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妖魔鬼怪”四大分類裏最不穩定的一種。

它們多為厲鬼與怨鬼,或者是多種鬼氣雜糅在一起的混沌體。當然,也有少部分是因為執念太深,從而轉變為了鬼怪。

最後一種少之又少,因為這種需要莫大的執念,才能進行轉化。

在櫻檸的印象中,至今為止,她從沒有碰到過神誌清晰的鬼怪。

鬼怪都是隻有在剛剛成型的時候具有神誌,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了狂暴的傻二蛋。

而肯德基剛剛跟她說了什麽呢?

居然說組織裏是有鬼怪的存在的!

雖然不懂為什麽路一白獅傘裏的那隻鬼怪暫時是有神誌的,但你說組織裏有鬼,那我是不信的。

從沒聽說過啊,而且這隻鬼怪這麽強!

強到這份上,根本低調不起來好麽?

櫻檸笑了好一會後,從總裁椅上跳了下來,把椅子往前推了推,然後又跳了回去,這樣她才能摸到自己的鍵盤和鼠標。

“我現在就查!”她看著季德懇道。

打開檔案庫後,她反而懵了。

怎……怎麽查?

首先要輸入守夜人的信息,諸如姓名、代號、所處城市等,至少得縮小下範圍吧,這樣才能搜尋到檔案。

她對於鬼怪一無所知,查個毛哦!

“肯德基,你剛剛不會是在一本正經的耍我吧?”櫻檸打量了一下季德懇道。

櫻檸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她覺得自己是霸道禦姐,不苟言笑,最討厭別人把她當小孩子一樣騙了!

老娘雖然長得隻比三歲小孩高那麽一點點,但老娘又不是真蘿莉!

禦姐,禦姐你懂麽?

“沒有沒有,我是認真的。”季德懇笑著用溫和的語氣道,一如既往的很好說話。

“不行,那你告訴我它的相關信息,這樣我才查得出來。你就告訴我它的代號吧,守夜人怎麽可能沒有代號!”櫻檸雙手環胸,看著季德懇道。

“我來吧。”說著,季德懇站了起來,把手伸向鍵盤,打了兩個字。

輸入完後,他就點擊了一下搜索,一份個人檔案馬上就彈了出來。

但是,電腦屏幕上在“檔案詳情”那一欄處,卻寫著幾個大字“加密檔案”!

櫻檸湊過自己的小腦袋,仔細看了看,在“加密檔案”這四個字的下麵,還有著一行小字:

“需9級權限方可解密。”

“九……九級?”櫻檸看著季德懇,問道:“我電腦是不是壞了?”

神他媽的九級權限,守夜人組織裏的權限不是一直隻有七個等級的嗎?

最頂級的權限就該是7級才對啊!

這個突然跳出來的九級是什麽鬼!?

雖說檔案詳情那一欄被加密了,但是個人信息那一欄裏還是有少量信息可以查看的。

櫻檸看著電腦屏幕,念出聲來:

“姓名:無。”

“性別:無。”

“種類:鬼……鬼怪!”

櫻檸瞪著自己水靈靈的大眼睛,抬起自己的小腦袋看了季德懇一眼,一臉的震驚!

姓名和性別都是“無”,代表著檔案裏沒有寫,並不是說它就是無姓也無性。但種類那一欄裏寫的很清楚,就是鬼怪!

“我們之中居然有內鬼!”這就是櫻檸此刻的第一感受。

她一時之間都忘記了自己剛剛笑得有多猖狂,語氣有多麽的信誓旦旦。

哎呀我這小臉被打的,啪啪啪的!

她湊過自己的小腦袋,繼續往下看去,一長串的“無”,除了種類之外,隻有一個地方有信息記錄著。

它的代號!

季德懇剛剛就是輸入了鬼怪的代號之後,才彈出了這個檔案。

這隻鬼怪的代號是……

【影子】。

……

……

既然鬼怪真的是守夜人中的一員,櫻檸也就無話可說了。

哪怕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上報,應該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隨身帶著一隻鬼,和隨身帶著一位“友軍”,那根本不是一個概念好吧?

按理說吧,既然這隻鬼怪是守夜人中的一員,那麽組織上頭還是能進行管轄的。

可人家的檔案上寫著“9級權限才可解密”,那他媽是什麽概念?

現在為止,整個守夜人組織的最高權限隻有七級!

誰能管它,誰配管它?

除非你也有九級權限,否則從流程上來看,它可以誰的話都不聽。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這件事情上報後,組織還要進行保密……

不止不會去幹涉路一白與鬼怪,可能還要對這一戰的所有守夜人下達封口令……

“肯德基,我為什麽總感覺路一白的背後站著一位大佬一樣。”櫻檸皺著自己的小眉頭道。

她其實是在套話。

“嗯,我也這麽覺得。”季德懇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對方既然已經如此的不要臉,那還套個屁的話!

老娘說的大佬就是你好麽?

她現在越發覺得季德懇身上迷霧重重。

別的不說,答案酒吧的四把傘,本來就全是季德懇一人的。林小七的貓傘是他贈予的,路一白的獅傘也一樣。

而且鬼怪的這個代號,總感覺什麽地方怪怪的。

影子,影子。

究竟是什麽意思?

是說它就像是個影子一樣,還是說……

它就是某個人的……影子!

……

……

烏城,夜,弦月。

路一白依舊還在無法蘇醒的狀態中,在慢慢的消化著自己身上與神識空間內的力量。

這個過程是緩慢的,一切都快不起來。

他自己預估,少說還要保持這種狀態三四天吧。

酒吧一樓,機關門外,傘架上的獅傘閃爍了一道暗淡的黑光。

鬼怪的小分身緩緩出現,它這次沒有搞事情,它的小夥伴路一白正昏迷著呢,它連個罵街的對象都沒有。

它這次就這麽靜靜地站著,站在答案酒吧的玻璃門前。

它的分身不能離開獅傘太遠的距離,所以它也出不去。

長時間的寂寞總是難熬,哪怕偶爾出來看看四周,隻是看看而已,它也覺得舒心。

暗淡的月光與街上路燈的燈光透過玻璃門照了進來,它是鬼,鬼是沒有影子的,這是常識。

亦或者說漆黑一團的它,本身就像是個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