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外,陳府。

金滿玉回到府中忙了整整三日之後,這日夜晚時分,在金滿玉即將脫衣睡下之際,張嫂推門走入金滿玉-房間在其耳邊耳語了幾句過後,金滿玉胖臉現出異樣神情說道:“你說的可真?這幫該遭天殺的家夥,怎連個孩子也不放過。你去,把那孩子帶回來吧。”

張嫂臉上現出一抹喜色道:“我這就去辦。”

此時永城內一座算是富庶人家的宅院裏,兩名年壯家丁正押解著一名十四五歲的妙齡少女走出家門,少女身後是一名微胖老奴的叫喊:“小姐!小姐!你們不能這麽做啊!”老奴衝身上前想要阻攔那兩名家丁,突然被個肥胖缺門牙少年抬起一腳,踹去了一邊。

少年一臉惡相,塌鼻,鯊魚眼,醜陋至極。

少年身後站著一位四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婦人,婦人目光注視著那少女憤恨眼神,也沒說什麽,隻是陰狠朝著那兩名壯漢一揮手,少女便被連拖帶拽的帶出了門去。

被帶走的妙齡少女是張世元的孫女張晨曦。

張世元隻有一個兒子,名張永,張永共娶了嫡庶兩房夫人,正房夫人周美惠體弱,出身書香門第,生下一女後不久,便離開了人世。張永二房妻子,名崔秀秀,此女出身永城大戶崔家,端的厲害,嫁給張永之後崔秀秀育下一子,其子也極盡頑劣。

張永於幾年前因病離世,崔秀秀便已生出離開崔家的念頭。怎奈張世元掌家,崔秀秀與兒子行事還算有所收斂,在得知張世元已死的消息之後,崔秀秀母子二人立即露出原本險惡嘴臉,迫不及待的想要趕走張晨曦獨吞張家財產。

張晨曦聰慧美麗,自幼便得張世元喜愛,雖算不上嬌生慣養,但在張世元庇護之下,也沒經過什麽風雨。

張世元突然離世,張家驟然發生大變故,這涉世不深的少女便最先受到打擊迫害。

沒有了張世元,無依無靠的張晨曦便隻能獨自麵對那外麵的風雨。

半個時辰過後,永城唯一的一座風月場所風情閣內,瘦若麻杆,刀條臉上塗滿了胭脂水粉的閣主文媽媽扭動著楊柳細腰,拖著肥大對襟寬袖黑色金絲羅裙走下樓來。

風情閣後門口,文媽媽見到了被兩名壯漢帶來的張晨曦,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過後,對身後另一名微胖的半老徐娘說道:“還別說,這丫頭還真是可做鼎爐的上等貨色。”

“您可是花了大把銀子的,不過今晚她就能給媽媽您啊賺回來了。”微胖的半老徐娘一臉諂媚的說著。

“便宜那祝胖子了。帶她去沐浴更衣吧。”文

媽媽說完話轉身,兩名壯漢便押帶著張晨曦跟隨走入風情閣內。

永城雖不大,又地處偏遠,但這風情閣的生意卻很是興隆。永城內但凡是有些家底的爺們,沒有幾位沒來過這裏尋樂。

張晨曦一入了風情閣,此生所有美好便會被盡數抹去,這便是女人悍妒的結果,崔秀秀自身不懂詩詞歌賦,成不了周美惠那種知書識禮的女人,便也看不得別人如此,尤其此人還是周美惠的女兒。

張晨曦美麗不可方物,比之崔秀秀的兒子就仿若一個是天人,一個是豬玀,這也是崔秀秀不能容忍之處。

張世元家裏,賣掉了張晨曦,崔秀秀正邀了母家人一起喝酒慶祝,燈火通明,一片熱鬧聲中,竟然沒有人發現有幾道黑色身影已經嗖嗖躍入了院牆之內。

一間僻靜柴房之中,

負責張晨曦每日衣食住行的那名老奴正在獨自傷心落淚,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開了房門走近他身前問道:“你家小姐呢?”

“被二夫人賣去風情閣了。”

老奴話落之際,那道身影已經急急轉身而去。獨剩老奴一人眨巴著泛淚的眼睛,仿若剛才什麽也沒發生,隻有柴房那敞開的門說明剛才真是有人來過。

風情閣。

一間最是奢華的上房之內。

被大字形手腳捆綁於**,嘴中塞著一塊絹布的張晨曦正獨自哭泣。

此刻的她才後悔當初為何沒有跟隨爺爺練習武法,老人家曾經幾次三番的想要她學習些防身之術,卻都被她撇嘴拒絕了。

當時的張晨曦心中認為,習武要吃苦,怎如寫詩作畫,弈棋撫琴愜意,也更適合女子所為。

隻是到了這一刻,人為刀俎,她為魚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便是想要自己尋死,都沒那力氣。

哐當!

一名醉熏熏肥頭大耳壯漢推開房門,嚇得張晨曦臉色霎時間白紙一樣,渾身顫抖的她,眼中淚水如同那小溪樣奔流不止。

醉漢看著**美人,臉上現出一抹**-笑,迫不及待一邊脫解衣褲,一邊朝著床頭走去道:“我的小美人,你祝大爺我來了。”

這壯漢名祝連城,也是永城一霸,張世元活著時,對其沒少打壓,得知張世元落死的消息,其兒媳又要將張世元唯一孫女賣與風情閣,想當然第一個跑來給那文媽媽送上銀子,要做那第一個開-苞之人,也算是這肥貨對已死的張世元的報複吧。

張晨曦看了祝連城,徒自掙拽著手腳上的繩索,眼見祝連城已經要壓上身,少女萬念俱灰,羞憤閉目。

“小美人,我的小美人……你得感謝你那死鬼爺爺,若不是他,你怎能落入我祝……”祝連城餓虎撲食般撲向張晨曦之時,突然脖頸處箭噴出一道手指粗細的血柱,微一扭頭間,便瞪眼普通一聲倒地死去了。

張晨曦驚魂未定,聽到異動,睜開滿眼都是恐懼的雙眸,看著已然倒地的祝連城。

“別怕,跟我走。”

一名女子的聲音在張晨曦耳邊響起,之後一道黑色身影走上前,利落脫解開張晨曦手腳上的繩索,眨眼功夫過後,這房間裏便隻剩下祝連城那座山樣的屍體。

第二日,陳府張嫂身邊突然多了個唇紅齒白,異常清秀的小廝,小廝文弱懂禮,很快便得了陳府中人歡心。

臨界之地。

龍宮。

雖還未正名,但與真正龍宮宮主已經無異的苗嶽震來回在房間裏度著步子。

這兩日苗嶽震總是心緒難寧。龍宮太過平靜了,平靜得讓他感覺有些匪夷所思。

死去之人畢竟是龍宮宮主,在臨界之地就算不引起驚天動地的大振動,也不該如此的平靜。

苗嶽震一直提醒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麽,但到底忽略了什麽呢?

石景濤與苗護已經幾次三番的來催促他登上那百龍王座,苗嶽震對那王座卻並不太熱衷,他是一名武將,他擅長的是帶兵打仗,成為一方霸主,那需要強大的能力,苗嶽震並不看好自己。

但金龍之死卻將苗嶽震推到了那風口浪尖之上,雖然說他成為龍宮宮主算是眾望所歸,而且龍宮內也沒有誰能撼動他的位置,隻是苗嶽震還是被心中那隱隱的不安折磨著。

近午時分。

石景濤與苗護有說有笑的前來苗嶽震房間匯報事情,見到苗嶽震一直緊鎖眉頭,石景濤在匯報完事情之後,小心問道:“大人這兩日來一直眉頭緊鎖,可是有心事?”

“不瞞兄弟,我心一直有隱隱不安之感。”

石景濤與苗護都是苗嶽震信賴之人,也不想隱瞞,便實話實說道。

“這樣啊。”石景濤手於下巴處撫摸了兩下後看向苗護說道,“我去給大人找一劑安心良藥來。”

石景濤話落轉身,他身後苗護緊緊跟上,小聲對其說道:“宮中事務繁多,大人是不是憂思過度啊。”

聽著石景濤與苗護的說話,苗嶽震臉色泛黑,本想著對石景濤與苗護說出心事,兩人再不濟也會開解開解,或者與他一起探討下他這不安情緒的來源,卻不想二人就這樣走了,苗嶽震一時更加心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