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永生見銀佳寶離開,毫不客氣打開了黃油紙包,拿起一塊糯米糕放入嘴裏,眉頭立時舒展開來,糯米糕甜軟沁口,入口即化的感覺讓金永生毫不猶豫又將那第二塊糯米糕放入了嘴裏,之後一邊鼓著腮幫子,一邊走去一旁紮馬步修煉去了。

角門外,銀佳寶小喘著趕上了陳小強說道:“強哥兒,我和你說,這幾日你走了,你那二叔可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了幾日,虧得我機靈,不然虎子就真成了他的下酒菜了。不過你放心,虎子現在養在我那豢養園中,保準用不了幾天就又能活蹦亂跳的了。強哥兒,你那二叔你要當心著些了,我聽我娘說啊,他最近花大價錢請了一批高手回來,連你們祖上傳下來的將軍寶印都許了出去呢,就為了對付你和滿玉嬸嬸。”銀加寶一路走一路對著陳小強叨咕著。

“我說銀胖子,你娘的消息準不準啊?”陳小強心中雖很在意銀佳寶的說話,臉上卻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當然準了,你以為我娘那浮雲樓第一廚娘是白當的,這永城啥秘密能逃得過我娘的耳朵?”銀佳寶顯然對陳小強有所懷疑的問話感到了不爽,小眼睛圓瞪起來。“你二叔還在外麵揚言,早晚讓這陳府物歸原主,哎,這府宅原來是你二叔的嗎?強哥兒,強哥兒,你走慢點啊……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帶你去看看我家的傳家將軍寶印啊。”

銀佳寶聽說陳小強要帶自己去看那將軍寶印,有些好奇的問出:“將軍寶印有兩塊嗎?”

“胖子,明天讓你娘少給你吃豬頭肉吧。”陳小強撇了眼銀佳寶,一副無奈眼神。

“為啥?俺就好那一口。”銀佳寶沒太理解陳小強別有所指的言語。

“你不覺得你豬頭肉吃多了自己的頭腦也不靈光了嗎?而且還越來越肥頭大耳的。”

銀佳寶對陳小強的說話不但沒有生氣,還很是認真的看著陳小強問道:“有嗎?我怎麽不覺得呢?”

陳小強眼角不由**了兩下,心中正暗自罵著,你這個呆子時,銀佳寶又商榷著問道:“哎,強哥兒,金永是你家親戚,我能不能和他交個朋友啊?”

“不能。”

“為啥?”

“不為啥。我說不能就不能。”

“哦。”銀加寶得了陳小強兩次不容違逆的跋扈回答之後,臉上現出些失望神情。“強哥,那等下我們過去看看虎子吧。”

“看不住家的東西,不看。”陳小強對人對物向來薄情,府中人大多在背地裏都叫他冷麵小閻王。

“哦。”銀佳寶對陳小強言聽計從慣了,就算是心中不痛快,也極少會有與陳小強言語相衝的時候,其實他對其他人大多也是如此。

陳小強見銀佳寶肥臉上沒了剛才那歡喜神情,轉換話題道:“對了,我交給你養著的那條赤蛇怎樣了?”

起那條通體赤紅的赤蛇,銀佳寶立時又來了精神,眯起一雙小眼睛道:“那小家夥啊,可是好得很,也能吃的很,尤其是這兩天,喂給他的那些個毒物,他全吃下了還滿園子獵食,強哥兒,你可要好聲叮囑嬸嬸他們別讓它起性傷著。”

這條赤蛇是金滿玉幾年前通過一名往來永城走番邦貨物的商販手中得來,說是每日喂以奇珍毒物,養至身體成赤黑色時,其血可解百毒。

陳小強一直受陰毒所困,所以一邊修習鍾貫的至陽功夫,一邊另尋著其它門路,這條赤蛇寄托了陳小強與金滿玉很大的希望,現已經通體深紅,而且一日-比一日身體更加紅潤深厚一些,距離赤黑之色以無需幾日時間。

聽得銀佳寶說那赤蛇一切都好,陳小強臉上露出些許開心神情,放緩了腳步對銀佳寶說道:“無妨。等到三日後,若這蛇對我的身體真有助益,銀胖子,到時你想要什麽就隻管說,我定然會去母親那裏為你求來。”

“強哥兒,你這就和我見外了不是?和著你以為我幫你飼養那小家夥是為了來你陳家討好處,你沒把我銀佳寶當朋友不成?”銀佳寶說話間臉紅脖子粗起來,連帶著小眼睛都閃動著淚花。

“哎呀,我就是一說,我怎沒當你是朋友了。走了,別在這裏給我做女人模樣……”陳小強知道嘴上沒留神,惹了那心思單純的銀佳寶生氣,他卻不會哄人,語氣反倒不好起來。

“我娘還讓我去她那兒娶些東西,我先回了。”銀佳寶秉性憨直,一生氣也不想與陳小強繼續言語相伴,轉身顛顛跑開了。

“哎,哎,你這個死胖子……”陳小強在後麵罵了一句,無奈搖頭之後,猶豫了一下並未前去追哄銀佳寶,而是轉而走向了花園方向。

陳小強之所以能和銀佳寶做朋友就是因為他這憨傻善良的性子。除去偶爾會認死理不愛說話外,所有人所有事兒在這少年心中就都是好的,他似乎沒有善惡之心,天生一副菩薩心腸,連對待動物都如同待人一樣。你若說他較之常人少了一智,他在某些方麵又極其的聰明,比如說豢養動物,下棋,寫字,再有就是烹製吃食,他大多看上一眼便能信手拈來,天生就是一副大家風範。

陳小強與銀佳寶走後不久,張嫂差府內小廝黃曉羽給金永生送來了早飯,金永生點滴不剩將早飯吃了個精光之後,便盤膝坐於門廳前練習起了彈指。

昨夜在那口大水缸裏,金永生並未敢練習彈指,因為那水缸內的空間有限,他怕不小心在打碎了水缸,自己連練習胎息的地方都沒有了,便隻能改為在外麵練習彈指。

金永生聚氣於指尖,收斂心神內觀,丹田之內,真氣浮動,源源不斷蓄於食指,集氣於一點這需要技巧與非常高的意識集中,才會令體內真氣凝聚一點而不散。

馭氣如實物,這一點修為隻有到了入境的強者才能夠做到,金永生

並不知道,他的父母包括祖母在修煉一途中都是那出類拔萃,驚豔卓絕之輩,明珠藏於哪裏都難掩其華光,也正因如此,他們無一能夠善終。守護金永生一家屢屢受挫的銀龍實在無法,到了金永生這裏便選了個最是拙笨的方法交其修煉,久久壓製金永生的內力修為,不斷淬煉其體魄,不交他任何武術之功,隻交他練習內力之法,將他這顆明珠藏於濁殼之中,隻為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金永生體內眾多竅穴早已打開,真氣也已添滿其內,他就如同守著坐金山卻隻會用彈指去消費的愚人一樣,很是自得其樂。

一道道真氣流從食指彈出,金永生眼眸微閉,注意力高度集中於內視的他,似乎處在一個與世隔絕,異常靜寂的世界裏。

每一次彈指他都能夠清楚的看到那條真氣流動的痕跡,心念轉動間,一息之內他已經可以做到十次疊指連彈。

在修煉中的時間過得是最快的,似乎隻是一眨眼便到了晌午時分,金永生突然睜開眼從那奇異的狀態中抽出神來,望了眼頭頂正是耀眼的大日頭,摸了把額頭汗水,金永生起身又去大水缸邊紮起了馬步。

金永生的勤奮一直都是常人所不能及的,也可能是他體內真氣做怪,總是精力旺盛得一塌糊塗。在小山村時,他幾乎都是整日整日的在修煉之中,永遠不知道疲倦,而且就算修煉沒什麽進境他也不會氣餒,這到不是金永生天生就是如此脾性,而是在銀龍劍芒之下逼出來的,想要完成銀龍的修煉目標,按笨鳥先飛的套路是不行的,一定要笨鳥一刻都不能停歇的飛才可以。

此時金永生心中又有了必須要變成強者的目標,不再用其他人保護自己,不再成為村裏一如金玄淩之輩口中的包袱累贅,完成爺爺與父親母親未能夠完成的願望……金永生怎能不比以往更加刻苦,雖然沒有師父指導,師父向來也不怎麽指導他,不過金永生在山林與陳府用石子擊殺了黑衣人之後,信心大增,他似乎終於自己摸索到了一條攻擊之法,而且這攻擊之法氣勢雖小,攻擊力卻極強,還能夠出其不意。心中很是有些得意的金永生暗自下定決心,彈指一定要更加勤奮的練習下去。

陳小強自清晨出了角門就一直沒有回到小院,金永生也樂得他不回來,免得看他那張冰冷美臉,總是會無端生出寄人籬下之感來。

金永生哪裏知道,陳小強因為之前與他打架吃了虧,心中記仇得很,加之自己麵對那闖入府中的一品高手竟然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向來心高氣傲的陳小強心中自然憋著一口氣,尤其當他晨時醒來竟發現金永生修煉了一晚,這刺激得陳小強在花園中看了那條赤蛇之後,便去了廚房拿了酒與吃食然後於正廳的暗門之中去了地下密室,竟然也是苦苦誘那鍾貫與其練習了整整多半日,連王伯都訝異不止,連連勸他幾次,修煉一途不可急功貿進,以免適得其反。

(本章完)