。

……

……

漠城,這是華夏最北端的城市,這也代表著這裏有著邊境線。

既然是邊城,免不了有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韓旭不隻是漠城的主事人,他還是華夏邊境線上的鎮邊者。

華夏每座邊城都有鎮邊者,但既是主事人又是鎮邊者,僅韓氏一脈。

他們這一脈,終究是比較特殊的。

從韓氏一族對守夜人組織的貢獻上來看,他們其實完全可以安心享福。

韓氏先祖,是守夜人組織的五位創始人之一!

但他們依然選擇世代鎮守邊城,一晃眼,這都有五百年了。

韓旭與韓珊珊去處理所謂的“宵小”去了,季德懇看了一眼邊境線,向那邊走去。

邊城是有軍隊駐守的,但隻要季德懇願意,沒有人可以發現他的存在。

他好似就與周遭的一切都融為了一體,沒人可以看到他,注意到他。

他往前邁出一步。

【瞬步】!

一瞬間,他就到了邊境線旁。

以他【瞬步】的威能,再往前踏一步,就可走出華夏,任何阻礙都攔不住他。

季德懇手持雙傘,就這麽靜靜的站著,靜靜的看著。

他曾和路一白說過,他這一生,到目前為止從未走出過華夏。

路一白還揚言等季德懇退休了,好好孝敬他,請他環遊世界。

季德懇隻是笑了笑了說:“出不去的。”

是啊,他出不去的。

季德懇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邊境線,腳上好似生根。

邊境線旁,寸步難行!

他回頭看了一眼周遭的風景,看了看美麗的漠城,然後灑脫一笑。

大好華夏河山,不出去也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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